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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言买完醒酒药还回了趟家,来回花了快一小时。他到了酒店插上房卡取电,骨节分明的手按在开关上,啪地一声开打开,室内一片亮堂。
这突如其来的亮光闪到了处于黑暗中半天的江稚元,她眼睫微动了一下,皱眉侧过脸。
谢言拿起袋子,塑料袋哗啦啦作响,背对着她自顾自地整理东西:“醒酒药和水给你放这边了…刚刚我回了家一趟,如果你需要睡衣,我拿了我的衣服来…卸妆的话,只有洗面奶可以吗?”
等了半天,床上的人都没回话,谢言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眼见女孩子被酒精熏地混身都泛着微红,她一手挡在眼睛上,一手垂到床上,吊带从她的右肩滑落,露出雪白的胸口。
应该是睡着了。
谢言也不上前,试图喊醒她:“江稚元…”他在床尾靠在电视柜,眯着眼盯着她不小心露出的沟壑,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你冷吗?”
对方依旧没有回答,她用手臂挡住了半张脸,根本看不清表情。
谢言只好拿起水杯和药走到床边,放到床头柜上,又轻轻拿起被角往她胸口掖了掖,再没有其他逾矩的动作,可一开口,他发现自己声音也哑的不像话:“吃了醒酒药就不会那幺难受了。”靠得近了,他看见手臂遮挡的阴影之下微微颤动的睫毛,知道她在装睡,“乖乖把药吃了……听话,我走了。你醒了联系我。”
说罢转身要走,衣角却被抓住了。
“太迟了…..就留在这里吧。”江稚元躺在那里,挡住脸的手臂突然去拉他衣袖,眼神飘忽不定的,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她的眼睛是红的,裙子是红的,酒精过敏也让她白皙的皮肤变得粉红,浓烈的酒精挟持了荷尔蒙缱绻而来,在他眼前绽放出有毒性的蔷薇,荆棘刺激着他的神经、剧毒不断侵蚀着他的五感,要把他的理智摧毁,要让他心里的野兽挣脱牢笼。
两个成年人深更半夜共处一室,眼下这种邀约不言而喻,彼此都该心知肚明。
“江稚元,我是谁?”可谢言怕江稚元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
“谢言。”她仰头看她,漫不经心地笑,下一步就掀开被子坐起来,一只手慢条斯理的拿起滑落在圆圆的肩头的吊带。谢言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让她反应迟钝了,这种迟钝的动作在此时也带上了致命的诱惑力。他压抑着情欲嗯了一声,也坐到床上,把药往她嘴里一塞。
清凉的药丸接触到舌尖,江稚元用舌头裹着含化它,味道并不好,她又把药丸推到口腔一侧,脸上鼓起一个圆形。因为想要药丸快点溶化,她嘴里时不时发出吞咽的水声。
谢言突然捏住她的脸,带着凉意的手指轻轻拢住她脸颊的软肉,又不明不白的问了一句:“好吃吗?”灯光下,她看见他紧紧绷住地下颚线。
哪有人问药好不好吃的。江稚元愣愣地思考,没来得及回答,嘴巴就被堵住了——谢言一手钳着她下巴,另外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用舌尖伸到她嘴里去裹住她含过的药丸,又放开,慢慢推到她舌头上,药丸越来越小,水渍声在安静的房间显得十分突兀色情。
江稚元在他的亲吻下浑身都在发软,颤颤巍巍地身体就要往下滑,呜咽着说不出话。谢言用手扶住她的后腰,还在继续亲吻,直到小药球完全化开。他松开她,钳住她下巴的手却没放开。
谢言耳朵也有点红,略有些粗鲁地掰过她的脸,强迫她看他,“江稚元,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江稚元眯起眼看着他,似乎真的在努力分辨他是谁,她看见谢言眼中倒映着自己,他的眼神不同于往日,带着一丝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狠戾,像野兽捕猎时候的神情,蠢蠢欲动中带着兴奋,下一秒就要将她吃拆入腹。他的呼吸灼热,洒在她的肩头,那里的皮肤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你是谢言。”她终于对上他的目光。
“你喝多了。”谢言倏地松开她的脸,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发丝滑过谢言的脸,有些痒。他双手环住她的腰,轻轻抚摸着,丝绒质感的裙子被他抚地一会深一会浅。
“我、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做什幺。”江稚元结结巴巴地回答他。
“你今年多大?”谢言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
“…啊?我今年虚岁20了!”江稚元不明白他为什幺突然问起这个,错愕地想了一会儿。朦胧的意识告诉自己或许是谢言觉得自己没成年,不想和自己发生关系。到了这步还在问自己多大,她觉得实在是突兀,进而急促地回答道。
“小朋友,生日快乐……看到了吗?”谢言在她脖颈除落下一个吻,然后直起身子,在她面前举起手表——23:59,今天的最后一分钟。
……
就要涩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