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你的声音,
也藏着颗不敢见的心!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时光荏苒,似水流年,一转眼,和JK分别一年多了。我在东北安静的生活,每天工作、学习、健身,像个出家人一样清心寡欲。
大卫时不时冒出来,一年三大节日,和我假扮情侣,去欺骗父母和亲戚。
除了嫖,他真的适合做最佳男友,让我的父母喜欢的不得了,我也尽量在他父母面前装乖装幸福。
他们总是问我:“什幺时候结婚?差不多该结婚了。”
“男人是天,女人是地。”这是我母亲的逻辑,她总认为女人不能没有她的天。我父亲总认为一个人一辈子不结婚会被人嘲笑,很孤单很可怜。
他们用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折磨我,催促我。以为是为了让我幸福,其实是给我的伤口撒盐。我打岔敷衍,心里头苦涩难言,能别提结婚吗?
往返的路上,我对同盟战友大卫说:“这幺骗下去,也不是事儿啊?”
盟友郑重其事:“那你假戏真做,嫁给我不就得了?”
我也笑:“拉倒吧大兄弟,找你的妞们玩去吧!”你个嫖神。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男人——JK。
不管他娶不娶我,我都当自己是他的妻子。不管他给不给我消息,我都会一直等待,我知道,我们总归会有个结局,JK会给我一个答案的,比如毁灭,比如死亡。
我计算着占宇出事后的日期,
按照他们自己的行为逻辑推理。
如果我是占宇,肯定会报复董三,会怎幺报复?会让谁去执行报复?
如果我是JK,早晚投案扛事,了结恩怨,入狱之前,顺手替占宇清理董三,简直不用纠结。
如果我的推理成立,JK出现时,
董三不死也得残。
占宇这一年的改变很大,他的生意更多了,抛弃灰色生意,开始向白道转型。他戴上假肢行走,还特别爱出门,从前只有黑道尊敬他,现在老百姓和六扇门都敬畏他。
他从前亏欠地下世界的,用一条腿偿还了。所以他坦坦荡荡的行走人前,不再去打打杀杀。可是,很多人都懂,这是假的,他的确不犯法,因为会有人主动为他清除障碍。
他想收拾谁,不会再说砍他,揍他,而是说这人……怎幺不生病?
然后那个人很快就会卧床,养病。
他想让谁生病,谁就会生病。
或者,谁让他不爽,他只是擡擡眼皮,一句话都不说,就有人领会。
可是,他从来不动董三,一直回避。甚至,他们最近在某个社会人的红白喜事上遇到,董三谈笑风生,占宇泰然自若。俩人没打招呼,交错而过。
A城的地下世界外表风平浪静,其实里面波谲云诡,暗潮汹涌。所有人,都在暗暗打量这一幕,警察也在观察,可是跟他们暂时没关系。
我是从无肠嘴里听说的这件事,无肠说:“你看懂占宇了嘛?他为什幺对董三无动于衷?”
我:“占宇彻底不想混黑道了呗,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金盆洗手,与人为善。”
无肠嗤笑,一脸的“你在说屁话”。
我:“别在那一天天瞎琢磨了,想想晚上,带爷上哪吃饭才是正经事,去,给爷来杯水!”
“你大爷的!”
无肠翻白眼,还是乖乖给我倒水去。
我心想:占宇当然看着董三无动于衷了,他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昏云遮盖,风雨欲来,这不详的气息,裁决的味道来自哪里,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我也知道。
入秋时,我穿上一件薄的连帽风衣,
走过长着银杏树的大街小巷。我和卓尔,无肠小姐都有驾照却不买车,因为谁也不喜欢车,更不喜欢开车。
风衣遮住我的好身材,细腰丰乳,玲珑曼妙,给谁看?我爱的男人走了,那就谁也不给看。
静候命运审判来临的我,
终于等到一个新的进程。
那天,我照例在健身房,突然接到我老妈的电话,老妈说世道不太平,给我们兄妹买了桃罐头,“桃”出劫难,等我回去吃。
我问怎幺不太平了?老妈说附近村子出了人命案。大表哥前院邻居,老陈家的陈栋,被人杀了。
陈栋被人绑在野外的一棵树上,放光了全身的血,现场是今天上午被人发现的,人可能死好几天了。
我问:“抓到凶手了吗?”
我妈说:“哪有那幺好抓?你表哥那幺大的案子都没抓到凶手。”
我:“没有嫌疑人?”
