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决的时候,我的脚比大脑快了好几倍作出了最真实的反应,我朝他走了过去,也许是酒精麻痹了大脑,那一刻我什幺都不想去想,只想坐在他旁边呆一会,哪怕只有几分钟。
我不是没有注意到他对面那个女孩,穿着精致,浑身的名牌,一看就是细心被宠爱到大的女孩。
说实话,喝的有点多,我忍不住闭上眼睛缓了缓,这才好了点,我故意问他女孩的身份,得到他的否认我心中低劣的畅快了几分,连刚刚被猪头经理灌的酒都没觉得那幺恶心了。
但这畅快并不是持续的,我知道,我多呆一会,造成的后果便会更严重一点,我急着逃避着让我无法收场的局面,他质问我喝了多少,我也并不回应,他问我聚餐什幺时候结束,我心中一窒,变相的拒绝道“不用等我。”
永远都不用等我,我不值得。
回去之后,猪头经理又灌了我不少酒,我看着红酒杯摇曳的液体,有那幺一瞬间,我想把这苦的发涩的红酒全部泼到他那张猪脸上。
但也只不过是我幻想罢了。
聚餐结束,我坐在凳子上缓解酒意,看着他们慢慢离席,心中忍不住悲切。
“哭什幺?”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还是定定的看向他。
他用纸巾轻轻擦拭我的泪痕和眼角溢出的泪水,不知为何,这眼泪止也止不住,到后面我竟然抽噎起来。
我知道我肯定哭的妆花了,这幅模样肯定丑的吓人。
但是我也知道陈决一定不会嫌弃我的。
对吧,陈决。
我被陈决抱着出了饭店,他把他的休闲外套批在我身上,我忍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我是被一阵湿润的痒意给弄醒的,身上清爽干净不用猜都知道是陈决给我清理了,还帮我卸了妆,我迷糊想着不知道陈珏卸的干不干净,明天会不会闷痘。
他在舔我的颈脖处,像只小狗一样。
我擡起手摸到他细软的发丝,他擡眼看我,眼里发情的信号要把我湮灭了。
就让我放纵最后一回吧。
我手掌抚着他的脸,低头亲吻上他。
我的回应像是鼓励,他一开始还由着我跟他纠缠,后面便急不可耐的掌握主动权,霸道的侵占我的每一寸。
他吻的急促汹涌。
轻喘从我嘴角泄出。
他迷恋的叫着我,有时候叫我阿姐,有时候叫我芝芝,不管叫我什幺,我的情欲被他叫的泛滥。
我穿的是我留在他屋子里的睡裙,那个时候我总喜欢穿一件薄薄的吊带,里面什幺也不穿勾引他,他总能被我弄的溃不成军。
现在倒是方便他行事。
他把睡裙堆至到我胸前,他自然没给我穿内衣,他带点力度的吸吮我的乳头和乳肉,有些疼但快感居多。
他手指探进我的两腿中间,摸到湿润不堪的阴户。
他情动的又喊了一遍我的名字,我夹着他的手掌忍不住就着他的手摩擦。
他呼吸一顿,随即变得急促,我心中偷笑。
他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我的乳肉,随即挪动身躯,跪趴在我的两腿之间低头。
温润的嘴唇碰到我的穴瓣的时候,身体情不自禁的打了个颤,他知道我喜欢他口我,他心甘如怡。
心里的舒爽比身体带来的快感还要剧烈些,所以很快我就在他嘴里泄了出来,流出的淫水倒是全被他喝了个一干二净。
他非要凑上来再与我接吻,我是很不情愿的,他却不顾我情不情愿,只说让我尝尝自己的味道。
这个吻长绵的让我窒息,到后面我也忘了嘴里淡淡的腥味。
这个亲吻结束之后我看着他去床头柜里拿出避孕套准备戴上。
我心中计算着时间,还有一年的时间,也许我能撑到这个孩子出生,我开口:“这次别带了,我在安全期。”
他奇怪的看我一眼,我被他看的心虚,他笑着说:“以前不都你囔囔着要带的幺。”
他见我不说话,其实我是心虚的没话说,他开口道:“再等我两年,好不好?我有能力承担我和你的未来,你相信我。”
我没言语,他也不再深入这个话题,这个话题一直是我们的禁忌。
我相信他幺?我自然是相信的,我不相信的一直是我自己。
我又想哭了,今天喝的酒太多了,从尿道口出不来,总得有个宣泄口出来。
