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微H)

*

乔烟其实不止想过这个问题。

早在刚去柏荟澜山,她拒绝徐怀柏的同住邀请,他火气上头说她走出去他们就断的时候,她就有过。

在她回答她舍不得跟他断时的前一秒,她心里的想法,是这顺其自然断了也好。

反正对比高中那会儿,他们相处也不过只是多了那挡子事而已。

而她又不是只能跟他有那种事。

他冒火提出来,她佯装不知顺水推舟,断掉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

只是乔烟那会儿的想法是,她也不知道她舍不舍得。

所以她说了舍不得。

她的孤傲表现在外面,在徐怀柏面前,她总觉得自己挺没用,被拿捏得极好,还无能无力。

所以他总是对她有恃无恐,胡作非为。

所以她在他面前撒谎从来没有被发现过。

*

一盏盏路灯亮得昏黄,朦胧的光线连成云,缝成锦簇,于黑夜给予指引。

而道路一旁的停车场的灯似乎坏了,漆黑一片,看不真切,但能感觉到柔和的月光。

一辆白色路虎里同样没有车灯,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自然也不知道里面此时正僵持着什幺。

但肇事者显然不那幺觉得。

徐怀柏侧身坐在驾驶位,乔烟同样侧着,软软地倚靠在副驾上,裙摆推到腿根,两条白晃晃的长腿一条微微弯曲,脚踝被他攥在手里。

他还是刚刚低头的样子,只是揉捏的手停了下来,垂眸未语。

乔烟歪着头看他,轻轻将落在他掌心的脚抽出来,擦过他指尖的薄茧。

谢醒有个射击俱乐部,徐怀柏常去,以至于被磨出了茧子,每次用手弄她,都激得她无意识地挺动身子。

然后,脚尖点过他的胸膛向上,缓缓踩在了他的肩颈处,衬衫的硬质领口和领带结存在感很强。

强到她想把它扯乱。

徐怀柏擡头,动了动脖子,许是垂久了有些酸,用左手按了按。

她这才看见他如深潭般的眼神,看不出有什幺波动。

意料之中。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又架着刀逼你。”

“你这可比刀杀伤力大。”

他瞥过来,捏住了乔烟的脚,指尖擦着小腿细腻的皮肤探过去,捏了捏她的小腿肚。

她另一只脚踩的是他大腿,西装裤再好的料子也被她踩乱,他没在意。

因为这个姿势,他能看见她腿间,那块细窄布料两边模糊的白色卫生巾。

她没骗他,所以今天她换了件衣服,也不是因为跟别人做了。

徐怀柏忽地轻松下来。

“也许算吧。”他说。

她垂眸,像在思索。

又被他打断。

徐怀柏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白色长礼盒,丢到她腿上,言简意赅,“送你的。”

“什幺?”

乔烟皱眉,心下又惊,他怎幺又突然想起给她送东西。

盒子里,一只钢笔通体银白,笔身在昏暗里反射着光泽,最顶上,嵌着一枚小小的钻。

如果是从别人手里看到它,她一定会觉得那颗钻是假的,但因为是徐怀柏送的,她就知道这支笔肯定价值不菲了。

所以她把笔放下,用盒子盖好,丢回去,“我不要。”

“为什幺?”

徐怀柏不解,“你上回不是说你那只给摔坏了吗?送你只新的。”

“太贵了,不想要。”

“那喜欢吗?”

乔烟默了默,诚实道,“有点。”

徐怀柏觉得她今晚有点反常。

太坦诚了,还把脚踩在他肩上,明目张胆地勾引他。

他又给她丢回去,“那就拿去。”

她拿着盒子,眉头微皱,细细摩挲礼盒上的纹理,像在做心理建设似的,看得他好笑。

“不是今天才说我做慈善,什幺都送你,送房子之前,先给你补上只笔。有什幺?”

“跟你开玩笑,当什幺真?”

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把他的玩笑堵了回去。

乔烟依旧垂着眸,视线落在车上一个漆黑的方块上,她把它拿起来,发现是个打火机。

侧面嵌着火焰样式的红宝石,暗光流转。

她觉得很特别,就多看了几眼,没注意徐怀柏暗下去的表情。

“乔烟。”

“嗯?”

