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喜虽然不敢相信金晟会对自己情有独钟,但反正是甩不掉,只当他是撞邪了,暂时先受着他的好意,收下了屋契。
反正这些有钱的公子少爷不过是贪一时新鲜罢了,秋喜只得这般安慰自己,也许等苏谨回来,金晟便也已经玩腻了自己,移情别恋,届时一切问题便都迎刃而解。
总之,当务之急,是先搬家。
择了个好日子,秋喜便将苏谨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新家,虽然不知道苏谨何时能回来,但秋喜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一切,新的衣裳,新的书桌,连带着笔墨砚台,她都一一给他置办了新的。
秋斐作为弟弟,自然是一并搬到了新家,只是她给他准备了属于自己的房间,今后他便不用再打地铺,或者跟她挤一张床。
乔迁当日,没有请外人,只设了家宴。
秋喜却怎幺也没想到,竟真来了家人。
来人自称是她的兄长——秋颀。
秋喜年幼离家,对秋家的人已经没有什幺印象了,唯独是秋颀,还仅存一点。
她确实有这幺一个兄长,待她还不错,秋喜依稀记得,秋颀比自己年长个几岁,小时候总是背着她玩耍,也给她买了不少冰糖葫芦吃。
但颀哥哥是夫人的儿子,夫人用那般肮脏手段将她与母亲赶出了秋府,就算秋颀小时候给她买了再多的冰糖葫芦,也无法抹去这连带的仇恨。。
“我已经不是秋家的人了,你还来找我作甚。”秋喜对秋颀谈不上恨,但因过去种种,也实在很难给他一些好脸色看。
“喜妹妹,父亲病重,难道你连他最后一面都狠心不见吗?”秋颀看着面前的秋喜,脸色凝重道。
自父亲病重,说了想再见霜姨娘两母女后,他便辗转了几个地方寻找,最后终于在圩镇打听到了她们的消息,只是没想到霜姨娘离开了秋府后竟遭遇了这些,而秋喜也在不久前已经嫁人了。
“颀哥哥说我狠心,那父亲当日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与母亲赶出家门难道他便不狠心?如今父亲病重,他想要再见我一面,我便该冰释前嫌去与他见一面,那我母亲含恨而终时,父亲又可曾来见过她一面?颀哥哥,我念在幼时你对我还有几分疼爱,才没有那般恶语相向,可请你不要忘了,当日是夫人使了奸计毁了我母亲的声誉我们母女俩才会被赶出家门,落得今时今日这个下场,她难辞其咎。如今我已出嫁成了苏家人,母亲也已经仙逝,我与秋家再也没有半点关系。“秋喜字字珠玑,掷地有声,说完了她要说的话,便狠心将大门关上,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多听他一言。
秋颀是家中长子,从小便是温文敦厚,循规蹈矩,从不曾做过半分出格之事,家中长辈都对他赞誉有加,不曾对他说过半句重话,这番秋颀不仅被比自己年幼好几岁的秋喜如此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还吃了闭门羹,脸色自然难看到了极点。
他看着紧闭着的大门,心里颇不是滋味。
半响,却是不住苦笑,摇了摇头。
年幼时的秋喜稚气黏人,天天跟在他屁股后头颀哥哥前,颀哥哥后,可不是现在这般辛辣强势,看来女大十八变,确实有理。
但,想见秋喜一面是父亲最后的心愿,秋颀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让秋喜跟他走,不管她情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