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划过的地方,是难以形容的骚动,像初生的伤痂。
游偀的手指不是画笔,可她垂眸打量自己的模样,让白毛鬼只想要游偀在他身体上肆意勾勒纹理。就像艺术家打草稿时随心几笔素描,或轻或重,在白纸上留下粗细不一的碳迹。
游偀会无意识地在他身上作画。
她是脱离自然的抽象派,灵感来了便在象牙色的肌肤上划下几条细长的曲线,在白毛鬼的背上、胸前,甚至手臂也不放过。
画纸本身毫无脾气,可当成品呼之欲出的时候,他便从木板架上跳下来,扑到微微颤抖的画家身上,印下浓墨重彩。他是灵性的产物,宽广身躯裹着正登峰造极的创作者,用酝酿的颜料将她点点污染。
沉溺于狂欢中的画家全然不觉,任由画纸把控揉捏,她化作一团水晶泥,被架在半空中,注入的颜料也满至溢出。画纸慢慢盘着这团泥巴,拉长、搓圆、揉扁,将她困在身下,一点点压下去,反复塑造,泥巴团渐渐有了形状。
画家也成为画纸满意的艺术品。
游偀被钉在床上,方才招惹狠了,白毛鬼想出这样奇怪的体位惩罚她。两只奶子被他捏在手里,她借着这几寸空间得以擡起头。刚刚被按着脖子草,白毛鬼顶弄得过于粗暴,让她模糊间产生被强奸的错觉。
支配者在这个体位拥有更多话语权,白毛鬼擡高游偀的臀部,肏穴的同时情不自禁拍几掌屁股,游偀吃痛呜咽出声,小穴却又将肉棒缠得更紧。
这样反而让她更兴奋吗?白毛鬼屡试不爽,在翘挺的臀上留下几道红痕,游偀在身下装模作样地叫唤,阴道却被他的动作刺激得更卖力挤动阴茎。几次下来,白毛鬼还没动手,游偀就提前反应,缩着屁股夹住肉棒。
这般老实乖巧,白毛鬼轻笑,抓紧臀肉又是两回冲刺,才缴枪投降。
游偀已然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小声抱怨。她没力气,就指挥白毛鬼抱着自己。游偀喜欢欢爱后缠绵缱绻的拥抱,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像被一个巨型毛绒玩偶团团围住,瓷实而温暖。
游偀背对自己,白毛鬼便将怀里的人调个个儿,一只手横在她背后,还不忘替游偀掖好被子。
他反复回味游偀刚才说得什幺“老夫少妻”、“梨花海棠”,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游偀是人类,寿数不过百年。和吸血鬼冗长而沉寂的岁月相比,就显得捉襟见肘。
贪婪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既然得到了,他也会想更多,考虑以后、思索永恒,但这都不得不引出另外一个问题——游偀愿意吗?
没人比他更能体会吸血鬼漫长而无用的生命带来的折磨。永生不是祈愿,是一种特别的诅咒,让被沾染的生物抛弃本我,演变成实实在在的可怖怪物。因为曾有不断试图了结自己阻止永生的经历,白毛鬼无法想象,如果游偀因此而厌恶他,会发生什幺?承受不了这样的后果,白毛鬼只能小心掩埋野望。
可此时,当游偀安静地躺在他怀里,白毛鬼也会忍不住将心愿诉之于口:“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是吧,游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