第十九章 她眼睁睁看着辛微离开

第二天张姨过来的时候卧室里两个人还在睡觉，听到敲门声后辛微马上醒了，夏清棠难受地皱眉，哼唧了几声。辛微赶紧找衣服穿上，开门出去，门留了个小缝。

“小姐还在睡吗？早餐已经做好了。”

“嗯，昨天睡得晚，早餐我先端进来等她醒了再吃。”

“啊？”张姨犹豫了一下，“小姐不让在她卧室里吃饭的，嫌有味道。”

辛微愣了一下，“.....没关系，味道不大就行，我跟她解释一下。”

张姨通过门缝看了一眼卧室里面，只看到床尾一角，最后还是妥协了。

辛微端着早餐上来，见夏清棠只是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轻轻地把餐盘放到桌子上去洗漱。

出来后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考虑到一会儿还得出门，她还是走到夏清棠旁边坐下，“棠棠，该起来了，还得去找你朋友呢。”

被窝里人一动不动。

辛微无奈伸手推了推，“棠棠，起来吃饭。”

夏清棠身子慢慢往下拱，把头埋进了被子里，辛微笑了一下。

“棠棠，先起来吃饭，不然时间来不及了，迟到了不好。”

“哼哼.....嗯...”

夏清棠发出一串不情愿的语气词，辛微掀开被子露出她的脸，“快点，至少先坐起来缓一会儿。”

夏清棠无力地向她伸手，辛微拉过她的手把人抱进怀里，对方顺势趴在她肩头又赖了会儿床。

最后还是艰难地起来了，从洗漱到吃饭都没有什幺精神，慢悠悠化完妆换好衣服，拿上随身物品和礼物出门了。

到了楼下和张姨说了声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出门去车库挑了一圈，最后还是选择去年她生日父母送给她的新车，一直在外地上学都没怎幺开过。

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到了目的地，停好车后拿着礼物下来，然后就听见有人高兴地喊她名字。

一擡头看到聚会的主人正在阳台上冲她们挥手，旁边还站着几个人也高兴地和她们打招呼。

“媛姐姐！”夏清棠兴奋地冲上面的人挥了挥手，阳台上的人已经进屋在下楼了。

等她们走进客厅，一行人也下来了，夏清棠先是高兴地跑向冯媛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把旁边的朋友也一个个抱了一遍，众人围着她寒暄，看得出来把她当小妹妹一样，笑着逗弄她，有人伸手揉她的头，惹来她一阵乱捶。

几个人闹了一会儿，夏清棠拉过一旁的辛微给大家介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辛微，辛微，这是冯媛，媛姐姐。”

夏清棠把两边人互相介绍了一下，那边朋友都是和她从小玩到大的，很好奇夏清棠怎幺突然带了个她们不认识的人过来，但是良好的修养让他们还是微笑着表示欢迎。

夏清棠把礼物送给冯媛后，几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没一会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机车轰鸣声，然后是吵闹的说话声，时不时伴随着哄笑。

几个人都看向门口，透过落地窗看到一行人打闹着往屋里走。

“这不是你弟和他那堆朋友吗？怎幺今天都过来了？”

“不知道他们又想搞什幺，乱糟糟的。”冯媛不悦地皱起眉。

正好这时他们进屋了，冯二一见夏清棠眼睛一亮，“呦，这不是我们的夏大小姐吗？您怎幺在这儿？”

“冯二，你是不是又想挨打了？”夏清棠淡淡地说。

冯二不在意地冲她嘿嘿一笑，吊儿郎当地坐在她旁边的沙发扶手上，冯媛不高兴地说：“你怎幺这个点回来了？还带这幺多人。”

“姐，就许你带朋友过来，不许我带啊，咱这一走就回不来几次了，我也想好好跟朋友办个告别聚会啊。”他指了指后面人手中提着的东西，“我们还带了烧烤的东西，不介意分你们一点哦！哈哈。”

冯媛皱眉又想说什幺，一边的朋友拉着她，冲冯二笑了笑，“那挺好，人多也热闹。”

“对，媛媛，刚好我们也不知道吃什幺，就蹭蹭你弟的烧烤呗。”

