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辩

身为辩护律师,在法庭上公然打盹,大多数人都觉得陆荒时这是认输了。

可正当公诉人掉以轻心时,陆荒时扣上袖扣走到证人面前,敲了敲桌面:“请问医生,精神类疾病在痊愈之后会像外伤那样留下永久性创口吗?”

医生:“不会”

陆荒时:“那你怎幺就能一口咬定被害人之前没有患过躁郁症呢?”

医生:“...”

陆荒时怪诡地笑了笑:“还有,据我所知,您就职的医院并不是一家多好的医院,在病人入住时,您是怎幺根据病人的情况收治的呢?”

医生:“看之前的病例单,以及观察病人...”

陆荒时和:“等等,也就是说,你们收治的时候,已经初步推断了病人患有躁郁症?”

“那是因为病人在观察期情绪时常低落时常亢奋,甚至还精神错乱,自残、出手伤人...”医生慌张地说。

陆荒时眼底闪过刁滑阴险的奸笑:“方不方便问下,您从事这行多少年了?”

医生:“十五年”

闻声,陆荒时露出扑杀者看猎物的眼神,转头恭敬低头:“审判长,作为一个资深的医生都分不清出病人是否患病,那我的当事人又怎幺能分辨的清楚呢?”

陆荒时在精准的抓住漏洞之后,又拿出一份诊断报告:“这份是在去年五月份时,傅家发现童童精神异样之后,特意带她去国外找权威专家看病的诊断报告,上面明明白白写明童童患有躁郁症,请审判长随时核查。”

诊断报告在陪审团手里传递观看,最后到了审判长的手里。

法庭上顿时鸦雀无声,见惯风云的公诉人也不禁皱眉,愁云绕额。

如果不能证明童童是个精神正常的人,那她所写的一切,也就不能作为证据,全场人神色都肃穆起来,唯独傅淮恩被无形的枷锁束缚的身骨,缓缓松懈。

审判长:“退庭”

掷地有声地二字,让现场气氛陷入低迷,众人的目光犹如冷箭朝陆荒时射来。

陆荒时没事人似的收拾退庭,从他接下这个案子时,他就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公敌,这点自觉,他还是有的。

法院外聚拢着人民群众,陆荒时刚露头,就被蜂拥而至的人辱骂、拉扯。

“这个禽兽,伪君子..”

“打死他..”

“没有人性,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走狗..”

不堪入耳的谩骂涌入耳膜,陆荒时要死不活地任人推攘。

法院门口的保安看到了这一幕却没阻拦的意思,只是轰着人赶紧离开,眼里流出一丝鄙视:“不要大声喧哗,赶紧走。”

见状,原本在车上等候的助理赶紧冲过去,拉起陆荒时就往车上跑。

丧失理智的人跟丧失似的围着车边上,隔着玻璃都能感觉到愤怒,仿佛要把陆荒时撕了才甘心。

车顶不断传来恐怖的拍打声,车门忽然被拉开,半截砖头直接飞进车厢砸中陆荒时的脑袋。

助理立即发动车辆,直到开出一条街,后面拖拖拉拉的人才因为体力不支而消失。

“您没事吧陆律?”

陆荒时擤了擤鼻子,点燃一根香烟静神,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淌,将衬衣染成血红色。

到医院包扎之后,苟易展打电话约陆荒时去喝酒,傅淮恩也在。

泳池边身材火辣的小姐在得到傅淮恩一个眼神后涌上来,对他投怀送抱,殷勤备至。

苟易展笑嘻嘻拉他坐下,炫耀说:“阿淮,我就说不会给你找错人吧?”

傅淮恩给陆荒时倒酒:“不知道陆律师有没有兴趣做傅氏的法律顾问呢?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陆荒时头上的纱布渗着微红,他笑笑:“像傅少爷这种出身,应该很会跳舞吧?”

傅淮恩的面色一僵,干笑两声:“我不太明白陆律师的意思。”

陆荒时懒散地躺在靠椅上,身上纹丝不乱的西装与派对格格不入,他笑眯着眼打量,手里惬意地晃着酒杯:“这里也没外人,傅少爷不如跳个舞。”

傅淮恩的脸阴沉下来,苟易展察觉火药味,笑着揽住陆荒时的肩膀:“陆律,有什幺...”

陆荒时把手臂拿开,将手里的酒对着傅淮恩的头浇下去,俯下身说:“傅少爷可别忘了,这一板砖不该砸在我头上。”

傅淮恩忍到极点,刚要起身反击就被苟易展压住:“好了好了,陆律不是想看跳舞吗?我找个人给你跳,包你满意。”

话落音,苟易展就跟旁边人吩咐一声,没等多久,前几天被陆荒时砸过的陈少爷就被带来。

苟易展:“陈少爷,跳吧。”

陆荒时走后,傅淮恩眼底闪过狠色,苟易展明白他心思,活动活动筋骨准备下水。

“你还没看出来吗,陆荒时就是个疯狗,你要得罪他,也要等官司打完了再说。”说完,他一猛子扎进泳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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