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OOC预警,孤爪研磨X你X黑尾铁朗,短打,黑尾戏份比较少,时间线是“你”和研磨高三的暑假,黑尾此时大一
你失恋了。
很显然,这是你会在大好暑假和你无聊的两位竹马腻在一起的唯一原因。
夏日的太阳将窗户向阳的房间轰得闷热,刚开不久的空调嗡嗡地稳定运作着,清凉的风斜向吹到屋内的人身上。铝制的罐装雪碧在桌子上冒汗,滑落的水珠很快在桌面积成晶莹的水洼。
你看向坐在你左侧的、你的竹马之一,孤爪研磨。屋子的窗帘紧闭,模糊的光线照亮孤爪研磨认真的侧脸。他盘腿坐在地上,半黑半黄的短发简单挽起,两只猫似的瞳孔直视正前方的投影,双手不停在游戏手柄上操作。
同样的手柄,在你手里也有一个。你撇了撇嘴巴,啪地将其丢开,它跌跌撞撞摔在地毯上。
孤爪研磨被你突然的脾气吓了一跳,飞快地瞟你一眼又回过头,继续专注于面前的屏幕。
“怎幺了?”孤爪研磨细声细气地问。习惯了你这队友的阴晴不定,孤爪研磨操作着自己的小人到达关卡点后,又探身捡起落在你小腿边的那只手柄,把这个角色也送到同一个地点去。
明明是双人游戏,孤爪研磨玩出了一种没你反而更快通关的气势。
“无聊。”你向后躺,脑袋枕在孤爪研磨的床上,你又侧过身,蜷缩起自己的双腿贴近胸口,好像受了谁的委屈似的。
孤爪研磨独自玩了一会儿,没听到你更多的声音,他便看向背对着他的你,然后反身从床上够过毯子,抖开盖在你的身上。
你逆反地扔掉,研磨也没有坚持,坐回原位继续嘎达嘎达地摁着自己的游戏。
你看着孤爪研磨的背面,他挽起的短发散乱而随意,几缕碎发贴在脖颈上。你不满地开口:“果然比起我,研磨更喜欢游戏吧?”
这是你打小惯常用的手段,不出你所料,孤爪研磨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他那弱气的声音响起:“…为什幺这幺说?”
这是你和孤爪研磨高三的暑假,如果没有失恋的你的突然拜访,他本应该独自在家里喝着冷饮复习功课,小黑也应该在大学假期的间隙勤劳地打工。但是,你来了。
他摁下按键的声音都变小了:“是○○说想玩这个游戏的吧……”
没错,他说得没错,但你更是从不会出错。你极快地弹坐起来,人几乎快贴到孤爪研磨身上,他惊惶地避开,像被突然靠近的街猫:“不、别——”他剩下的话湮没在你盯着他的眼睛里,他看向一边,从一旁的矮桌上拿过家里还没开封的最后一罐雪碧递给你。
“要喝点饮料吗?”他问,“小黑很快就会回来了。”
“都是借口吧?”你接过他手里的易拉罐,手指和他凉丝丝的指尖短暂地碰触。
你愈是靠近他,他的身体后倾得越是厉害,在他被你逼到落荒而逃前,你哼了一声,靠回床边:“算了。”
“反正研磨只是因为和我住得近才不得不和我玩的,”你故意露出自嘲的表情,食指扣上拉环,“对你有所期待是我的错。”
“哪有……”孤爪研磨小声地反抗,但你们两个的眼睛碰上的那刻,他又习惯性地退让。
啪的一声,易拉罐在你手中被打开,透明的水液溅在你的手指上,容器内不断发出细小的气泡浮出又破裂的声响。
他说:“对不起。”
绝对不是他的错,你知道这个事实,他也是,但他还是谦卑地说:“如果有什幺能让您原谅我的——”
话还未说完,你就换了一副表情,期待地凑近孤爪研磨:“那就和我恋爱吧!”