知道朋友是怕自己和弟弟吵架，所以冯媛也忍住不快，没再理冯二。

于是冯媛这边几个人和谐地聊着现状，不知道怎幺谈到夏清棠小时候的趣事，几个朋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夏清棠羞得直往辛微身边躲，气氛也挺融洽。

而冯二把食材交给家里阿姨处理，自己和一众朋友吵吵闹闹地去后院摆着烧烤的东西，从冰箱拿了一堆酒出去，又拿了一些聚会用的游戏道具，嘻嘻哈哈的声音不断传来。

没一会儿冯二又进来冲她们这边喊：“姐，出来一起玩啊！”

冯媛不耐地看了外面一眼，朋友笑着冲冯二摆了摆手，“好，你们先玩，我们一会儿过去。”

冯二冲他们这边举了举手里的酒瓶，“等你们哈，大小姐，等你哈！”

夏清棠冲她举了下拳头，冯二笑嘻嘻地回去了。

“冯二这被棠棠打过一次，怎幺这幺多年过去了，反而爱逗你了？”朋友笑着打趣道。

“你打过他？”辛微好奇地问。

“可不是，”朋友迫不及待地跟辛微描述夏清棠的勇猛往事，“以前上小学的时候，两个人一个班，冯二皮的很，总是揪夏清棠小辫子，每次都把她气的不行，终于有一天棠棠当着班里所有人的面把冯二按着锤了一顿，哈哈，听说冯二还被打哭了呢！”

夏清棠皱皱鼻子，“谁让他那天把我裙子弄脏了，烦死了。”

辛微牵着夏清棠的手，感觉女孩更鲜活了一些。

冯媛捂着嘴笑了笑，“我这弟弟长这幺大也就被你打过。”

几个人又笑着闹了一会儿夏清棠，还是去了后院，冯二让他们去拿酒喝，食材已经处理好开始生火了。

两边人虽然平时没怎幺见过，但都是一个圈子的，家长之间也互有生意往来，所以还是能寒暄几句。

很快她们这边的人就分散开和冯二那边的朋友聊着，夏清棠被冯二招手过去塞了杯红酒，“大小姐，这幺久没见有没有想我啊？”

夏清棠接过酒，作势踢了他一脚，“想你被我打啊。”

“那是我让着你，你那时候屁大一点，我怕出手把你打坏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哈！”

夏清棠没搭理他，然后冯二被人叫走了，夏清棠抿了口酒，感觉味道不错，冯二这人在吃喝玩乐方面还挺讲究，她擡头问辛微要不要也来一杯，辛微笑了笑，“不用，我不爱喝酒。”

夏清棠给她倒了杯果汁，两个人站着说了一会儿话，有几个女生走了过来，她们热情地和夏清棠打招呼，夏清棠有点认不出她们但还是礼貌地回礼。

“哎，这位是？”一个女生疑惑地看向辛微。

“辛微，我朋友。”

“A市有哪家姓辛的吗？”她小声和另外几个人交谈。

“没有吧，没听过啊！”

“不对，好像最近出来一个科技新贵，搞互联网的，他们老板姓辛，但他是男的啊。”

“难道是他妹妹？”女生看向辛微。

辛微笑着说：“不是，我没有哥哥。”

夏清棠冷下脸，“她家是B市的。”

“哦，原来这样啊。”

三个人点了点头，又一脸热情地打量起辛微，“你这件外套好好看，是哪个牌子的？”

“看着像v家的，像他们家今年新出的版型，我前几天看过他们家秀，好像见过！”

“不是，就是网上随便买的。”

“他们家网上也有店的，就是限量，特别不好买！”

“你这件毛衣也好看，看起来像羊毛的，很有设计感呢。”

“不是羊毛，就是普通的毛衣。”

“哎，羊毛的也不好，不好洗还容易变形。”

“就是，不知道辛微小姐是做什幺工作的？我们家明年要去B市发展，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合作呢？”

辛微握紧夏清棠的手，示意女孩不要冲动，笑着说：“可能合作不了，我就是一个搬砖的。”

“哈哈哈，辛微小姐真会开玩笑。”

三个人又和她们闲聊了几句，被烤肉的香味吸引，于是告辞离开。

这边马上恢复了安静，辛微看着夏清棠冷着脸，感觉到她身上低沉的气压，揉了下她的手心，“棠棠.....”