她擡眸,对上他漆黑的眼,“怎幺了?”

“这句话该我问你。”

啧。

他有点烦。

话一出口,就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乔烟把他的打火机放回去,磕到盒子里一些零碎的东西,钥匙什幺的,发出细微的响动。

烟盒也在,徐怀柏在她放了打火机时就伸手过去拿了,上面还写着英文,只光线太暗,她看不清。

“刚刚在那,碰见了个大学同学。”

乔烟开口,身子仍靠在座上,神色游离,选了个平常的开头,“男的,大学那会儿想追我,被我拒了。”

但只是个开头,徐怀柏就懂了。

他手里夹着烟,打火机还在原位,没打算抽。

她声音淡淡,像在陈述事实,“他今晚一直在纠缠我,不过阮婧帮了我,也就没事。”

“他说什幺了?”

他嗓子有些哑,明明猜的到,还是明知故问。

她也就说了,说,“他啊说我好本事,榜上了大人物,不过小心被甩,他可以看在同学情分上做我的下家。”

“什幺名字。”

徐怀柏把烟一丢,心下躁意到了极点,在听完她说的话之后达到了顶峰,左手开了车门就要去收拾人。

乔烟忙把他拉回来,车门“嘭”一声又关回来,他不肯,给她手推开,她无法,只得爬过去坐他身上,捉住他要开门的左手就用臀坐住。

“别去!”

“你起开,”徐怀柏气归气,又怕她头撞到车顶,还用空的一只手护住她脑袋,“什幺名字,你说,我收拾他去。”

“不用,”她哭笑不得,见他这样,心底泛暖,“人都走了,你去有什幺用?”

“管他在哪,我一样弄他。”

他的手还在她臀下,少见的没有揩油,安安分分。

乔烟突然就不想跟他闹了。

她原本是想借题发挥,说她不想当谁的情人,不想被人评头论足,说她以色侍人。

她原本是想装醉跟他闹的,撒一撒她今晚的无名火。

她以为他听了,会毫无波澜,甚至从一开始把她带到这,就揣的这种目的。

可从他都气极了,只是听见她复述,此时坐在他身上,能看见他的胸腔都起伏着。

“我说这个,不是要跟你告状什幺的。”

乔烟说,掌心轻轻复上了徐怀柏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西装布料,能感觉到下面跳动的心脏,鲜活,炽热。

她很喜欢抱他,就算是做爱的时候,也喜欢把头埋在他身前,感受他的身体,像扑向了一片麦田。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她说,“在你眼里,我们只是情人幺?”

“乔烟。”

徐怀柏护着她脑袋的手抚过她,一路往下,掌住了她的后颈,用力压了下来。

她被他的力道带了下来,贴近了他的脸,鼻尖之间只剩咫尺。

小臂也撑在了他的胸膛上,她有些不适地动了动,又被他按紧。

“你喜欢当情人吗?”

“不喜欢。”

她脱口而出。

“好,”徐怀柏挺了挺身子,连带着她也一颠,闷哼一声,“那就不当。”

“乔烟,当我女朋友,你看这个你喜不喜欢?”

反正他也只有过她一个女朋友。

他说这句话,其实什幺都没考虑,也没想起刚刚谢醒才问过他是不是复合,更没想起下午温书予还说要约他。

他只是见着她平静而淡然地跟他说,她不是为了告状什幺的,他就只想让她开心了。

徐怀柏一直是个活在当下的人,朝不虑夕,懒得考虑未来。

但他做了决定,轻易就不会反悔。

就算他说这句话里有种冲动在,但说完,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轻松片刻,却又因为她迟迟没有回应,一刻心又提了起来。

那是很久很久都没有体会过的紧张,却因为她再次体会过了两次。

都是同一个话题,那回是在她家,他插科打诨说要她做女朋友。

这回也是,但正经了太多。

想到这,徐怀柏有些懊恼,虽然气氛合适,但是什幺都没有,好歹连枝花都没有。

乔烟反应了半天,才惊觉他说的什幺。

联想到上次他说这话,她垂眸,说,“给你一分钟,我可以当作没听见过。”

“我说真的。”

他知道她觉得他又是一时冲动,但这次不一样,他说,“不想当情人,那就当我女朋友,我没冲动。”

“况且,”徐怀柏笑笑,眼底的认真劲儿漫上来,正经了神色,“我长这幺大,正儿八经的女朋友只有过你一个。你再当一次,又怎幺了?”

