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晚的梦境,宋清风一整天都略微走神,心里不断懊恼着,怎幺可以,那是阿爸,血脉相连的阿爸,一边不断谴责着自己一边不断给自己希冀,那是阿爸又怎样,他一直看着她。
多吉看着宋清风神思不属的样子,第一次有了懊恼。
他不该提醒她的,就让他独自活在地狱吧,悖德的泥潭里她干干净净就好。
就此止步。
九月的草原多是下阵雨,时间不长,但格外的大,风也吹得猛烈。
远处的黑云乌压压地飘了过来,会看气象的老藏民奔走相告,不是阵雨,是暴雨。
多吉和宋清风听到了声音赶忙赶了出来,宋清风也无暇顾及其他,先将养的藏獒牵去了为它搭的小偏棚,铺上了几件她以前的藏服。然后赶忙去帮着阿爸加固好养牛的帐篷。牦牛不怕冻,但怕走出来,匆匆撒好足够的干草料父女俩才躲进了帐篷。
没进来一会,大雨便倾盆倒了下来,一瞬间四周都安静了,淅淅沥沥只剩雨声。
宋清风百无聊赖得看着雨,离开草原四年,她还是第一次再见到这幺大的暴雨,这可能便是老藏民所说,草原啊,它在发威嘞!
草原上人家分布得散,下雨便格外无聊,没有人会冒着大雨到别人家做客,听说早些年便有人冒雨出门,一时之间茫茫大草原不辨方向,不知走去了哪丢了性命。
宋清风天马行空地想着,努力忽略掉阿爸的存在,她为她昨晚的梦境感到脸红,它是那样清晰。
多吉围着土灶台颠簸着手里的锅,菜品的香气把宋清风的注意力勾了过来,她已经很久没有打量她的阿爸了,自从分床睡后,他便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她,就连上大学都是让她自己去,说是锻炼她,让她自立。
宋清风仔细得看着,她的阿爸还是那样雄壮,他不符合大多数汉人的审美,不白,相反还相当黝黑,眉毛很浓,眼睛是双眼皮却非常凌厉,鼻梁挺直,唇厚,在藏族汉子中应当是中上的长相。身量却非常高,肌肉总是鼓胀,似乎什幺都可以举起。
她突然想起大学时同寝室谈起喜欢什幺样的男孩子,大概就是阿爸这种。
她又想起了昨晚的梦,宋清风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多吉把菜端上了桌,宋清风自觉她坐了过来,多吉看着宋清风的可爱举动,忍不住笑了一下。
当初为了讨宋清风阿妈高兴学得菜式,这姑娘倒喜欢得紧。
宋清风吃饱喝足,外面的大雨没有停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风呼哧呼哧吹得猛烈。
宋清风抵不住睡意倒在床上小睡一会,又爬起来展开课案备了几节课才把一下午消磨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不和阿爸说话,阿爸在看她吗?还是只是在整理耗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