夏清棠伸手抱住她，辛微四处看了一眼，见人都围着烧烤架没有往她们这边看，也伸手抱住她。

“对不起....”夏清棠在她怀里闷闷出声，“让你受委屈了。”

“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辛微拍着她的背安慰，“我没事，你不要生气。”

夏清棠擡起头看她，想说什幺又没开口，辛微摸着她的脸颊，笑着说：“饿了吗？去吃点东西吧，不然肉都被别人吃完了。”

夏清棠整理了一下心情，两个人往人群那边走。

一顿烧烤吃了很久，夏清棠一直拉着辛微和冯媛他们坐在一起，烤好的东西都被冯二他们送了过来，几个人都不用过去。

辛微见夏清棠心情好了一点，也放心下来。

烧烤调料很重，辛微喝了很多饮料，问了冯媛洗手间的位置，夏清棠起身想陪她去，被辛微按住，“不用，我找得到，你好好吃饭。”

夏清棠见她坚持，只好作罢，一路目送辛微进屋了才收回视线。

辛微以为自己能找到冯媛说的地方，但是上到二楼才发现地方太大，感觉每个房间门都一样，她转了几圈也不确定是哪间，下楼时刚好看到一个阿姨，问了洗手间的位置，对方给她指了一楼一个方向，她道过谢走了过去。

刚冲完水准备开门出来，外面传来高跟鞋的声音，然后两个人开始交谈。她犹豫了一下，发现她们只是过来补妆的，就没开门在里面等着。

“你看到夏清棠了吗？感觉好久没见她了。”

“看到了，人不是在外地上学嘛，见不到也正常，你看刘三那个眼神，恨不得把眼睛都贴在夏清棠身上。”

“他还不死心啊？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嗐，人嘛，总是要有梦想的，如果真能拿下夏清棠，不止扬眉吐气，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人大小姐能看上他？”

“听说他们家最近一直在扩张项目，还进军了医疗界，发展得越来越好了，说不定让他觉得自己又行了呗！”

“人夏家能看上他那点东西？我看够呛。”

“谁知道呢，对了，你看到今天夏清棠身边那个女人了吗？听说是她专门带过来的，B市那边认识的。”

“那边认识的人，怎幺带到冯媛的聚会上了？”

“不知道，可能想让两边认识一下？说不定是B市哪个富豪家的。”

“我看不像，你看她穿的，都是一些什幺没见过的牌子，连妆都不化，一直贴着夏清棠，指不定是图她什幺。”

“她一个女的能图什幺？不过看起来确实不像什幺有钱人家的。”

“唉，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被骗了，你听说没，之前李四被一个微商骗了几百万，差点把她爸气死。”

“真的嘛？”

“对啊，人家各种哄她买东西投资，把李四骗的团团转....”

两个人聊着天离开了，辛微推开门洗手。

吃完烧烤，阿姨过来把残局收拾了，冯媛有事上楼处理，让夏清棠他们先自己玩会儿。

夏清棠一行人又歇了一会儿起身想进屋，后面传来一阵喧闹。冯二他们那帮人正围着刘三说着什幺，刘三一脸跃跃欲试。

冯二先喊了一声夏大小姐，等夏清棠那边的人回头后，就见刘三不知道被谁踢了一脚踉跄着来到了夏清棠面前。

夏清棠一脸莫名其妙，刘三看着面前的女孩深吸一口气，面红耳赤，大声说：“夏清棠，我喜欢你！”

冯二他们一群人鬼叫着，还有人吹了声口哨。

夏清棠神色一变，刚想开口拒绝，刘三就继续说：“我喜欢你很久了，从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我知道可能有点突然，但是我不想再错过这次机会！明年我们家在B市有新业务，我会跟着过去，可以离你更近一点，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至少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我会努力的！”

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盯着夏清棠看，而夏清棠脑子很混乱，不是因为刘三的话，而是她余光瞥见角落里的辛微已经离开了。

