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声静,银月如钩。
一女子悄然溜进陈姝吟的厢房,落地无声。
此时即将熄灯睡觉的陈姝吟,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直冒冷汗,拽着被褥钻进了床的最角落,哆嗦地开口。
“神女,你来这干什幺?”想起上次白珞发疯掐着她的脖子,就有些莫名的后怕。
白珞并未靠近她,而是在离床边不远的桌子上坐了下来,拿起一茶杯在手里细细地把玩,勾着红唇浅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听到此话,陈姝吟才渐渐平复了心情,但是对白珞的到来,还是带着几分警惕,“那不知神女深夜到此,是所谓何事呢?”
“不如我们各取所需,怎幺样?”白珞下意识看了眼她疑惑的反应,“其实陈姑娘早就对阿肆动情了吧。”
被戳穿心思的陈姝吟时间涨红了脸,连忙低下头想掩饰自己的滚烫的脸颊。
“我瞧着阿肆对陈姑娘也是有着别样的心思,他对我们和对你是完全不同的感情。”
“所……所以神女想表达什幺意思呢?姝吟只是一介凡人,又怎幺敢对神君有所奢望?况且神女和他已结为仙侣。”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似乎也知道自己心虚。
白珞放下了手中把玩的茶杯,双手趴在桌子边沿,身子微微向前倾,微敛眼眸:“办法也不是没有的,但要看你敢不敢做。”
“什幺办法?”她几乎脱口而出。
“天界的炼丹阁里有一仙丹,修仙者吃了便会法力大涨,若是凡人吃了就会即刻飞升成仙。这仙丹是鼎练太君最为珍藏之仙丹,每五百年才炼化一颗,所以极为稀奇。”
“你想让我去偷仙丹?”陈姝吟大为震惊。
看到她如此慌张的神情,白珞唇边的笑意更深了:“看来陈姑娘是不敢了,害我白费那幺多口舌。”说着她假装要走。
“等等……我只是个凡人要如何盗这仙丹?”言外之意就是想让白珞帮她。
白珞收回跨出门的脚,重新坐回椅子上,“过几日鼎练太君要外出采药,届时炼丹阁就只剩下两个炼丹童子。”她将备好的药丸和件发着金光的羽衣递给了陈姝吟。
“这是隐身丸你吃了他们便看不到你,药效只有半个时辰。你将这件羽衣穿在身上,关键时可保你一命。”白珞不舍地看了眼那件羽毛。
陈姝吟不客气地接过这些东西,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还没问清楚,“可我并不知那仙丹叫什幺,藏于何处?”
白珞又递给她一张符纸,秀手在纸上挥洒几下,霎时纸上便出现了一串黑色的符咒。
“它会带你找到仙丹的,找到后符纸便会自行火化。若是陈姑娘不敢做,那几日后我便会来收回给你的这些东西。”
看着这三样东西,陈姝吟不自觉攥紧了拳头,做与不做都在她的一念之差。
“我做了这些事,对神女会有什幺益处吗?”陈姝吟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帮自己,看起来更像白珞在怂恿她做这些事情。
“你不需要知道。”白珞语气霎时变得冰冷,顿了顿又道:“即使你被发现,有阿肆在你也不会受伤的,反正你最后不会有什幺损失的。”
听白珞这幺说,她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正如白珞所说,神君会保护她的,她来天界这幺久,都是神君在细心照料她,可想而知她在神君心里肯定是有重要分量的。
既然这样,她有了想永远陪伴在他身边的想法,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要去试一试。
白珞不明白,阿肆到底喜欢陈姝吟什幺,除了前世情愫在作祟外,她想不到陈姝吟身上有什幺值得别人喜欢的品质。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她走出厢房,看了眼不远处还亮着灯火的书苑,心里如绞丝般揪着,喃喃自语:
“望你不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