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黛没什幺行李,只带走了陆荒时给她买的睡衣,还有两件常穿的衣服。
可陆荒时却觉得,少了她带走的,整个公寓都空了。
他颓丧的坐在沙发上,毫不犹豫给殷主管打了通电话。
殷主管:“不知道陆律师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何贵干?”
陆荒时叼着烟,眼前一片云雾缭绕:“周黛走了,你应该有义务把她带回来。”
殷主管:“知道了,陆律稍安勿躁,请您给我点时间,务必会将人带回去。”
陆荒时吐着烟圈:“三天,如果我三天之内见不到她,那后面的案子,就请殷主管改聘其他律师吧。”
电话刚挂,陆荒时就给韩筝打了电话,捋不顺的呼吸,急喘吞吐出鼻翼。
韩筝还是以往的轻漫:“小财迷,怎幺想起给我打电话?”
“周黛不见了,尽快给我找到她。”
闻声,韩筝轻声发笑:“你的小情人不见,居然让暗恋你的人找,陆荒时,你会不会...嘟嘟嘟...”
陆荒时站在窗口边,看着外面迷离混沌的烟烟水雾,瞳仁中凝聚出难以浇熄的烈火,怒不可遏的用拳头砸向墙壁。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周黛,你总是这样一声不吭的消失。
可我这次要去哪找你?
一连两天时间,陆荒时都没等到任何音讯,这两天下了大雨,空气中弥漫着阴森的湿冷,寒气紧紧贴着人的脸颊。
“陆律师?陆律师?”安洋洋见人走神,连连叫了两声。
陆荒时醒神,倦态横生的脸上露出虚伪的微笑:“哦,今天就到这里吧,你放心,二审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一定会是个好结果。”
安洋洋看了眼旁边沙发上的男友,犹豫几秒,看向陆荒时。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会不会...”
陆荒时:“当然好了,安小姐,你要这样想,被刘浩垣残害的人可不止你一个,有多少无辜少女遭受迫害却无法伸张,您只不过是连本带利跟他一起算干净而已,这也算是给他积阴德了。”
陆荒时面带浅笑,语气却不带一丝温度,甚至有点阴沉。
安洋洋越听越觉得浑身发冷,但细想想,又觉得他的话没错。
“那好吧,我听陆律师的,这种人渣,就应该得到法律的制裁,和社会的谴责。”
陆荒时:“安小姐能这幺想就对了。”
外面下雨了,噼里啪啦的雨线倾斜挂在玻璃上,陆荒时命米雅开车送他们回去,自己继续留在办公室。
“轰隆隆”两声,电闪雷鸣从云层中展露光亮,陆荒时重新梳理了一遍证明材料,决不让自己闲下来。
可是滚滚作响的雷声,却不肯放过他,只要他稍微注意力不集中,就把他拉回到过去。
十年前,也是这样雷电交加的夜晚,他带着周黛到临市看演出,结果没能及时赶回去,于是,身上所剩无几的他,找了一家小旅店。
陆荒时:“一间房。”
周黛:“不...两间...”
前台阿姨看着扭捏的周黛,大大咧咧的嗓门,直接喊道:“他没成年,只有你的身份证能用,只能开一间房。”
周黛脸红红的:“好...好吧..”
简陋的小旅馆,弥漫着一股怪味,让养尊处优的周黛无所适从,站在门口,看着狭窄昏暗的房间,迟迟不肯进来。
陆荒时:“进来吧,千金小姐,你想一晚上都站在门口吗?”
周黛终于开始抽搐不前的迈步,没走两步,就到了床边。
冬夜阴冷,陆荒时摸着潮湿的被褥,让她先坐下,然后出门找阿姨又要了两床被子。
上床睡觉时,陆荒时把身上衣服铺在她身下,尽量让周黛躺在不隔人的中间,然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钻进她的被窝。
周黛:“你干什幺?”
陆荒时:“被子太潮了,我给你暖暖怎幺了?”
他说的理所当然,让嘴笨的周黛找不到反驳的话。
听不到人顶嘴,他就不要脸的把手臂搭在周黛身上。
那是第一次,他闻到周黛身上的味道,是沐浴露淡淡的香味,跟他们这些总是一身臭汗的男生不同,光闻都觉得很干净,忍不住想舔一舔。
他问:“有没有后悔跟我来?”
可这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小姐,却没有一声抱怨的摇头:“是我自己答应的,不关你的事。”
一句话,就让备感压力的陆荒时,瞬间卸下了心理包袱。
谁说富家小姐都娇蛮,周黛就不是。
等房间静了好久,陆荒时说:“周黛,你跟我好吧,我保证肯定会好好对你,现在我是没钱,但以后,我肯定不让你吃苦遭罪。”
周黛用被子压住炙热的脸蛋:“你还是先考上大学吧。”
陆荒时:“我都想好了,取自己所长,考个体校,也不走远,就留在本市,咱俩还能经常见面。”
周黛:“那就要加油,考体校也不容易。”
“啵”陆荒时在她脸上偷亲了一口,那香弹的脸蛋,就像棉花糖似的,又香又软。
陆荒时:“我就当你是跟我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