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刚当爸爸呢?”看着他细致清洁着每一个奶瓶,随意觉得他没什幺大人的架子,索性唠起嗑来。
“昨天。”一提到这个,卫海整个眼神都柔下来,“妈妈比较遭罪,这当了爸爸,责任感都不一样。”
“恭喜了。”随意接好水,跟卫海打了招呼,洗干净双手就要回病房。
卫海冲他点头,没停下手里清洗的动作,“得像个男人一样。”
知夏看着满面春风的随意,笑着问他:
-什幺事情这幺开心?
“知夏,五一我们一起去玩吧,我有话对你说。”
填好了出院申请,随意帮着一块儿收拾东西。
其实知夏的东西并不多,她把床头那束还没谢的花塞到随意手里,示意他出去等。
随意捧着花一走出来,就看到背着公文包赶来的温情。
看到温情,随意更不好意思了。
他不好意思跟温情开口,似乎每次他提要求都是带知夏出去玩,他怕温情会觉得他是个只顾玩乐不思进取的人。
正埋头思考得怎幺开口才能做到面面俱到的时候,就听到温情的声音:
“知夏说,你想带她出去散心?”
一擡头,就对上知夏那弯月亮般的眼睛。
“阿姨,我……”
“可以出去玩,但是答应阿姨,不能过夜。”
“好的阿姨!我一定保护好知夏!”
随意像往常一样来接知夏,他手里拿着冰凉的汽水,插好了吸管等在她家门口。
知夏开门就看到晒得通红的随意递给他饮料。
-干嘛不叫我。
“我怕你还没准备好。”他抹了把汗,左手接过知夏手里的垃圾袋,右手紧紧牵住她。
他们所谓的出去玩其实也就是找了个阴凉的小饭馆吃饭。
随意开门,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就等他们。除了卫冬他们几个,其他都是随意班上的同学。
最里面的位置给他们留好了,随意带着知夏往里走,刚一坐下就有人起哄,“随意,这谁啊,也没说要带家属啊,不介绍介绍?”
丢过去一把花生壳,随意搂紧知夏的肩膀,“都看什幺看,没见过美女啊。叫嫂子。”
一旁的男同学嘁了一声,细看知夏,确实长得好看。
她今天穿了件米色的无袖连衣裙,皮肤很白。跟小麦色肌肤的随意站在一起,确实别样的风景。
“还他妈看!”随意半开玩笑半认真吼了他们一声,大家这才一个个恭喜他。
知夏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子一直用不友善的眼神对着自己,她不解,歪头看向杜念。
“怎幺?不记得我了?”杜念拿起杯子喝了口里面的饮料。
看知夏对自己是真的没有印象,她自嘲地一笑,“也不重要,毕竟都过去那幺多年了。”
知夏还没来得及回应,一杯酒就被人递过来。
顺着视线往上,是刚刚调侃随意的那个男生。他举着酒杯,“今天这幺重要的日子,嫂子我敬你。”
随意替她接下,“你们嫂子喝不了酒。”然后一口干完。
“够男人!”
半封闭的包厢有点闷,面对这幺多陌生人,知夏有些头疼。
身旁的杜念给她夹了块牛肉,悠悠的声音传进她耳朵:“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他马上就要去体大了,今天这个庆祝会就是为他摆的。”
体大?知夏没有擡头,看了眼跟大家打得火热的随意。
“你不知道吧?为什幺这幺重要的事情不跟你说?还不是因为你不重要。”
不行,她要出去冷静一下。
随意喝了口酒,看着面前摇摇晃晃的身影,“知夏?”
灌他酒的人很多,一个接一个都在跟他敬酒。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他打着酒嗝起身要去厕所。
杜念见状跟在他身后,出门后随意没站稳一个踉跄,她上去拉住他,把他的手搭在肩上,“我扶你。”
闻到淡淡的花香味,随意心头一颤,“你不是不舒服吗?好些了没?”
他眼底渐次渐浓的火光让杜念有些不安,“你喝醉了,认错人了。”
“知夏,我要去外地读大学了,可我舍不得你。”他凑过去,呢喃着吐出今晚最想说的话。
杜念被他看得浑身发软,掰开他搂抱自己的手看着他,“你看清楚我是谁。”
随意不管,紧紧把她搂进怀里,长长地叹气,“我不敢跟你说,怕你不要我。”
杜念伏在他胸口静静听他的心跳。
她看着面前这个俊朗又痴情的男人,“那如果,我不让你去呢。”
“那我就不去了。”他仰头看着她,像往常那样笑。
舔了舔舌尖,他搂紧怀里的人,捏着她的下巴急切地吻上去。
知夏洗了手,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不远处热情拥吻的男女。
心口一紧,随即而来的恶心感叫嚣着让她赶紧离开。她攥紧拳头,闭上眼冷静地深呼吸,这是误会这是误会。
可随后又想起杜念对她说的话。
“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他马上就要去体大了……为什幺这幺重要的事情不跟你说?还不是因为你不重要。”
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不再看那边一眼,头也不回地下楼。
出来上厕所的卫冬一开门就看到搂抱在一起的男女,待看清面容之后“我靠”了一句,连忙上前拽开他们。
“随意你疯了吗,知夏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转而他凶神恶煞对着杜念,“还有你!你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干嘛还招惹他!”
杜念抹了把眼泪,“怎幺,我跟我的青春说再见也不行啊”
“再见就再见,你这方式能不能换一个!”卫冬开门看了眼包厢,还好知夏不在。
“你别成天情啊爱的,人随意一门心思都在知夏身上。你省省吧。”
老天保佑,可千万不能让知夏看见。
杜念最后看了眼醉醺醺的随意,扭头回了包厢。
直到最后大家都散了,知夏都没有回来。
卫冬掏出随意的手机给她发消息,结果那边一直没有回复。
料感事情不对,他让最清醒的温子安赶紧去知夏家里看看她有没有回家。
看着烂醉如泥的随意,他眉头一蹙。
怕不是已经被看见。
卫冬坐在一边靠着沙发等随意清醒些送他回家,没多久就接到温子安的电话:“知夏已经到家了。可是她妈妈说回来的时候神情不是很好,问我是不是有人欺负她。”
“行了,人安全到家了就成。你也回去吧,我等随意醒来。”
收了电话线,卫冬看着还躺在那直说梦话的随意。
“兄弟,自求多福吧。”
过了一个多小时,随意才慢悠悠恢复了意识。
他还没睁眼,就哑着嗓子就在喊知夏。
卫冬递过去一杯水,“你还知道喊人家呢,自己做什幺缺德事还记不记得。”
“唔……知夏……我头疼。”
看他那模样,着实了难受得厉害。卫冬叹了口气,过去替他揉了揉太阳穴,“明天你好好想想,怎幺跟人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