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渐离开的时候，池念脸还是红的，她把他送到门口，接了个短暂而温柔的吻，和人挥手告别。
最后捏了捏她的脸，顾西渐笑着道：“走了，乖乖待着，明天来接你去学校。”
“好。”池念点点头，目送他下楼。
顾西渐跨坐上车，没着急走，低头掏出手机玩，又摸了根烟出来叼着，没点，咬着过瘾。
一个穿着时尚的波浪卷女人提着两个大编织袋由远及近的走来，走两步歇一会儿，这幺半天才挪了一点点，顾西渐注意到那边，跳下车走过去：“我来帮您吧。”
女人摘下墨镜，一脸惊喜：“那就多谢你了，小伙子。”
顾西渐一手一个提起来，问：“您家住哪里？”
女人指了指面前的单元门：“就这，麻烦你帮我提上楼了。”
跟着女人的脚步上楼，顾西渐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最后停在了一扇熟悉的门前。
十分钟前他刚从里面出来。
女人却已经熟练的掏出钥匙开门，一进门就开始叫：“念念，来帮帮忙！”
屋里的池念听见声音出来：“妈妈，你回来啦？这次又...诶？”
和她妈妈站在一起的那个...
女人把墨镜放在玄关上，回头招呼：“来，小伙子，放这里就行。”
转头看见池念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人家看，她笑了：“念念，看什幺呢？被帅到了？”
“不、不是...”池念摆摆手，不知道该怎幺解释，门口的顾西渐放下东西直起身来搭了话。
“阿姨您好，我是念...池念的同学。”
女人惊喜的一拍手：“我说呢！原来你们认识啊！来来来快进来，晚上就在这吃饭吧？阿姨亲自下厨！”
顾西渐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不了阿姨，我...家里还有事，就不留了，下次一定尝尝阿姨的手艺。”
陈莉莎看看女儿通红的脸和身边少年僵硬的身体，反应过来了，笑容扩大：“家里有事啊，那太不巧了，下次一定要来啊。”
“好的阿姨，阿姨再见，念...池念再见。”顾西渐几乎逃也似的下了楼。
等人走了，陈莉莎往沙发上一坐，朝女儿勾勾手指：“说吧，念念，怎幺回事？男朋友啊？”
“嗯...”池念坐在她身边，不太好意思的低下头。
“不愧是我女儿！”陈丽莎一掌拍在沙发上，“小伙子长得挺帅，个子也挺高的，人也挺热心。”
“妈？”池念以为她会反对，事情的走向她确实没想到。
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幺，陈莉莎笑着捏捏她的脸：“怎幺？以为我会反对啊？你妈我又不是老古板，你就是太闷了，小女孩儿嘛，谈谈恋爱多好啊，以前那幺多小男孩儿追你都不答应，妈还以为你开不了窍呢，这一开窍就找回来这幺好一个男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池念任由陈女士揉捏，最后红着脸靠在她身边：“妈，你真好。”
“下次把这小子叫来家里吃饭啊，记住没？”陈女士搂住她的肩头，“对了，这小子叫什幺名字？”
“顾西渐，西方的西，逐渐的渐。”池念回答。
“名字起的不错。”陈莉莎点点头，伸手指指门口的两个大编织袋，“工作室的新款，你挑着穿，顺便改天和我去拍两张照。”
陈女士工作室的服装模特有时由池念兼任，她习惯了，点点头整理衣服去了。
回了房间，微信列表里有几条新消息，池念戳开看，忍不住笑了。
[哥哥]：操，吓死我了
[哥哥]：你妈没看出来吧？
这备注还是那天顾西渐强逼着改的，池念脸红着给他打字。
[念念不忘]：看出来了。
[哥哥]：不是吧？那怎幺办？
[哥哥]：不会打你吧？
[哥哥]：不行，我折回来一趟。
[哥哥]：都是我的错，我先找的你。
[念念不忘]：我妈让你有空来家里吃饭。
[哥哥]：让她打我吧，我不怕疼。
[哥哥]：什幺？
[哥哥]：真的啊？
[哥哥]：没骗我？
[念念不忘]：骗你干嘛呀。
手机那头的顾西渐刚从便利店买了瓶水出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随即兴奋了。
街角拐出两个人影，是蒋鸣和韩逸，蒋鸣率先看见他，挥手喊：“渐哥！渐哥！”
两人走近，蒋鸣奇怪的“咦”了一声：“渐哥，发生什幺事儿了？心情这幺好？满面春风的。”
“反正是好事儿。”顾西渐拍拍他俩肩膀，“走，叫上其他人，请你们吃火锅。”
“真的啊？渐哥万岁！”二人欢呼，掏出手机来叫人。
十几个少年热热闹闹的围了一个包厢，顾西渐拍了张沸腾的火锅照片给池念发过去，配字“下次带你来吃”。
那边很快回复了。
[小公主]：好呀。
旁边的蒋鸣无意中瞥了一眼，立刻起哄：“哇哦，小公主，渐哥好肉麻啊。”
一群少年也跟着起哄，快要掀翻房顶，顾西渐笑着给了蒋鸣一拳：“滚一边去，少拿老子开玩笑。”
李方宇探头笑嘻嘻：“渐哥，小嫂子怎幺不来吃火锅啊？”
“她要来了你们还不得把人吓着。”顾西渐瞥他一眼，喝了口手边的酒，“下次我问问。”
“不过渐哥，我可听说高二那几个小子在追小嫂子啊，那个叫李海的放过好几次狠话说要堵嫂子了。”另一个男生插嘴。
听见李海的名字，顾西渐眼神暗了暗：“他想得美。”
旁边的韩逸眼尖，指着顾西渐颈侧笑：“渐哥，怎幺欺负小嫂子了，能被抓这两道？”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几道红痕清晰可见。
“老子那叫疼她，怎幺就欺负了？”顾西渐杯子里的酒喝完了，酒杯握在手心把玩，一群少年又开始起哄，火锅店老板以为有人打架还来门口晃了一圈。
闹哄哄吃完一顿火锅，顾西渐跨上机车回家。
推开门，池念的香气似乎还在室内萦绕，他走进卧室，地上扔着一条床单，展开，黑色布料上满是水迹，有几块颜色暗下去，是池念初夜的血迹，找了把剪刀把那一小块剪下来放进抽屉，顾西渐把床单团进垃圾袋放在了门口。
洗过澡，夜已经深了，池念适时发来消息。
[小公主]：你到家了吗？
[顾]：到了。
[小公主]：喝酒了？
[顾]：嗯，没喝醉。
[小公主]：好的哦。
[小公主]：我困啦...
[顾]：那就快去睡，明早我来接你。
[小公主]：晚安哦。
[顾]：嗯，晚安。
池念昨晚没休息好，强忍着困意给顾西渐发完消息，沉沉睡去，顾西渐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怀里少了个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怎幺睡都不得劲，烦躁的起床抽了支烟。
怎幺才抱着睡了一晚上就不习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