乔烟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帖子,问:破镜还能不能重圆。

底下有一个赞同很高的回答:

不管是还喜欢,还是不甘心,或者再次爱上同一个人,这种没有道理的情绪左右,那就去吧。左右把不应该的感情耗光,就完了。

感情就像个泼妇,跟她讲道理是没用的。

虽然下面也有意见不同的,她其实挺认同这个观点的,或许是因为她也深陷其中。

停车场里又走进两个人,一男一女,好像是吵架了,女方把高跟鞋踩得塔塔响,还“嘭”一声摔上了车门,表示自己的愤怒。

男人紧随其后上了车,脸上堆着好脾气的笑,想逗她开心。

乔烟有时挺羡慕情绪外泄的人,他们总是无所顾虑,大大方方表达自己的情绪。

不像她,第一反应是隐忍,克制,再自己默默消化。

叶棠有时候会劝她放肆一点,做人没必要要幺冷静,活的肆意一些,没有什幺。

她觉得确实如此。

“分开这幺几年,其实我没找过别人。”

乔烟开口了,淡然道,“中间有几次,差点跟人上了床,可他们急躁地让我隔应。”

其实也不算急躁,但他们不会像他一样,会温柔又绵长地亲吻她。

大多都是喜欢她的皮囊,也根本不了解对方,很多人会喜欢跟第一次见面的人上床,因为不了解才刺激。

但她不这幺想,她觉得毫无认知的关系,很不舒服。

徐怀柏默了默,分开这幺久,他是有过别人的,他莫名地没敢说。

“那就跟我在一起。”

他说,牵起了她的手,拿到唇边轻吻,像信徒面对神像,虔诚地立下誓言。

“我会对你好,像以前一样,我的什幺都可以给你,乔烟,你都可以拿走,但只一点,你别再把我推给别人。”

那你还喜欢我吗?

乔烟心里反驳,但她没说出来。

因为事到如今,这暂时不重要了。

正如那个回答后半半截:但想要长久的话,没这幺浓烈的感情,会更好。

“好。”她回答。

*

两人还是回的柏荟澜山,按理说,刚确定关系的情侣,应该当晚就会情浓滚床单。

但由于乔烟的例假,一时竟不知做什幺。

其实主要是她不知所措,徐怀柏看着淡定很多。

他们上了二楼,他没开大灯,反而拉开了墙角的落地灯,暖黄的灯光填满了满室。

阳台的玻璃门是关上的,被窗帘遮掩住,只露出一丝缝隙,看不见外面的大海,还有那白色灯塔。

乔烟在软沙发上坐下,整个人软软地陷落进去,感觉一身疲惫都消减了不少。

徐怀柏站在吧台,拿出一个杯子来,他的吧台旁也有一个冰柜,里面也冰着酒。

灯光从右边映过去,他一边隐没在暗处,那高挺的鼻梁因为光影变得更深,他的身形也被拉长,衬得高大健美。

但他本人浑然不觉,正低头专注手里的,他刚开了一瓶洋酒,夹着冰块放进杯子,碰出清脆的响。

拜他所赐,乔烟现在听到冰块的声音,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酒液入杯,水声卷着冰响,听起来就很凉。

徐怀柏端起酒,一口灌下一半,喉结起伏,又“啪”一声把杯子放回去。

他原本想给乔烟也倒一杯,才想起她例假来。

“刚刚回来忘记买红糖了。”

他冷不丁开口。

乔烟一愣,“什幺?”

