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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书砚去看了私人医生。
身材纤细的周书姚也是异族,甚至是跟魏书砚同科属的蟒类,不过是体型偏小的帝汶蟒。他们不仅是医患关系,也是多年的好友,曾经还尝试过与对方交往。
不过第一次约会结束时,两人连拥抱都觉得很别扭,随后便又恢复了朋友关系。
给魏书砚重新采血检测,等待的功夫二人开始闲聊。周书姚笑着打趣道:“老朋友,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十句话里面有九句都是关于异性的。”
“而且还是同一个女孩。”
魏书砚面露不屑:“我对人类没有兴趣。”
“好吧。”周书姚耸肩,“虽然不同意你的看法,但尊重。对了,我今天想约宋警官吃个饭,你介意帮忙组个局吗?”
魏书砚扔掉棉签,语气严肃道:“书瑶,我不认为他是——”
“够了,你已经把我念的耳朵都要起茧了。”周书姚打断他的话,“也请你尊重下一位成年女性会有的需求。而且现在已经是六月了,我们雌性不是光靠抑制剂就足够的。”
魏书砚连自己的发情期都没控制得当,无法反驳的他只能屈从于女人的要求拨通了宋岱的手机号。
“开免提。”周书姚提醒道。
那头的宋岱一看号码,接通后立刻发问:“沈小姐又去骚扰你了吗?”
“……”周书姚扑哧一声。
魏书砚咬牙切齿,挤出干巴巴的两个字:“没有。”
宋岱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说自己还在出任务,不方便继续接电话。
“等等,你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顿饭。”
习惯了魏书砚高冷姿态的宋岱受宠若惊,不过他下任务就得跟车参加培训,礼貌拒绝邀请后,魏书砚果断挂掉电话。周书姚不满道:“你至少该让他知道我也会去。”
“有什幺不同吗?”
“你当然不懂,这是暧昧期的情趣。”
“……”他选择沉默。
检查结果出来了,周书姚扫了几眼便赶魏书砚离开。
临走前还是给他多配了些抑制发情的药物,并好心告诫保持禁欲的男人:“发泄欲望是动物的本能,你这样迟早憋成变态。”
魏书砚脑海中闪过沈俏发来的那张照片,嫣红的嘴堪堪含住他丑陋的欲望顶端。
心像被柔软的羽毛轻搔着,微妙的痒意如过电般席卷身躯。
男人清了清嗓子,镜片下的眼眸冷静沉着:“控制不住欲望才会演变成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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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就地考证,几乎每所高校都设立了考场。
沈俏最终还是决定去考试,因为她已经有一周没在学校遇见魏书砚了。跟实验室的老师旁敲侧击好久,对方还是口风很严地只说:“魏老师参加了一项需要保密的实验项目,最近都不会回学校。”
算了,反正考完试半个小时就能出成绩,到时候她直接拿证去找人就行了。考试当天下了场罕见的大雨,沈俏被他爸勒令不准自己开车上学。
司机把她送到校门口,又立刻下车给她撑伞。
沈俏接过伞说了句:“谢谢张伯。”
中年男人笑得眼褶子都皱成花了,连忙提醒道:“老爷让我直接接你回大宅,考完就打电话啊。”
她点点头,一路小跑。
水花把袜子浸得湿透,沈俏去卫生间扔掉半筒袜,出门就撞见同班同学。
对方给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行吧, 还想着这次偷摸着考完,要是再不过,全校都该知道她十连败的战绩了。
答完题交卷,沈俏忐忑地一直在门口来回踱步。
外头不但起了大风,花枝震颤,乌云压顶,又开始电闪雷鸣。
接到通知匆匆跑进教室的沈俏刚拿起成绩单,一声惊雷后,大楼突然跳闸。
她听到嘈杂的人声,到处是攒动的人影。
沈俏脑袋里白茫茫雾蒙蒙的。
刚刚光亮的时候,她看到的数字是几来着?
末尾确实是个9。
她的包落在门口的长凳上了,找不到手机,沈俏干脆往窗户边靠,接着又一道闪电,让她终于看清手里的白纸黑字。
顿时,她的脑子也一帧帧闪过疾风骤雨,电闪雷鸣,山崩地裂,洪水猛兽,惨绝人寰,世界末日……
沈俏气沉丹田,爆出一连串流利的脏话。
——去他妈的59,去他妈的婚恋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