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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强大的异族,在诡计多端的人类面前总显得天真愚蠢。
林里偷袭了魏书砚,男人昏迷前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好自为之,金丝眼镜落在原地,丛林中窜出几个壮汉,沉默地将魏书砚“请”进了实验室。
做完这一切,林里把眼镜的定位也关闭了。
收进口袋,看着离得不算太远的学校,他很想再看一眼齐乐乐。
心事重重的林里并没发现自己心心念着的女孩目睹了一切。她死死地捂住唇,牙齿在指腹烙下血印子。
直到夜色降临,直到那人的身影早就消失。
齐乐乐自顾自地用力摇头,“他肯定不是林里,是我认错了,一定是我认错了。”匆匆赶回学校,可是沈俏也一道消失了。
慌乱无措中齐乐乐惊醒了假寐的索伦,她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急切地追问沈俏的消息。
“你们怎幺一个两个都找我办事?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不过她交代的任务我算完成一半了,你回来就赶紧睡吧,说不准她跟那个教官去约会了,明儿一早就回来了。”
她与索伦不熟,没敢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他。
索伦伸了个懒腰,起身便往宿舍走。
见齐乐乐钉在原地,含笑道:“别瞎掺和人类的事情,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那双漂亮的异瞳冰冷无情。
魏书砚在电击的痛楚中醒来,老者浑浊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癫狂,颤抖的手指抚过魏书砚的脸颊,他的四肢跟脖颈都被铁圈固定,动弹不得。
“你的眼睛真像她啊。”
他试图开口,却发现喉咙麻痹,连呼吸都变得艰涩。
沉默的林里过来给他推了一针,骨骼宛如错位重组,身体急剧抽搐过后,浑身湿透的魏书砚脱力地瘫在治疗椅上。他大口喘着气,新鲜的氧气灌入肺泡,他试图变成蛇的形态逃脱,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失控。
“你对我做了什幺?”唯独那双金眸,暴露了兽的野性。
顾泽林把拐杖搁置一旁,端坐在魏书砚对面,老人浑厚的声音再度响起:“想起来还没来得及给你上最后一课。”
“我想你也看到43号母体标本了,其实她是你的祖先,更准确而言应该是整个异族群体的祖先。小魏,你记得我第一课时给你讲的故事吗?”
魏书砚艰难地颔首,突突跳动的神经不断刺痛他的大脑。
“人类关于进化编造了许多神话寓言,尤其是女娲造人的故事,作为科学至上的我曾经对此不屑一顾。后来我见证了43号母体孕育生命的过程。”
“明明是蛇的形态,你能想象一个人类婴儿从她的泄殖腔诞生是对生物进化演变研究多大的冲击吗?”
“那个孩子呢?”实验中并没记录这场研究的后续。
顾泽林耸肩:“死了。”
他喝了口水继续补充道:“但后来我们找到了她的直系血脉,或许你也猜到了,是你的母亲。我很好奇,你到底怎幺活下来的?”
蛇类的绞杀不是单纯窒息或者禁锢,而是直接扼住大动脉搏动,停止心脏泵血,阻断循环系统。而且在危险状态下杀死幼崽对于自然界的其他生物而言是普遍的选择,理论而言,他毫无生机。
不断加剧的头痛让魏书砚发出哀嚎,他咬紧下颌,艰难地回道:“因为她是我的母亲。”
老人嗤笑,转而又开始大笑。
“小魏,你的思维方式果然比他们更接近于人类。难怪我一直没发现你的真实身份——”警报器响了两声,顾泽林看了眼监控器,神情变得有趣,“你那个小女朋友也闯进来了,需要我把她带过来陪你吗,她一个人在那里可不安全啊。”
“别动她!顾老师,我求你。”
顾泽林愣怔片刻,转身与林里低语。见林里走出大门,魏书砚急切地想要挣脱,手腕,脖子上都划出了深凹的血痕。
他暴动的模样实在吓人,顾泽林不得不又补了一针。
魏书砚全身的肌肉再度松弛,脖子以下几乎不能动弹。
眼白里布满血丝,隐约闪着潮湿的绝望:“老师,我求求你。”
无奈的顾泽林摇头道:“小魏,连你也觉得我这个老不死的为了试验疯魔了是吗?唉,我让你来只是觉得你该见’它’一面,毕竟这个试验的成果有你很大的功劳。”
“或许‘它’的诞生会让你的小女友不高兴,但我也已经很老了,安全局的那些人我都信不过,小魏,我希望你能看在跟‘它’血缘羁绊上,留在这里,帮老师完成最后的研究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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