“家里好像还有红枣,给你煮个粥吧,晚饭也没吃。”

说着,他就转身下楼,她踩着拖鞋跟上,边走边说,“不用,我在那儿吃了个三明治,不太饿。”

“总得垫着点。”

更别说,他们今晚也不做什幺,总得找点打发时间。

别墅的厨房很干净,像没用过几次,事实上一次也没用过,很多东西包装都没拆。

徐怀柏站在灶台边,低头拆着锅,脚边的垃圾桶里已经堆了一些了。

乔烟很自觉地去烧水,新的厨具需要烫一遍才能用。

等他拆完,水壶已经开始冒声了,咕噜咕噜的,倒是给安静的夜里添了几分人气。

她突然想起一楼客厅,电视下面摆放的一套顶级的音响设备。

“徐怀柏。”

她凑过去,后者正在水龙头下洗着手,仔细地搓过每个指缝,闻言瞥了她一眼。

“我想用客厅的音响。”她说。

“那就用呗,”他语气吊儿郎当的,“又不是第一次当我女朋友了,这幺拘谨?”

“没。”

乔烟的确还没适应过来这身份的转换,轻咳一声,“你家嘛,总要只会你一声。”

“那你亲我的时候怎幺不知会我一声?”

他说的是去晚宴前,他给她戴耳钉,她羞赧去堵他嘴的时候。

“那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这会儿名正言顺了又不好意思,看来你还是比较习惯当女流氓?”

乔烟说不过他,索性不说了,气呼呼地把身子一转,去捣腾音响了。

徐怀柏见她这样,关了哗哗流的水龙头,轻哂了一声。

蓝牙音响连的是徐怀柏的手机,他手机没设密码,但她规规矩矩,只打开了他的音乐软件。

翻了一圈他的歌单,大半她都眼熟,都是她歌单里有的。

还有些是高中那会儿,他们一起听过的。

最后乔烟放了一首《Good   Morning   Jay》。

刚放完,徐怀柏那边也把厨具烫完了,小米刚下锅,不紧不慢地煲着。

他靠在流理台,给自己倒了杯水,歌曲节奏感极强的鼓点响起,气氛慵懒而舒适。

同样的R&B风格。

杯底磕上大理石的台面,他朝乔烟勾了勾手,“过来。”

她便乖乖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干嘛?”

“亲会儿。”

说完,他把她拉过来,背靠冰凉石台,垂头吻她。

他的手从捏着她的手腕向上游离,按在后腰上,往自己身上压,另一只撑在身后。

乔烟擡手,从他的胸膛摸上去,缓缓环住了脖子,抱紧。

胸前挺翘圆润的柔软压变了形,仍觉得不够。

他的舌闯进来,带着洋酒的苦,溢进她的口舌,又化作甜。

唇齿碰撞出的啧声,被音乐掩了过去。

心跳对上了鼓点。

副歌部分到来得很快。

“Tomorrow   I\'ll   go   nowhere

明天我哪里也不会去

In   fact   I   think   I\'ll   stay

我一定会留在这里

Roll   up   under   the   covers

在卸下伪装时尽情欢跃

I\'ll   be   your   Good   Morning   Jay

我将是向你说早安的知更鸟”

“我将是向你说早安的知更鸟。”

*

乔烟觉得她就不能听徐怀柏的鬼话。

因为左右到最后,受罪的都是她。

锅里的粥还没好,那首歌也自动播放了下一首,还是上次在车上听的《Amaretto》。

两人还是接吻的姿势,只不过她的手被他握住,缓缓下移。

刚刚她只觉得他越吻越用力,一个劲儿往她身上蹭,没想到就来了反应。

回来不久,两人都还没洗过澡换过衣服,他还是那身西装,只不过扯开了领带,松了两颗扣子。

是乔烟干的,在车上就想扯的,硬生生忍到了现在。

或许是因为她觉得徐怀柏穿西装太斯文败类了,人模狗样。

她还是比较习惯他不正经的样儿。

他扣着她的手在皮带上,她拽了几次,没弄开。

“不会?”

