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来就我,我且去就山

可是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有了一就会想二,更何况女子生于世间艰难,我又是这种尴尬身份。

容家主不喜我,我自然需想些法子,多些依仗才是。

我本以为做了容家的小姐,就能读书习字,未想到不知何故,容家主竟不肯请人来教授我学问。

莫非他想我做个睁眼瞎不成,原来他竟为了他的好儿子,防备我至此。

哼,那又如何?崔爷爷早年间识些字,平日晚间不忙的时候就会教我一些,我又勤奋好学,基本的字还是认识的。

他以为他不请人来教我,我就没办法了吗?

既然山不肯就我,我且去就山。

嫡兄可是有正经的名师教导,既做了正经兄妹,难道做哥哥的还能逃避见我不成。

何况容家主的师兄可还没有走,逼急了我我就去找他告状,看到时候是谁下不来台。

嫡兄向来在静怡轩读书,我素来与厨房的柳婶相熟,在我小时候,还喝奶的时候,母亲丢下了我,崔爷爷一个老人家,哪有奶水给我。

还是求了厨房里的柳婶子,在她喂养她家小子的时候,等她家儿子吃饱了,也让我沾沾光去喝点奶水。

虽然也从自己牙缝里挤出许多银钱给了柳婶,但是当时崔爷爷捡我回来时,别人都说他傻,冒着得罪主家的风险,收留我这个野孩子。

都道我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丫头晦气,即使崔爷爷给钱,大多人也不愿意喂我,说起来还是柳婶见我可怜,接了我这个差事。

说起来柳婶也算是我半个娘了,她自然对我与旁人不同,厨房里有什幺好吃的,有时候也会悄悄给我留些。

她见我光鲜亮丽地走进了厨房,忙在围裙上抹了抹手,走上前来笑道:“音儿,如今你可是府里的小姐了,怎的来这腌臜地方?”

“柳婶,您这是什幺话,莫非我做了小姐,就不认过去的亲人了吗?您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我不由地道。

“我就知道你这小丫头忘不了我。”见着其他人虽然没有过来行礼,却也耳朵竖着听着这边的动静。

如今容家主虽然被迫认了我,可是府里人也不知他对我到底准备如何安排,虽然行头给我置办了,但是什幺丫鬟仆人、先生,都没给我安排。

我这个小姐做的,实是外表光鲜,内里寒颤。

且我本与他们是一个身份,如今突然比他们高了半级,也不免让人不忿。

毕竟多年以来,他们承认的主子就是容家主和嫡兄容景。

我这个凭着一时运气,侥幸光鲜这一时的所谓小姐。

说不定等家主的师兄一走,又会被打回原形,与其交好于我,还不如多讨好嫡兄身边的大丫鬟。

更别提巴结我,不给我些馊水冷饭吃,就算不错了。

是以,我更加要把这小姐的名头维持住,毕竟一个人享受了更好的生活,又如何能被击到泥里去呢?

我把柳婶拉到一边,目中含泪道:“柳婶,我虽做了小姐,但是你也知道家主的态度,我想给嫡兄送点吃的,亲近亲近他,以后等嫡兄做了家主,也能给我条活路。”

柳婶听了我的话,见我可怜,犹豫了一瞬,终于拿过来给嫡兄灶上温的汤水,“你把这个送过去吧,小心不要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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