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的战争2

“那群野蛮人。真是太愚蠢了。”遥远的意大利亚半岛上,托斯卡纳女公爵玛蒂尔达抱怨道。她二十岁,有着一头金发,暗示着祖上来自北方的血统——然而,在哥特人入侵的几百年后,这群征服者已经遗忘了雪国的国王,安心的作为罗马的后裔生活着。她的继兄戈德弗鲁瓦懒洋洋的擡头看着她。玛蒂尔达的母亲巴尔的碧翠丝是他的继母。

“你指的是谁?”

“当然是匈牙利人。”她擡起眉毛,“他们想要波西米亚的王座——甚至在皇帝也支持波西米亚的情况下。”

“倒也算不上特别荒唐。我怀疑皇帝最终会不会站在小女王那边。”戈德弗鲁瓦,下洛林公爵的继承人,未来的洛塔吉林亚国王说到,“毕竟,一位女王——对于德意志人来说太过刺激了。”

“你是认为女人没有能力治理一个国家吗?”

“我可没有那幺说。”戈德弗鲁瓦举起双手,“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位非常杰出的君主……不过波西米亚女王嘛,她不过是因为可怜的布热季斯拉夫的不幸才捡的漏,我怀疑她实际上足以统治一个国家的智慧。至少我听说她很美丽,起码她可以找到个杰出的丈夫。”

“拥有波西米亚那样富饶的土地,她可以找到任何丈夫。”玛蒂尔达说道。

戈德弗鲁瓦耸耸肩:“如果她保得住土地的话——我深表怀疑。”

这种论调对于玛蒂尔达来说太过熟悉。她从十三年前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一直听着同样的话语——自从她从早逝的哥哥弗雷德里克手里继承托斯卡纳的时候。玛蒂尔达不光是个女孩,还是她的父亲波尼法三世三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她的父亲于1052年去世,然后她的姐姐和哥哥不久也死去了,留下富饶的北意大利给她继承,一切都和波西米亚的希尔德加德何其相似。如果我能保住托斯卡纳,玛蒂尔达想到,那幺她也可以保住她的。

“战事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加焦灼。”希尔德加德说道,“这不正常。”

“没什幺不正常的。”因为抛下久别重逢了的妻子而不太开心的比尔森伯爵说道,“我们中间就是有叛徒。”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窗外的月光很明亮,风却很寒冷。两个人所在的地方既不是会议室甚至也不是书房,而是厨房——谁知道整座宫廷中身份最高的两个人为什幺会呆在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为了偷情就是了。

“让匈牙利人占领波西米亚对他们究竟有什幺好处?”

“绍洛蒙是男人,您是女孩,这个理由对他们来说就足够了。”比尔森伯爵残酷的指出,“我建议您赶紧在波西米亚给自己找个丈夫,他最好还姓普热米斯尔——如果不是我已经结婚了,我会建议您和我结婚,这样问题就解决了。”

“就算名义上您和我没有关系,但是每个人都知道您是我父亲的私生子,我们会被教会吊死的,”希尔德睿智的指出,“您的意思是要幺嫁给我三岁的堂弟,要幺让我的某位叔叔离婚然后娶我——我拒绝。而且绍洛蒙不是男人,他只是个妈妈的乖宝宝。”

“他长着那个东西,这就足够了。”

希尔德加德叹了一口气:“我以为我们是靠脑子统治王国,而不是靠胯下的一团肉。很显然我错了。”

“几百年来我们都是这样干的,自从法兰克人号称自己成为罗马人的皇帝开始。”比尔森伯爵冷漠无情地说,“即使您是个傻瓜弱智都不重要,只要您是个男孩——实际上,我怀疑小皇帝就是个傻瓜弱智。”

希尔德从厨房的水桶上抓起一个苹果,仿佛和水果有着深仇大恨地一样啃下去。

“傻瓜弱智也许能登上王位,但是他们肯定在那上面待不了多久。”希尔德明智地说,“不说我的事情了——先王后那边怎幺样了?匈牙利人有没有尝试再和她联系?”

“据我所知是没有。您对她有什幺打算?”比尔森伯爵意有所指的说,“她的姐姐,法王亨利一世的遗孀基辅的安娜在法王去世后的两年内就改嫁了——据说她的新丈夫,瓦卢瓦的拉乌尔四世在腓力一世的朝廷里很受重用。”

“也是很奇怪。”希尔德沉思到,“我们这个时代有太多年幼的君主了——以至于权力全到了各种亲戚手里。”

“如果不是皇太后是个法国人,我会说鲁塞尼亚女人的丈夫总是很容易轻易的死掉的。”比尔森伯爵说。几位鲁塞尼亚人王后的祖父娶了一位拜占庭公主,就此染上一些拜占庭的毛病也未尝可知。对于拜占庭来说,不管是波西米亚、匈牙利还是法国的宫廷都太过简单苍白了。

“至少我不需要娶一个妻子,这就够了。”希尔德继续啃着那个苹果,每口都只咬下一点点果肉,很快那东西就变得惨不忍睹,好像得了麻风病一样。

“行了,再怎幺啃你手上那个苹果也不会变成帝国苹果,还是想想怎幺才能给匈牙利人解决了——”

“他们不是觉得女人不配当君主吗?那幺把绍洛蒙也变成女人不就行了——还要多谢你提起拜占庭,不然我可能还没有这个灵感……”希尔德眯起眼睛,吐露出的话语却使得比尔森伯爵某个部位感到一阵凉意。毕竟拜占庭的另一大特产就是宦官。

为绍洛蒙的并不存在的子孙后代哀叹了三秒,比尔森伯爵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恶毒却绝妙的主意,不但有效,可能太过有效了。仔细思考自己有没有得罪过这位女王,比尔森伯爵决定以防万一,回去就努力的生孩子。

说起生孩子……

虽然不想听起来好像希尔德的老祖母一样,但是比尔森伯爵自觉作为女王的掌玺大臣,这已经成为了他的责任,尽管在场没人想听,他还是忍不住说道:“所以,您有没有想好到底接受谁的求婚呢?”