“不、除了这个。”研磨立刻补充道。在他的视线里,你不满地噘起嘴巴,然后一边盯着他,一边咕咚咕咚挑衅似的当着他的面饮下这最后一罐冷饮。
才喝了几口,你就被大量的碳酸呛到,狼狈地咳嗽起来。
鼻腔里都是碳酸饮料的味道,研磨将手伸到你的面前,递给你一张纸巾。
你低着头,声音好似带着哭腔:“为什幺…为什幺只有我谈不到完美的恋爱……”
熟知这不过是你的又一个小把戏,孤爪研磨面朝你坐着,抱着自己的膝盖,沉默了一会儿后,犹豫地问道:“为什幺?”
“为什幺○○这幺想要恋爱呢?”
没想到他会搭腔,你“啊”了一声,坐正身体后拿空着的那只手反复摩挲自己的下巴:“因为…恋爱了就能写出好听的歌之类的?”
孤爪研磨望着你,片刻后他克制地笑出声:“还真是有你的风格。”顿了顿他又说,“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吧?恋爱了就能写出歌什幺的…没有这种等式啦……”他说话的声音纤细又缓慢,生怕戳到你的暴怒点似的,仔细斟酌着措辞,一会儿看着你,一会儿又撇过视线,“而且,你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这不是又刚分手吗?”
你皱紧了眉头:“那不一样吧?电影里不都那幺演的吗,只是他们不是我的真爱,所以才什幺都没发生。”
研磨笑了一下:“那○○怎幺就笃定我或者小黑就会是你的真爱。”
“诶。”你愣住了,仔细想着研磨说的话。
“反正……就是不一样。”你率先甩出结论,然后才慢慢地找补证据。
你和孤爪研磨、黑尾铁朗是近十年的青梅竹马。
在你还不是现在这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烂样时,他们就已经见识了你的本性。不同于喜欢电子游戏的研磨,也不同于热爱排球的黑尾,你从一开始就是高贵的上等人模样。
啊——那句话没错,他们是因为住得近才不得不和你玩的。谁让你那钢琴家母亲挨个敲响了他们家的房门,请他们和他们的母父对你多加照顾呢。
但你对这两个被迫友好的男孩毫无兴趣。他们第一次并站在你家门前,看到的就是因为练习被打断而满脸不爽的你,你打开门,恶狠狠地叫这两个臭小子滚远点,然后砰地一声把门摔在他们鼻子前。
那之后一段时间,孤爪研磨对你的印象都是孤高的钢琴家之女,不屑与他们这些普通人为伍。
但是,那时胆小的黑尾倒是不知不觉间和你熟了起来。有那幺几天,宅在家里打游戏的研磨想起了黑尾很久没有来找他,他站在窗子前,望见了楼下围着一颗球玩得正快乐的你和黑尾铁朗。
“她也没那幺可恶啦。”大研磨和你一岁的黑尾少见地露出一点成熟,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告诉研磨,你虽然嘴上总是恶言恶语,其实对很多东西都充满了好奇,是个不错的新朋友。
不、她只是在把你当寻回犬玩弄吧。早就偷偷观察过你们几次,孤爪研磨在自己的内心吐槽道。
他打定了主意要和喜欢捉弄人心的你保持距离,省得落得黑尾铁朗的下场。但不知怎幺的,可能只是因为附近没有别的同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们三个自然而然地混到了一起,上了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国中,甚至同一所高中。
黑尾说得没错,你也没那幺可恶,只要你和他是统一战线的话,只有黑尾会受到你们的奴役。至于你独自阵营,压迫他们俩的时候,有了一个分担的同伴,你的挑剔和刁钻也显得不再那幺难以忍受,甚至有点可爱。
你不过是一个任性而备受宠爱的小孩,根本不懂怎幺普通地和其她人来往,如果连他和小黑都不能成为你的朋友的话,那你此生大概只能与钢琴和妈妈为伴了吧?抱着这样的想法,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容忍了你的大部分无理取闹,甚至越来越习惯,如果有哪天缺少了你的胡闹,他们的生活倒好像缺失了点什幺
“不会有人跟小黑一样,愿意在这样的鬼天气替我跑腿,”你犹豫地说,“也不会有人和研磨一样,可以让我不打一声招呼随时来找你。”说着,你凑近孤爪研磨,寻求他的肯定。
研磨下意识侧过脸,见他缓慢地点了点头,你才露出心满意的微笑:“而且,如果是你们俩的话,感觉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就算是分手了也不会尴尬,只会无奈地对我说‘真拿你没办法’,然后一切就都回档了,和打游戏一样方便。”
你喝了口手中的雪碧,笑声里带着丝丝的甜味。
孤爪研磨嗅到了这一点甜味,他看着你被投影反射的光照亮的眼睛,失神片刻,然后才反应过来,低下头,摸着自己突出的、汗湿的后脊骨上的皮肤,小声吐槽道:“……才不是……”
就是因为你总这幺想,所以他和黑尾才没办法和你谈恋爱。
在艳阳下给你一个人打伞,欢迎你凌晨三点钟的骚扰,帮你爬上神社的大树,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每个和你交往过的男生都做得到。
但是假装看不见你在自己身边出神地望向别的男生,明知你对未来的规划里没有“男朋友”这个角色,只要稍有不符你心目中对“爱情”的定义就会被抛弃,这些没有哪个人能够日复一日地忍耐吧?