跟陈决做爱大部分还是很舒服的,只要躺在那享受就行了,但他体力是在太好,我高潮了八九次他还在那坚挺着,其实让我很苦恼。
我嗓子哭哑了,他在床上一点也不心疼我的眼泪,反而给他助兴了,他操的越来越猛,越来越深,我真怕我有一天会被他操死在床上。
结束之后他抱着我去浴室清理身体,结果又在浴室做了一次,我看着他背上惨烈的抓痕,我一点都不记得这些是我挠的。
我又被他伺候的睡了过去。
星期六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酒精让我的脑袋有些痛胀感,但我的理智已经回拢了,房间里没有陈决的身影,这让我有片刻的喘息,我当真是昏了头,背自己的欲望所掌控。
我走下床,双腿发软差点摔倒,这小子昨天是弄了多少回,我再次感叹年轻人还真是精力旺盛。
没等我多想,门从外面推开。
两个人对视的场景说起来实在有些搞笑,但我丝毫笑不出来,特别是看着他那双漆黑专注的眸,我别开眼,生怕再多看一秒他那双好看的眼眸下一秒就要委屈的耷拉下来。
“你又想走?”
他先发制人,说实话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我们终归是不同的人,不管是身份还是其他,我们都不应该在一起,当初是我报复心太重,知道了自己身份的真相,就想着要把许小姐这些年来对我的冷漠和忽略势必要讨回来,把他们陈家搅的鸡犬不宁。
但谁知食这后果的是我,一开始对陈决只不过是想着玩弄他,让许小姐亲眼看看她的亲生儿子和他同父异母的姐姐乱伦,我蓄意的勾引,不知这小子是从小就倾心与我还是怎的,让他喜欢上我几乎没费什幺力气。
那段时光倒是甜蜜的很,不得不说陈决是一个很好的恋爱对象,跟他在一起不用考虑任何事情,我开始变得逐渐依赖他,信任他,我惊觉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他了。
我开始逃避,我此生最不相信的就是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沦落到为爱情患得患失的下场,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次次都忍不住回头找他,他虽然生气但拿我也无可奈何,我知道他喜欢我,我知道我喜欢他,我也知道我们这段畸形的情感是遭受世人唾弃的。
我垂眸想,我死后应该会下地狱的。
“怎幺手这幺冰?”
他握住我的手,我一时没舍得抽开,两人沉默着,气氛让我难安。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阿姐。”
一米八五的大个,脑袋埋在我的颈间哀求着我。
他知道我最吃他这一套,我心里叹气,自作自受这成语简直是为我衍生的。
我依旧没有言语,他没有得到回应,他知道这是我变相的拒绝,他开始有些焦急,在我的颈脖处啃咬起来。
他的阵地从我的颈脖处转到嘴角,他小心翼翼的舔舐,探入我的口中,亲吻的温柔,到最后我也呼吸急促起来。
“芝芝。”
他又唤我芝芝了。
睡裙又被推到了小腹上面,他操的温柔,但小穴还是酸涩的发胀。
我呻吟出来,破碎的,迷离的,组成了我爱他的证据。
我勾着他的脖子承受他的顶撞起伏,我被迫的坐到了梳妆台上,瓶瓶罐罐因为我们两个的动摇碰撞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阿决…”
我叫他,他嘴里回应我,身下的动作也回应我,愈加的往深处顶去。
“嗯…不要了…”
他置若罔闻,他操了数十下我就忍不住了,夹着他的腰高潮了,生理反应让我的身体像是痉挛一般的抽搐,让我有些尴尬。
他缓了缓又开始试着抽动,我尖叫,双手撑在他胸膛之上,他握住我的手腕,缓慢的在我敏感的穴里抽插。
前后又被他弄高潮了三回,他才肯放过我,我们从梳妆台大战到床上,事后,他餍足的躺在我身旁,抚摸我,认真又严肃的问我:“是不是把你操到下不来床你才不会离开我?”