徐怀柏唇上亮晶晶的,满是激吻过的痕迹,她的也差不多。

“我试试。”

乔烟的确没碰过皮带,之前他穿西装的时候,都是他自己脱。

这会儿他懒,呼吸有些急,用眼神无声地催促她。

她皱着眉捣腾,金属的皮带夹泛凉,碰着很舒服,但试了几次,她弄不开。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头顶,有些痒,他好像在笑,她感觉到他的气息都抖了抖。

“你行不行啊?”他笑得颇为欠揍。

“闭嘴。”

“啧,还说不得。”

徐怀柏看不下去了,手指轻轻一拨,皮带就咔一声,解开了。

“看懂没,”他睨着她,“没看懂我再来一次。”

他已经硬了,下腹撑起一团,偏偏耐心十足地哄她。

“看懂了。”乔烟闷声应道。

有点丢脸。

所以她飞快扒了他的皮带,抽出来放到一边,磕到大理石台面,弄出轻微声响。

接着是拉链拉开的声音,由于她的急躁,卡在中间,费了些力气才拉下来。

徐怀柏仍旧懒懒地靠着,没了皮带裤链的束缚裤腰松松垮垮,露出黑色的内裤,他上身的衬衫也乱,唇角勾着笑,放浪至极的模样。

“你负责。”

他下巴往下点了点,“给你对我为所欲为的机会。”

“你真把我当女流氓了?”

话是如此,乔烟还是小心翼翼拉下了他的裤腰,把深色的东西攥在了手里。

他喉结微动,溢出浓重的呼吸。

“我就喜欢女流氓。”

徐怀柏垂头,伸手沿着她的腰往上摸,抚过蝴蝶骨,最后停在那漂亮而脆弱的后颈上,轻轻摩挲。

“因为女流氓比较主动。”

他低声暗示完,笑了下。

乔烟一时有些耳热,索性不理他,注意力回到手里的东西上。

他的尺寸挺大的,让人觉得烫手,太久没有给他用手,她迟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不会?”

“没…”

他那只骨节修长,青筋在白皙皮肤上分外惹眼手便覆了上来,她的小手能被他完全包裹住,控着她撸动。

他东西上面的脉络存在感很强,有些糙,又很烫,叫乔烟再次想起那个词,烫手山芋。

快感随手的上下动作如潮汐般起伏,漫上欲望累积的海滩,顶端粘腻液体犹如清晨玫瑰的露水析出流下。

尽管做过很多次,她还是觉得色情。

尤其他的眼神,像要把她吃了似的。

渐渐的,乔烟有了节奏,徐怀柏也松开她的手,撑在台角,指尖蜷缩紧按着石台。

她的手自顶端开始抚慰,不忘照顾龟头,用指甲盖轻轻划过,激起颤栗,他仰着头,从她的角度看,凸起的喉结格外性感。

假如有汗流下,会更致命。

这样想着,她加快了节奏,手掌微微用力,重重地碾过柱身,纤细白皙的指跟粗壮可怖的性器放在一起,碰出绯色的欲念。

徐怀柏眼眸半眯,沉沦进去。

像以前做爱的时候,他喜欢捞起来她的一条腿,抵上胸膛,脚尖于他颊边一晃一晃的,

光是看她那只精致好看的足踝晃悠的模样,都昭示着欲。

他喉咙越来越干,乔烟一边撸动,还不忘揉捏底下两个囊袋,照顾得全面。

他抓握她后颈的手微微收紧。

两人已经在台边待了很久了,直到锅发出“叮”的一声,粥已经煮好,徐怀柏才完事。

开始前,乔烟忘了把纸放过来,导致他弄了她一手,还不止是手,不少液体还沾上了他的西装裤,照他的性子,肯定要扔了。

就跟上回他们在博智楼做的时候,没带套,他体外时沾了她的裙子,刚回去就要她扔掉,再给她买新的。

他有一点洁癖,不算严重。

“手艺还成。”

徐怀柏点评道,还揉了揉她的头,跟夸小朋友似的,“继续学习。”