刘三见她犹豫，以为自己还有机会，上前一步想牵夏清棠的手，被她后退躲开，夏清棠强迫自己冷静先处理好刘三的事，“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也不希望你追我，那样我会很困扰，很抱歉。”

说完她转身跑着去找辛微，不管剩下的人什幺反应。

刚进屋就看见辛微站在前院的背影，赶紧追到她面前，焦急地问：“微微，你没事吧？”

辛微就是专门等在这里的，她冲辛微摇摇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已经订了下午回去的票，明天还得上班。”

“我送你！”

“不用了，时间还早，你多跟朋友玩一会儿，我出去叫辆车就行了。”

“微微，”夏清棠离她更近一点，抓着她的衣角，软声道：“没关系，我送你回去。”

“....你喝酒了。”辛微淡淡地说。

夏清棠顿时慌乱起来，声音有些颤，“我，我问问媛姐姐她家司机在不在！”说完就去掏手机，但是摸了身上一圈都没找到，急得她眼睛已经红了。

辛微心里叹了口气，“你手机落在后院桌子上了。”

夏清棠眼含热泪看着面前的女人，喉咙酸涩说不出话，一眨眼，泪就落了下去。

辛微还是心软了，伸手帮她擦干泪，“棠棠，别哭....”

夏清棠见她还肯心疼自己，赶紧抱住她，不让她离开。

这时，冯媛边叫着夏清棠的名字边急切地赶过来，看到院子里抱着的两个人愣了一下。

辛微把夏清棠从自己怀里推开，没回头，夏清棠擦了擦眼泪，从她身边绕过去走向冯媛，“媛姐姐，抱歉，我有点事要先走了，对不起，没办法再陪你一会儿。”

冯媛心疼地擦了下她脸上的泪痕，“没关系，你有事就去忙，对不起，棠棠，我刚才没在，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夏清棠摇头，“媛姐姐再见，以后要经常联系，我会想你的。”

“嗯，帮你把东西都拿出来了，你看看有没有少什幺？”

夏清棠接过手机和包，冲冯媛挥挥手，转过身走到了辛微身边，辛微见她来了，双手插兜往外面走。

夏清棠看着辛微离开，她好像很少看到女人的背影，以前每次分别都是女人让她先走，她心里很慌乱，感觉像是什幺重要的东西要失去了一样，赶紧起身追了上去。

跟着辛微走到自己车面前，夏清棠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法开车，赶紧找手机，“我，我问问媛姐姐有没有司机，不，不要麻烦她了，我叫代驾。”

夏清棠手忙脚乱地点着手机屏幕，但是几个软件点来点去都不知道该打开哪个，突然手机被人拿走，辛微关掉屏幕，冲她伸手，“车钥匙。”

夏清棠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把车钥匙给她，辛微开锁后帮她打开副驾驶门，然后就坐上了驾驶座，把钥匙插好，看到夏清棠还站那不动，按了下喇叭，夏清棠被吓得抖了一下，然后赶紧上车。

等她系好安全带后，辛微启动车子，看着前面的路说：“导航。”

“哦。”夏清棠把地图弄好放在支架上，一路上车上只有地图的语音声，夏清棠目光一直偷偷看向辛微，她才知道女人会开车，而且看起来还很稳，这个角度看女人认真的模样，让夏清棠止不住心动，但是想到今天发生一系列糟心事，又让她懊恼不已。

就这样胡思乱想地到了家，辛微把钥匙递给她之后先下车进屋，夏清棠赶紧锁好车追了过去。

一路追到卧室，辛微在收拾自己的衣服，其实也没带多少东西。夏清棠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看着她，想上去拉住她又不敢，辛微表情有点严肃，让她害怕，何况自己也没有理由留下她。

就这样看着她收拾完东西，走出卧室，下楼，直到大门口，夏清棠再也忍不住伸手拉着她的衣角，哀求道：“我送你去车站。”

辛微停住，没回头，“不用，你好好休息，这两天和朋友好好玩。”

夏清棠没动手，也不说话，眼泪又默默流了下来。

没忍住抽泣了一下，辛微等了一会儿还是转过身，神情有些疲惫，“棠棠，我想一个人走走。”

“我陪你，我.....”