我无语,翻身,并不想看他。
他又凑上来,炽热的呼吸传到我的皮肤上。
“阿姐,不要离开我。”
我迷迷糊糊中好像嗯了一声。
我来不及思考大脑就彻底关机了。
星期天的时候我跟陈决窝在客厅看了一个爱情电影,其实我想看战争类的,陈决说我就是看多了这种片才变得铁石心肠的,给我放了个爱情片。
很俗套的爱情故事,女主因为病情离开了男主,男主最后在女主的碑前说了她生前最希望听到的话。
我看的倒是没什幺波澜,倒是陈决看完之后闷闷不乐,说这个结局太过悲惨。
我笑着说:“世界上哪有那幺多能一直幸福下去的感情。”
他看着我,窗外的夕阳寂寥的照射到地板上再反射到他眼睛里,黄澄澄的,很好看。
他说:“我们会永远幸福的。”
我心里一惊,不忍再看他。
我扯开话题说:“相比这幺痛苦的回忆,倒不如从未开始过。”
“从未开始过才是真正的痛苦,因为我爱你是命中注定的事,相比痛苦的回忆,从未开始才是真正的遗憾和痛苦,不管结局如何,那些美好的过程和你在一起的点滴,才是我生命的信念和渴望。”
也许我不该讨论这个话题。
但他今天的话还是让我开始产生了不一样的念头。
星期一的时候我去了公司,办了离职手续,猪头经理冷嘲热讽了我一番,我这次没忍住,把刚冲好的速溶咖啡泼到了他脸上。
我对他的猪叫声置之不理,走出了办公楼。
我去了医院,我跟我的主治医生说:“我决定开始治疗。”
他欣喜,说我终于改变之前的消极观念,这样的态度才是正确的。
我对他笑了笑,他的关心让我真实的感受到世界上还是有人无条件没有回报的希望你能变好。
我住在陈决的房子里,每天都过得开心淫乱,我没有跟陈决说我辞职的事情,我只想让他开心的度过我人生的最后阶段,有时候我深夜会想也许会有那幺一天我治疗成功了,那一天我一定要让陈决向我求婚。
化疗是很痛苦的事情,特别是还要瞒着陈决。
我开始脱发,到后面越来越严重,就连陈决都好几次抱怨说我洗头把下水道给堵塞了,我开始担忧起来,花了几千块买了一顶质量不错的假发,反正陈决是没有发现。
七月份,陈决放了暑假,他问我假期想去哪里玩,我大脑都没有多想直接定了爱情海。
去之前我在二手市场淘了一个相机,我试了下,像素还不错,我回家对着陈决拍了好几张,我把这些照片上传电脑存到了我的qq空间,发了个仅自己可见的说说。
我最爱的男孩。
过了两天,我们终于把行李收拾好,我带了不少颜色的长裙,陈决说世界上所有的颜色都能在你的衣柜里看到。
我笑着扑倒他怀里亲他,又是美好的一天。
我的生命倒计时还剩下十个月。
我想放弃了治疗,太痛苦了,希望渺茫如沙砾,但我的主治医师总不肯放弃,他鼓励我一切皆有可能。
他让我积极生活,相信奇迹,我说好吧,其实我一点都不相信,但又渴望奇迹降临。
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句话亘古不变,我越发珍惜和陈决相处的时光,我爱他。
我看着陈决熟睡的脸庞,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见证了他的成长,从幼稚到青涩到现在已经有了男人的成熟,幸好,你的成长蜕变我没有缺席,我爱你,陈决。
想起第一次他脸红的模样,第一次牵我手,第一次亲吻,第一次进入我,第一次说我爱你,第一次为我流泪……
多少个第一次造成了我们现在的因果。
我们打算去半个月,订酒店游玩的攻略全由陈决负责,路途上生理性的反胃让我痛不欲生,他以为这是晕车反应,我闭上眼睛躺在车椅上假寐。
到了圣托里尼岛,天气炎热的我不想动弹,到了酒店我也没心情去欣赏这个酒店是在山崖上。
趁陈决出去的时候我从背包里拿出药片,没数多少颗直接吞了下去。
过了几个小时我才稍稍感觉好点,我提起精神跟陈决走到酒店外,看着蔚蓝的大海,黄灿灿的海际线美的惊心动魄,这种大自然赋予的美景格外的让人心动,我们自然而然的接吻。
这半个月我们逛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美景,拍了很多照片,留了很多回忆。
这些我都用心一一拍摄记录下来,我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把陈决的一举一动记在心上。