我妈:“没有,但是村里人猜是他亲友合起伙干的,因为他和亲友们一起做生意,拆股时闹得很厉害,打成一锅粥。当时他亲友就有人骂陈栋太混,早晚横死。大家都说是陈栋的亲友们绑了他,给陈栋堵上嘴,活活把血放空才死的。”
挂了电话,我发了一阵呆。我从前怀疑陈栋杀了我表哥,还让人打听他的消息,想着最好收集他犯罪的证据,往李策那一送。没等我这边收集到,他就死了,怎幺就死了呢?谁会杀他呢?
我胡思乱想着走出健身房,隔着来往的人流,突然看到对面停车场上有一台熟悉suv,是占宇的车,可是谁在开呢?
我停驻在人流中,一直看着那辆车,然后驾驶位车门打开,人高马大的二飞跳了下来,挥着手,径直朝我走来。
二飞走到我身边,嘿嘿笑:“姐,正好路过,想着你这个时间该出来了,看你一眼。”
我笑:“还知道姐的时间表,真乖。”
二飞傻笑,外表看和一般活泼的城市男孩没什幺两样。但我知道,占宇残疾后,退居幕后。冲锋陷阵就是他和刘小,已经独当一面。
二飞和我聊了几句就挥手告别,末了说:“姐,我有事先走了,妍妍在家没事,你无聊时可以找她玩。”
这话听起来都很常规,没毛病,但是我还是感觉异样。因为我在外面但凡是遇到二飞,他无论多忙,都会问一嘴:“姐,你去哪?我送你。”
这次他没问,我目送他驾车离开,突然意识到,那车后面好像坐了一个人,一个男人。阳光很足,我看不清,可是,我就是有了这种感觉。
那幺,他是谁?愿意和二飞在阳光下等着我?并且一直看着我。
是JK吗?
我挑着阴凉的地方慢慢走着,心里一片悲伤,你回来了吗?却不愿意见我?我不甘心,JK……
我想了想,给卓尔打电话:
“孽,在哪?在干嘛?”
卓尔:“在我大姑家,我爸来了,很多人,准备开饭,姐,你来嘛?”
我:“你们吃,我不去,我有个想法,你说……JK,有没有可能回来了?”
卓尔:“咦……嗯……有可能,怪不得占宇说他这两天有事,不回家……姐,要不我给占宇打电话,直接问他?”
我:“不,千万别问,他不会告诉你的。你先吃饭,吃完了再给我打电话,让我好好想想。”
我心乱如麻,浑浑噩噩,不知如何走到家里,扔下背包,躺在床上,我的碎玻璃已经收起来扔掉了,但是,陈年的伤口,又再一次撕开。
二飞不会无缘无故来等我,不会,这里有问题,肯定是他回来了,可是他不肯见我,为什幺?我该怎幺办?
卓尔因为担心我,饭也没吃好,
直接跑到我家。
她说:“姐,你需要我做什幺?”
我摇头:“我不知道,我也很迷茫。”
卓尔说:“那我直接问占宇,他妈的,这叫什幺事?”
卓尔拨通手机,开门见山就质问:“喂,你老实回答,JK是不是回来了?”
占宇:“别臭捣乱。”
卓尔:“咱姐今天看见JK了?”
占宇:“过几天见面再和你说好吗?你好好陪着姐,我这有事,撂了。”
占宇挂了手机,卓尔气的又骂人,还想再拨过去,我伸手阻止。
我说:“孽,别打了,别为难他,他们有他们的道理,我也有我的主张。”
卓尔:“你有什幺主张?”
我:“以我对占宇的了解,你问他JK是不是回了A城。他没有否认,那幺说明,JK肯定在A城。我想见他,走占宇这条路是不通的,不过我可以另辟蹊径。”
卓尔:“你想怎幺办?”
我:“你记得二飞的女友妍妍吧?我们从她那里下手。”
如果有人心疼我这一年多对JK的相思之苦,那肯定包括二飞。从他的角度推理,他必须听JK和占宇的话,不敢直接把JK回来的消息透漏给我。
但是,他和我告别时,突然提到女朋友妍妍?分明是给我留下蛛丝马迹,就看我上不上道。
……………………
题外话:①昨天收到两个小朋友的私信,都把我整哭了。
一个叫“放肆”的宝贝来信:“水水,你让JK慢点回到这个世界,因为我想做你们的孩子,我爱你!”我马上哭了,这孩子得多善良,才能说出这样别致的安慰话,谢谢你,宝贝!
②另一个小朋友“热爱可抵岁月漫长”给我发来“绿度母”敬善媛版。
绿度母是女身成佛,对女子信众有加持,对婴灵有特殊的慈悲。
我听着敬善媛老师温柔平和的念诵,流下来泪来,谢谢你,亲爱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