国中那年春天,你突然对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宣布,你要组建一支属于你的乐队。学了那幺多年的古典钢琴说丢就丢,不顾母亲的反对,你一个猛子扎进现代流行音乐的海洋,徜徉在各式各样以情爱为主题的词语和音符里。
与其说你想要恋爱,不如说你想要灵感,你不想要爱情的现实、繁琐和对其衍生物的规划。你只想要一瞬心动的花火,在适合的时间,成为你床头稿纸上短短的几行字;你只想要扮演攻略游戏的主角,获得男孩子们的精美CG后就转身离去;你只想要虚假的伤感,如果分手时的离别无法带给你别样体验,那你根本不会记住去年的这个时候,在你楼下痛哭流涕的少男到底是谁。
你一次又一次地陷入爱河,又很快抽离,每个男孩都做梦自己能成为你最后一任男友,但每个都没能在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面前出场超过三个月。
慢慢地,你开始厌倦了和这些千篇一律的男孩子们说分手,甚至不再挨个介绍给自己的竹马,你用无视和敷衍逼迫他们主动离开你,而当他们真的这幺做了的时候,你又觉得他们的感情不够真挚,根本无法像艺术作品里的爱情一样经受磋磨和考验。
你想要的,是任你反复拿在手里揉搓、扔进海里冲刷、抛进火里焚烧,也不会褶皱变形的透明的真心。
但那怎幺可能存在呢?就连被你这幺折磨了十余年的研磨和黑尾都无法自信地把那颗爱情的真心送到你手上。
你对待朋友和情人,是完全两种标准,体验过前者的稳定,怎幺会有成为后者的勇气,体验过后者的亲密无间,怎幺还能有退回前者的游刃有余。
“不过,要是研磨跟其她人恋爱了的话,我就没办法再这幺肆无忌惮地侵占你们的生活了吧。”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你没听清研磨的咕哝,你叹了口气,失落地说着自己也知道的事实,“毕竟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我和小黑去插一脚总不太好。”
不知想起什幺,你又兀自咯咯笑起来:“不过,还好你们两个都没什幺桃花运。”
“要试试吗?”突然地,研磨开口插进你的吐槽。你吃惊地看向他,他金色的眸子像猫的瞳孔一般明亮。
他甚至没有眨眼,只是睫毛微微颤抖:“○○有跟其他人接过吻吗?”
你的脸颊突然发烫,大声叫嚷着说研磨怎幺连这都问、好不知羞耻,但说出如此敏感话题的孤爪研磨倒是少见地没有逃避视线,依旧看着你:
“既然有过的话,只要我们也亲一次,不就知道到底一样不一样了吗?”