最后一天的时候我拉着陈决去外边的礁石上看日出,现在还是四点左右,海风的腥潮味迎面而来,有点冷意,陈珏给我带了个薄毯盖在我的腿上,我靠在他的怀里,双脚漂浮在海水里,冰冰凉凉的,很惬意。
幽蓝的海面慢慢有了亮意,硕大的太阳慢慢升起,把暗色照成清蓝色的海面,波光粼粼的,真的很美。
是那种无法言说的美,我想把这一刻的美记录下来,但我发现我没有带相机出来,陈决让我好好呆着别乱跑,回酒店去拿相机。
我说好,他俯身亲了亲我的脸,我仰起头跟亲了亲他的嘴角。
他说我最近好乖。
我笑着说:“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
我没等到陈决把相机拿回来,我疼的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病床上,陈决不在,医生正好走进病房,严肃的对我说着我的情况,脸上是动容的同情,我跟她用英语交流,请她不要把我的情况告诉我的爱人,我想陪他度过他人生中最后一段美好的时光。
医生答应了我的请求,陈决过了几分钟后进了病房,见我的情况脸上的肃容并不消减,他应该是回了酒店自己煮了粥带了过来,我很是惊奇他哪来的材料,他绷着脸说带过来的。
我心里又觉着搞笑又觉得温心。
他询问医生我的情况,医生说我是低血糖导致的昏迷,他脸色才好转,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喂我,医生临走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对她报以一个笑容,示意她不用担心。
本来已经定了明天的机票,但因为我,陈决推迟了两天。
回国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落叶归根的归属感,很奇特的感觉。
到家的时候,陈决在收拾行李,我坐在地摊上看相机里照的相册,镜头里的陈决是那样美好,看着看着我竟然落下泪来。
陈决对于我最近的情绪波动的幅度感到莫名,总觉得我背着他干了什幺事情,我有些哭笑不得。
暑假很快过去,我们两人腻歪了一个暑假,我与他说了辞职的事情,一是我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适合假装上班了,二来我想呆在陈决身边多一点。
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陈决大四了,他开始了实习期,我知道他从小就优秀,即使实习也让公司的老板对他刮目相看。
他开始创业了,有时候回来的很晚,我总是撑不到他回来的时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陈决的身影。
我知道他这幺拼命的原因。
所以我很想哭,我想让他不要那幺辛苦,他好多次跟我说结婚的事情,我都想哭。
我的脑袋越发昏沉了,有时候记不清陈决到底有没有回来过,甚至觉得这些都不过是我的一场浮沉的梦。
临近年关,陈决却忙的见不着人,但他还是尽可能的抽出时间来陪我,我庆幸他这幺忙碌才发现不了我的异样。
年前的时候,我停止了治疗,化疗给我带来的痛苦不仅是心里上的,还有身体上的,我怕背陈决看出来。
年夜饭的时候,我的病又发作了,陈决说外面下雪了,我回房吃了药出来和陈决一起看雪,好美的雪,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看雪了。
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但更坏的消息接踵而来,但对于陈决来所可能是个好消息,他得知这个消息高兴的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说实话,头晕想吐,还很想哭。
为什幺命运要给我开这幺大的玩笑。
那天晚上陈决跟我说了很多话,他说他想要个女孩,希望女孩长的跟我一样漂亮可爱,他说儿子太调皮,而且他会吃醋,他声音看看变小,呼吸平稳睡着了。
我压抑着声音哭的溃不成声。
第二天陈决不放心带我去医院检测,胎儿已经有了雏形,我又想落泪了。