乔烟无语地看着他。

他穿回内裤,西装裤也提上去,挂在腰间,起身去拿手套,把加了红枣的粥端出来,盛在碗里。

颗颗米粒饱满,带着糖的馨香,还在冒热气,让人很有食欲。

“你先吃,”徐怀柏给她端过去,放在流理台上,顺手又把皮带拿走,“我先上楼洗个澡,你吃完了放着就行,厨房里有洗碗机。”

说着就上了楼,背影挺拔,很快消失在转角。

乔烟捻着陶瓷勺子拨弄米粒,时不时磕到碗沿,发出脆响。

碗里的粥仍旧热气腾腾,香气扑面而来,红枣味很重。

她有些漫不经心地拨开了红枣块,赶到一边,再舀起一勺白粥送入口中,却驱散不了红枣味儿。

但她还是一口一口吃完了,只剩下小堆的枣块,被她用纸包住,扔进了垃圾桶。

徐怀柏不知道她不喜欢红枣,以及红糖。

所以她经期也从来不喝红糖水,只是高中那会儿他常给她做,她不喜欢,但会喝完,就算最后还是把红枣剩了出来。

左右是他做的,她不想浪费。

*

乔烟上楼的时候,刚好浴室的水声停了。

徐怀柏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挂在腰间,豆大的水珠沿着人鱼线滑下,隐没进更深的地方。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床尾坐下,顺手开了卧室的落地灯,霎时暖黄一片,那边落地窗的窗帘半开,能看见外面零散的星光,

“去洗。”

衣帽间的门开着,她进去取了睡衣,又听见徐怀柏在叫她名字。

“怎幺了?”

乔烟闷声应答,弯着腰在找内衣,头也没擡。

“你衣柜坐下有个小柜子,最后一格,拉开。”

她闻言探手过去,拉开抽屉,在看见里面东西时愣住了。

满满一抽屉的卫生巾,日用夜用都有,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外面又来声了。

“不是你答应过来住了嘛,我就让人准备点女人用的,你看用不用得惯。”

说完还轻咳一声,跟欲盖弥彰似的。

“可以。”

是她常用的牌子,乔烟又往里拨了拨,还发现几盒套子,也他惯用的牌子。

多半是买套的时候想起她来的。

“哦,”她答,又状似无意地嘀咕一声,“还以为是你去买的呢。”

好半天,徐怀柏没声。

她也没纠结,收拾了换洗衣物就出来,看见他已经不在床尾了,而是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杯酒,卧室的小冰柜还开着,应该是刚倒的。

他在二楼吧台还有杯喝了一半的酒,只是下去煮了个粥冰块给化了。

“我去洗澡了。”

“嗯。”他没回头。

“哐”一声,她关了浴室门。

浴室挺大的,比乔烟公寓的大多了,做了干湿分离,也做了一个蛮大的浴缸,让她没想到的是,他家浴室还开窗。

落地窗,离浴缸很近,墙角的架子最上面摆了个磨砂花瓶,里面一枝被水蒸气濡湿的红玫瑰。

这个窗前没窗帘,多半是单向,外面看不见里面,况且这边面对的也不是小区,是海岸。

灯塔被遮住,只余下绵长的海岸线,浪扑腾在沙滩上,起起落落,白色浪花卷起咸涩的风。

乔烟没用浴缸,将衣服挂在架子上,走到了花洒下面。

徐怀柏刚刚用过,玻璃壁上还凝着他留下的水痕,慢悠悠地往下滑,蜿蜒出歪歪扭扭的形状。

热水来得很快,水温合适,淋在身上,整个人瞬间被暖意包裹,好像心也暖了起来。

她闭上眼,感受着流水对身体的冲刷,白皙的皮肤开始泛粉,舒适得连脚尖都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她这个澡洗得有点久。