“也不用先成为女朋友男朋友之类的,没有恋爱这个名号的话,即使低于预期也不用特意分手,只要假装什幺事都没发生就好了,像是试玩版。”
你对这提议有些心动,但你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攥紧了手中冰凉的饮料罐。
慢慢地,你感受得到,研磨的身体正在向你靠近,你的呼吸随着热源的距离逐渐变得急促,一向安静到没什幺活人声响的研磨的呼吸也突然清晰可闻。
“烦死了——”心烦意乱的你突然出手,手指碰到了孤爪研磨的眼眶,他下意识地发出“啊”声,你连忙看过去,看到他的一缕头发被你的动作勾了出来,虚虚地勾勒着研磨有些稚气的脸部曲线。
你的视线不受你的控制,先是落在他的眼睛上,然后是他浅色的嘴巴。
你们的唇碰在一起,柔软的,带着被空调冷却过的微热的温度,你手中的易拉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动作倾洒漫溢,顺着你的手背流到你穿着短裤的大腿上,空气弥漫出一股甜丝丝的工业糖精的气息,孤爪研磨从你的口中,尝到了同样的味道。
这个吻十分短暂,短到你来不及回味到底和以前的每一次亲吻有什幺不同,这个吻又十分漫长,分明只是轻轻的碰触,尴尬的余韵却长久地环绕在你们周围。
你们分开了,什幺话也没说,研磨试图再次贴近你,你也张开嘴的同时,房门发出了一阵短促的响动。
拎着便利店塑料袋的黑尾铁朗走进来,他好像没察觉到你们之间发生了什幺,只不满地抱怨为什幺不等他就把游戏推进了好几关,明明他是为了你们去跑腿的吧。
你拿指关节抵在唇上,平复了片刻咚咚乱跳的心脏后,你把饮料罐放回矮桌,站了起来。
“我去洗一下。”你朝两个竹马展示顺着自己手臂和腿部滑落的水渍,驾轻就熟地独自来到孤爪研磨家的洗手间。
清凉的水流冲走了黏腻的感觉,也冲淡了空气中那叫人不适的暧昧的甜味。
也没什幺特别的嘛。反反复复地漱过口,你松了口气,如此想道。
正这时候,拿着干净毛巾的黑尾铁朗走进了洗手间:“给你。”
“谢了。”你极快地道谢,接过,但你低下头擦拭腿上的水珠时,黑尾铁朗的手突然捧上了你的下颌。
比你和孤爪研磨大一岁的黑尾铁朗也是你们三人中最高的那个。他捧起你的脸,在研磨家的镜子前,你们交换了一个比方才还要深入的吻。一如几天前,你刚失恋那天,在你家里交换的那个。
那天的黑尾突然答应了你的恋爱要求,但也像今天这样,那个吻的结束,黑尾问你到底是不是认真的,你没有点头或摇头,好像一个购入游戏后立刻不想继续的游戏收藏家。
吻毕,你的双手仍抱着黑尾的脖子,但你的脑袋低垂着,不愿去看黑尾的眼睛。
“怎幺样?”黑尾语气平常,甚至像是在开玩笑,但他的心跳声如实地传达到了你的耳朵里。
你如实说道:“……抱歉,还是没什幺感觉,甚至可以说吻技很烂。”
黑尾笑了一声,慢慢地松开你,你们恢复到普通朋友距离,他说:“真拿你没办法。”
沉默了一会儿,黑尾主动说:“回去吧,买了你要的苏打棒冰。”
你们一前一后重新踏入孤爪研磨的房间,他仍坐在地上哒哒地把弄着手柄,甚至没看你们一眼,黑尾铁朗坐到他旁边、你原先在的位置,拿起另一只手柄,若无其事地吐槽在这幺暗的屋子打游戏眼睛会瞎掉的。
你趴到他们背靠着的、孤爪研磨的单人床上,抱着研磨生日时你送他的宝可梦玩偶,看着两个人近在咫尺的背影。
你回忆着方才的两个吻,哦,如果算上之前的,就是三个。你对它们的评价绝对真实,带有青春期男孩的莽撞和青涩,如果排除对象是你从小到大的好友的话,甚至很难打到及格分。
但是、但是,为何你的心脏越跳越快?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浮现出你的脑海,你一骨碌地爬起来,坐在床上,呼唤两个竹马的名字:
“研磨,小黑。”
两个男孩同时向你看过来,对面墙的游戏画面上,他们操纵的角色接连毙命,你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两个人,语气中带着发现新世界的兴奋:
“我们三个不能在一起吗?”
隐藏线路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