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是会生气的

这个时候的交流注定是无效沟通,江荻花决定缓一缓,暂时闭了嘴。

谁知道孟贺扬居然会主动开口:“你记得我的生日吧?”

“记得。”

“那你把密码念一遍给我听。”

江荻花觉得怪怪的,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小时候难免粗心大意了些,孟贺扬就会很操心。

就好像在她拥有第一部手机的时候,孟贺扬替她设置好快捷拨号,要求她熟练背诵:“1是妈妈,2是爸爸,3是三哥,4是海哥,5是清哥……”

就好像她每次回家,他送她到机场,他要她保证:“每天都要写作业,写完要发给三哥检查,不能跟海哥打架,不能吃太多冰淇淋……”

就好像他每次回去晚了,他给她打电话,要她:“十点前要上床睡觉,睡前要把门锁好,不要偷偷玩电脑……”

太过训练有素,江荻花还没反应过来就老老实实的答:“密码是623527吗?”

短暂沉默以后,孟贺扬道歉:“对不起,是527623,我在你前边是因为日期在前边。”

为什幺要突然为这种事情道歉,江荻花擡头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要说些什幺才好。

又因为刚刚突然被孟贺扬掌控了局面,自己就像从前一般仍由着他操控,江荻花突然凶起来:“我回来一直没有车用。”

刚开始没有明白江荻花在凶什幺,好像突然才又发觉两个人刚刚在谈离婚的事情,孟贺扬气笑了:“然后呢?”

“我没有车!”

面对凶巴巴的、耍性子的江荻花,孟贺扬居然安心起来,甚至有心情调侃:“小宝,不需要那幺大声,哥哥听见了。然后呢?你想要什幺?”

发现孟贺扬真的没有刚刚得知真相以后的混乱不清醒,江荻花从床上抓起个枕头就往孟贺扬身上扔:“我要你把车也给我。”

孟贺扬接过枕头,淡淡的说道:“小宝,就这幺恨哥哥啊?”

可怕,这个男人已经冷静下来了,江荻花没想好怎幺应对,不再吭声。

孟贺扬确实开始找到了节奏,他又把枕头扔回床上:“或许小宝可以找到一个充分的理由,说服哥哥把车也留给你,让哥哥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比如说,不离婚。

江荻花看着孟贺扬,果然认真的思考起来,隔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要哪种程度的理由才可以?”

“你自己想。”

“那,如果我说今天早上是我第一次这种程度……”的话行不行?

江荻花后边的话还没说完,她只是在打个比方,结果孟贺扬就飞快的站起来,很少骂脏话的他说了一声“我操”,一脚踢开没挡他道但是碍着他眼的行李箱,最后用力的打开了卧室的门。

拉开卧室门的时候动静大的像是要拆门,结果关门的时候又轻轻的不发出一点声响。

孟贺扬走后就没再回来,两个人再见面是第二天在孟家老宅。

江荻花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卷发编了一圈辫子,剩下的都散开垂到腰间,一双高跟凉鞋。

她进屋换鞋的时候,孟贺扬靠在一楼楼梯口的栏杆旁边阴晴不定的看着她。他好像彻底平静了下来,你从他身上一点都找不到昨晚被震惊过头以后傻乎乎的模样,这或许才是他真实的面貌。

其实这些年江荻花也有关注着孟贺扬,阳光大男孩蜕变以后就开始寡言少语,往好了说是沉稳了不少,按江潮海的话说这人阴恻恻的。江潮海时不时的会提起孟贺扬,说老三这些年性格变了许多,琢磨不清难以亲近。

江荻花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就是这样。她拖着拖鞋走到他旁边,纯良无害的仰着头问:“哥哥,我有个问题很好奇,想请教一下您。”

“问。”

果然是惜字如金了,不过江荻花倒是没气馁,她浅笑着开口:“跟我睡了,您就偷着乐吧,我都没怎样摔门就跑是几个意思,非要搞出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是给谁看呢?”

“问的好。”

早该知道她问不出什幺正经问题的,孟贺扬没有回答,一整天冷静下来,他现在有个疑问:“小宝,哥哥也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您问。”

“你什幺时候改的这破名字?”

“天啊,您不会从小就以为我的大名叫小宝吧?”江荻花擡手轻轻的在孟贺扬脸上拍了两下:“孟老三,你没有心。”

孟贺扬抓住江荻花的手:“小宝,你再打哥哥一下试试。”

原来还是会生气的,这闷性子倒是跟从前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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