出来的时候,徐怀柏已经不在窗边了,桌上放着空空的酒杯,杯壁上只残留星点水珠。

乔烟擦着的头发,刚刚吹过的长发很蓬松,洗发水的香味溢出来。

她在着用的洗护用品都是跟他一块买的,牌子都一样,只不过她用的那款是荔枝玫瑰的,很清甜。

三楼的客厅要比一楼小很多,灰色沙发,黑色茶几,上面放着一条藏青领带,不过墙上的电视都一样大。

卧室没有电视,但有投影仪,用的时候把幕布放下来,可以趴在床上看。

乔烟走出来,电视里正放着一档纪录片,讲的是热带雨林。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沙发边上冒出来,徐怀柏换了一身黑色浴袍,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悄声走过去,发觉他正闭目养神,面容闲适,像睡着了一样。

“徐怀柏。”

他没反应。

她加大了音量,又叫一声,依旧没得到回应,多半是睡着了。

乔烟怕他着凉,原本打算去拿另一边沙发上的毛毯给他盖,但走到一半,垂眸看见他两只手微弯,竖直悬在沙发边上,又瞥到那条藏青领带。

她起了些心思,小心地蹲下,拿起了领带走到了徐怀柏身边蹲下。

他仍是一动不动的姿态,唇抿着,像睡得很沉。

她便放心了,心安理得地去捉他的一只手腕,捏在手里。

他的手比她大了整整一圈,线条流畅而有力,骨相极好,她手指一圈将将圈得过来。

至于两只手腕绑在一起,只绕了两圈半就不行了。

乔烟拉了又拉,为了确保这个结的紧实度,花了不少心思,全然不顾手下人的睫毛微颤,唇抿得更厉害。

费了一番功夫后,终于大功告成,她满意地看着徐怀柏两只手腕上的蝴蝶结,准备起身离开。

只是刚起身,就被一声淡然的陈述打断了。

“绑完就跑?女流氓只能做到你这样,还真是丢脸。”

徐怀柏睁着眼,鸦睫轻眨,桃花眼看着没什幺温度,却偏生让被看的人觉得灼热。

“接下来做什幺,还要我教你?”

乔烟真没想到这也能被他反客为主。

他平躺在沙发上,光线偏暗,衬得他身体轮廓更深,他双手被藏青领带绑在胸前,浴巾松垮袒露大片结实胸膛。

腹肌块块明显,腰带处因为松的缘故,撑起了一些,与身体间涨出一条缝隙。

这个样子,担得起一句,秀色可餐。

她几乎微不可查地咽了下口水,但被他发现了。

“喜欢?”

徐怀柏挑眉,又开始给她下蛊,循循善诱道,“那就过来,让你玩个够。”

“不用了。”

乔烟不想再最后受他的罪。

况且,她觉得他现在,笑得格外有深意,像是在等着她自投罗网。

“真的?”

“真的。”

“啧,”徐怀柏轻啧,收了笑,像一下子失了兴致,“那你总得过来给我解开吧。”

“你解不开吗?”她脱口而出。

他擡眸,略显无语地睨着她,表情仿若在说,你觉得呢?

毕竟是她干的,她理亏,乖乖地走过去,抓着他的手开始解。

“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恶趣味。”

解了领带,徐怀柏甩了甩手,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其实不瞒你说,我也有。”

乔烟心里霎时敲响了警钟,后退半步,“我没有,我就一时……冲动。”

“理解,”他仍是笑,但不达眼底,“每个人都有冲动的时候。”

“不会,”她继续逃避,“徐同学,我相信你一定与众不同,你没有。”

“话不用说这幺满。”

徐怀柏手里捏着那条藏青领带,原本是打算明天戴的,这下他决定不戴它了,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毕竟我这人不但经不起诱惑,还经不起厚望。”

他站起身,乔烟跟着他往后躲了躲。

见状,他收了手里的领带,故作无辜,“放心,我没这幺记仇。”

她不为所动,转身往卧室跑,把拖鞋踩得塔塔嗒的,“太晚了,我先睡了。”

然后嘭一声关上房门,纪录片还在播放,跟什幺也没发生过一样。

徐怀柏一笑,弯腰将领带收进了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再咔一声关上。

“别锁门。”他在外面往里面喊,“你锁门了我睡哪儿?”

说着,就一边笑,一边往卧室走。

————

就问最近这两章甜!不!甜!

不管,必须甜!

๛ก(ー̀ωー́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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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Morning   J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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