我摸着肚子,我竟然觉得他踢了我一脚,我又开心又想哭。
但陈决并不是特别的开心,我知道他在担忧什幺,血缘关系之下的婴儿命运多舛,他害怕自己的宝宝生出来不健康。
我握着他的手没有解释。
但是他依旧期待这个生命的诞生,他买了很多婴儿用品,买了女孩的小衣服,那幺小,那幺可爱,他说着未来的时候眼里都是笑意。
我在拖延,和命运做无谓的斗争,但我知道越晚一天我的身体就越被透支,但我还是忍不住让这个鲜活的生命在我肚子中多停留一些时光。
不要怪我,宝宝。
我背着陈决打了胎,很疼,我觉得比我的犯病身体抽搐的时候还要疼千百倍。
陈决知道了,他觉得我不可理喻,他让我解释,我只是沉默,他眼圈都红了,声音颤抖的问我为什幺,我闭上眼睛狠心说:“我不想我生出来的是个怪胎。”
他刚刚的勃然大怒一下子安静了,我走回了房,埋在被子里痛哭。
没过多久,陈决端着红糖水进来,他说他不怪我,我不想要就不要了,他说我这辈子不想要孩子都可以,他去结扎,他不想让我承担怀孕的风险,他说只要我好好的就行。
我哭了。
我们把小孩的衣服都收拾起来,两个人都沉默着。
我的生命只剩下两个月不到。
陈决出差去了,临走前他仔细叮嘱我乖乖在家等他回来,我笑着答应了他。
只不过是三天的时间,我总觉得特别难挨。
陈决去比赛的第一天,我强撑着身子把屋子收拾干净,看着床头柜上我跟他的合影,失去意识前我想着要把这张合影带走。
陈决给我发了几条消息,我一一回复,最后一天,陈决早上就跟我说了晚上回来的消息,我说我做好了菜等你,我确实做好了饭菜,只不过我等不到他了。
我把手机卡扔进了马桶里,只我们的合影和相机带走了,其余的我都留在了这里。
告别这座城市之前我去见了我的主治医生,我感谢他近一年来对我的照顾,他问我去哪,我说我想去a城,那里是我和陈决相识相爱的地方,是他的家乡,那里有他的身影。
说来可笑,我在陈家长大,没享受过许女士的一点母爱,原因只不过是我是外面的野种,自从被她发现我跟陈决做的那些肮脏事,她恨不得我死,现在如他所愿了,但事实的真相是我跟陈决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我不是陈振祥的女儿,只不过是他好友寄养在他名下的养女,至于他为什幺不跟许女士解释而来跟我解释,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我在这个家庭没有享受到过一点爱,我的人生是如此失败荒唐,而陈决他是唯一的例外,他是照亮我黑暗人生中微薄的光源,说不清我爱上他是迷恋他身上可以救赎我的气息还是爱他不顾一切相信我的态度。
我想这辈子爱过他是我的幸运。但我还是可恶的欺骗了他。
你会原谅我吧?陈决…
五月份的天气慢慢炎热起来,我却出了一身冷汗,刚刚到的梦境让我恍惚,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现在应该是三个月了,再等几个月我就能见到她了,但她可能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妈妈,不然她怎幺在梦里质问我为什幺不要他,我发着呆看着窗外的太阳一点一点往下降。
最近我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昏迷的状态,我想我快死了。
醒来的时候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看着陈决的那些照片来获得点精神上的安慰。
幸好我的最后一段时间还有陈决的照片陪我。
我穿着吊带站在窗前,感受到了一点阳光的暖意,玻璃反射出我的身形,吊带的颜色是陈决最爱的黑色,他说我穿黑色最美,但我现在哪能跟美这个字挂钩呢,骨瘦如柴的身体连我自己看了都嫌弃,更何况陈决呢,幸好没让他见到我这副鬼样子。
我又困了,我转身走向沙发,背后的斜阳把我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我好想你,陈决。
闭上眼睛前,我好像看到了陈决了,我想做个美梦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