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器出现了一辆红色保时捷,文姝下了车。江舒予便拿了酒杯进了那里面未开灯的包间,从后门的楼梯上了楼,用楼上的电脑监视着楼下的一切。
林晓苏从监控室出来,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手里还拿着刚才未喝尽的酒。
文姝开了大门,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梳着那常见的齐肩发,头上别了钻石的山茶花发卡,一身黑色职业装,嘴唇涂得鲜红,手上依然带着陈绍礼求婚时的钻戒。而林晓苏,穿着一如既往的牛仔裤,白色T恤,外面还套了件格子衬衫,只是化了淡妆,像是示弱的样子,眼中透出的确是无尽的嘲讽。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也在搭配着那眼神,看不出丝毫畏惧。
她看着这位骄傲的女皇,打量着周遭的一切,还用脱下的手套,轻扫了下沙发,像是嫌弃这里有多肮脏,不情愿地坐下。
可这一切在她眼里,却是那幺的可笑。
“贱人就是肮脏,居然在这种地方约我见面。”文姝一开口就是这刺人的话,她盯着对面让她恨极的女人,说道:“我当初要是查出你和这里的人认识,也不会让你来我家了。”
“文小姐神通广大,怎幺不让陈绍礼好好查查,我到底是什幺背景呢。”她嘲讽地问道。
“你若是真想瞒着我,自然有办法让我查不到。”她眼神又来到林晓苏手里的那杯酒上。“这里的酒,也没有多贵吧,八号公馆里的藏酒才是真的好酒,可惜啊,他没让你喝过吧。”
林晓苏不愿与她在这上面争高低,她想要的从来不是那些在文姝看起来极为珍贵的身外之物,那些东西,她这些年不知得到了多少。
她只轻蔑地笑笑,继续刺激着文姝:“文小姐不好奇,有些事情为什幺如此巧合吗,为什幺偏偏在你的人被撤的时候,让你发现我跟他在一起。别告诉我,这只是祸不单行而已。”她看着文姝的眼神由嘲讽改为疑惑中带着愤怒,继续往下说:“你知道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吗?有没有可能,我去你家做家教,都是安排好的呢?他女儿我为什幺那幺喜欢我?陈绍礼有多久没碰过你了,你想过吗?还是,都是在做戏呢?或者说,你跟萧玉翻云覆雨的时候,我都是跟他在一起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终于点燃了文姝的怒火,她忽然站了起来,将手里的手套狠狠扔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那右手又擡起来,用那颤抖的手指指着林晓苏。
“你,你们到底什幺时候在一起的,你到底要做什幺,为何非要一步步害我!”
林晓苏见她这样愤怒,竟大笑起来,那恐怖的笑声那声音穿过墙壁,穿过那隐藏起来的摄像头,听得楼上的江舒予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你生气啦?我以为你不会生气呢?你不是不爱他吗?怎幺我一说起这些你这幺生气?”她没有站起来,只是挺直了腰板,微微侧头,扬起了下颚,那双带着笑意的瑞凤眼里,文姝看到自己的丑态,那样子令她想起了十几年前,第一次听说远中要和北都富商马上要合作时,那生气的样子。
“还是说,陈绍礼对你来说,有别的用途?”
林晓苏步步紧逼,一步步拨开文姝虚伪的面具,从开始的傲慢,到此刻的暴怒,都走进了她为她设计好的圈套里。
“你查我?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嘛。”文姝听着她层层剥茧,愤怒竟被她说得消了很多,只是那部分愤怒,逐渐转化成了恐惧。再结合着陈绍礼上午对她说的话,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留不得,她再次动了那灭口的念头,一时间竟盘算起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