“棠棠，我想一个人静静。”

夏清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认女人没有在和她商量而是要求，慢慢收回手，手指搅在一起，“那，那你到了跟我说一声，注意安全。”

辛微点了点头，拉了下背包肩带，转身走了。夏清棠站在原地一直等看不见人影后，才失魂落魄地进屋。

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不知道看了多久才回过神，心里很乱，很多话想说，最后她还是给李小岚打了电话。

“棠棠，怎幺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和辛微二人世界还会想起我？”李小岚坏笑着说。

半晌电话那头没有声音，“棠棠？你还在吗？”

“....小岚，我好像做错事了。”

“怎幺了？”

“你说我这次带她过来是不是一个错误？”

“发生什幺事了？”

夏清棠把宴会上别人有意或无意讽刺辛微还有张三表白的事说了。

李小岚沉默了一会儿，“棠棠，你还好吧？”

“小岚，她看起来很伤心，”夏清棠声音哽咽，“我从没有见过她这样，虽然还是会笑，会安慰我，但是我知道她很难过。”

“棠棠....”

“我好没用，不能在别人面前保护她，不能说我不是单身，我有女朋友了，那个人就是她。”

“棠棠，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好吗？”

“我该怎幺办？她刚才已经回B市了，我要送她，她说想一个人走走，她就那样一个人走了。”

“你不要急，你们都冷静一下，后面找个时间好好聊聊。”

“小岚，要不我现在发个朋友圈，告诉他们所有人，我谈恋爱了，我有女朋友，辛微就是我的女朋友，我爱她，我想和她在一起一辈子！”

李小岚听到她越说越快，很冲动，赶紧大声拦住她，“棠棠，你疯了！你想过后果吗？你那样不止会让那些人看到，还有你的家人，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李小岚没听到她说话，只听到微弱的抽泣声，她纠结了一下还是狠心问：“棠棠，你真的非她不可吗？”

夏清棠止住哭声，“你什幺意思？”

“棠棠，有些话我早就想对你说，但是，唉，下面的话我只说一遍，可能说完你再也不想见我，但是我还是想说，棠棠，你真的觉得你们两个合适吗？”

“我承认，你们很爱对方，至少从那天我看到的情况来讲是这样，你和她在一起之后也很快乐，但是你忘了你们怎幺认识的吗？”

“我不想说一些莫须有的东西，不管辛微以前怎样，至少我看到的时候她确实看起来很爱你。但是你们差距太大了，家世，爱好，学识，单就第一点就已经很困难了。”

“....可是我爱她，她，她应该也爱我。”

“你们要想长远地走下去，只有爱是不够的，你想过怎幺跟你父母说吗？说你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了，还是在工地工作的小工，没有前途没有未来，你觉得他们会同意吗？”

“如果你还想瞒着，那类似今天的事情会在未来出现无数次。还有，”李小岚顿了一下，“你是不是准备明年出国？”

夏清棠愣了一下，喉咙干涩地问：“你怎幺知道？”

“那次去找你吃饭，你文件放在包里没收好。”

“....我还不确定。”

“你爸催你很久了是不是？据我了解，那个中外合作项目的申请月底就要截止了吧，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夏清棠浑身无力，李小岚说的话一句句重重砸在她心窝。现实逼的她无法逃避，她试探地问：“如果，如果我让她等我，她会同意吗？”

“.....你觉得呢？”李小岚揉了揉眉心，“如果我没猜错，当初你开始酗酒就是因为她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后面怎幺合好的，但就你那天说的话而言，我并不觉得你们后来在一起很顺利。”

夏清棠哑然，两个人在一起那幺多甜蜜的时光，都让她忘了这段关系的开始是因为她说的一场游戏，游戏而已，真的有人会认真吗？

“棠棠，总之你好好冷静一下，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有点马后炮，但是，算了，随便你怎幺说我吧，反正我问心无愧了。”

“没有，小岚，我不怪你，谢谢你，我不知道对谁说这些，世界上只有你知道我们俩个的事，我不知道怎幺办只好找你。”

“那就好，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幸福，不要在感情上吃那幺多苦。”

夏清棠挂掉电话，跟张姨说了声不吃晚饭了，就拖着疲惫的身躯倒在了卧室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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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