希尔德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别问了,我拒绝接受任何人的求婚,决定成为上帝的妻子——开玩笑的,我没有去修道院的打算。”比尔森伯爵的幽默感很贫乏,因此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好像牙疼一样,希尔德解释道,“如果我没有继承人,那幺波西米亚就归皇帝了嘛——这样的结局也不坏,是不是?”

“又或者是让此地变成混战的大舞台。尽管如此,我不觉得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基于对皇帝的忠诚——或者说,对于教会的信仰。”

“确实不是。”希尔德爽快的承认了,“我只是一想到结婚就感到可怕。”

“没什幺可怕的,那幺多女人都结婚了。”

“想想那些生孩子死掉的女人们,布热季斯拉夫的母亲、你的母亲、我的母亲——我父亲的三任妻子和一位情妇,唯一活下来的只有那个不孕的鲁塞尼亚公主。”希尔德耸耸肩膀,“我才十六岁,还有大好的几十年可活——如果我运气好到恰好生不了孩子的情况下。”

“这怪不了生孩子,只是普热米斯尔家的婴儿都长得太过强壮了。”比尔森伯爵徒劳地辩解着,“我都听阿德莱德说了——你不会真想嫁给那个私生子吧?”

“当然不。天堂也许很远,法兰西则更远,波兰和匈牙利则太近了。再等一等吧……说不定哪天皇后就难产死掉了呢?”

时间进入三月,春天依旧没有来到波希米亚。人民惊讶的发现,战争还是没有结束的迹象——宫廷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令人不愉快的细碎讨论,而议论的主人则关心的是其它的事情。

啊,战争——希尔德想到,战争总是会有的,因为人类的劣根性就是如此。她的脚步声很轻快,金发上插着一朵欧石楠,这种鲜花在山上总是随处可见。她洁白的额头上点缀着几颗小小的红点,不恰当的显示出青春的美丽。

一位年轻骑士在议会室的门口替她推开了门,他有着棕红色的头发,看上去有些眼生,虽然个子有些矮小,但毫无疑问算得上英俊。女王的几位侍女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她们都是十几岁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是有很多意见的。

“啊,殿下!”博莱斯拉夫伯爵看见她,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经过几个月的战争,女王的这位好叔叔长出了不少白发,肉眼可见的变得憔悴。

“您好。”希尔德说道,走进房间门,“门口的这位是谁啊?”

“我正想和您说这件事。”博莱斯拉夫伯爵为她拉开一把椅子,“门口的那位是罗贝尔·德·诺曼底,我想您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吧?”

显然,要幺是比尔森伯爵不知道在宫廷里散布出了什幺谣言,以至于博莱斯拉夫伯爵认为女王铁了心要嫁给一个法国人,要幺是这位诺曼底公爵的继承人打算在这场战争里大发一笔横财,后者显然更为可能。希尔德伸直了前臂,假装观赏手上的戒指——一颗璀璨硕大的紫水晶镶嵌在黄金之上,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十分美丽。伯爵要幺读不懂她拒绝的姿态,又或是全然不在意,继续说道:“这位罗贝尔啊,刚从英格兰回来……他是一位训练有素的战士……”

“按您这幺说,这位罗贝尔可是他父亲的继承人,参合进我们的战争对他有什幺好处?”

“您知道,诺曼底公爵正在争夺英国的王位,他想寻求我们的支持……”伯爵说道,显然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有些荒唐,“显然,皇帝之所以支持哈罗德·戈文德森是因为后者的谎言,他显然是一个篡位者,而罗贝尔只是想让我们在皇帝面前说上几句好话,毕竟他的父亲威廉才是合法的继承人……”

“我怀疑这个说法,威廉对于诺曼底的权力的合法性都有所欠缺,更何况是对英国了。一个私生子难道比篡位者好上许多?”希尔德反唇相讥道,“如果我直接把他绑起来送给皇帝,想必能得到多得多的好处。”

“私生子”的提出太过敏感,这几乎是指控伯爵对于王位存在非分之想了。于是他缄默下去,只露出不赞同的眼神。而一位娴熟的君主应该学会对这种眼神熟视无睹。

然而,安抚是必要的,尤其是对一位女王来说。不自觉地,人们会把君主和家长联系在一起。一位合格的国王需要像严厉的父亲一样,需要时时刻刻做出睿智的决定,而女王则应该是母亲,母亲总是会原谅她的孩子们的,因此女王也应该原谅他的臣子们,因为她无法脱离了他们而去统治。于是希尔德说;“当然,对于他高尚的援助,我们也应该感激。”

“正是,正是。”伯爵终于露出笑容,然后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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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新电脑,存稿没有了,非常痛苦

本文已经完全脱离了po文的一般范畴,变成了作者夹杂私货的拙劣茨威格模仿,总之作者写H的水平还不如茨威格呢,就……

看我的脑部水平把,运气好就日更,要是码不出来就……但是弃文是不可能弃文的,不写文的感觉就和便秘一样,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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