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鲸收到男朋友被强暴GV,舒朗精神崩溃被竹马捡走

来自遥远的轻柔吟唱,清爽干净带着微微沙哑的青年音。好似湛蓝海底的水母,温柔的就像一只看不清的大手,轻抚着舒朗身上的每一处伤痛。

那令人快要落泪的温柔悲伤——

舒朗缓缓睁开眼,入目之处是刺眼的白炽灯灯光,他缓缓转头,看向趴在床边的漆黑脑袋。

舒朗盯着那颗脑袋,唇角轻轻牵动。

似有所感,睡着的人迷糊的醒来,见到盯着自己的舒朗,尉迟澜赶紧坐起身来。

“要喝水吗?还是先吃东西?”

舒朗微微摇头,伸出手去,尉迟澜不解他想干什幺,还是本能的伸出手,握住那只没什幺力气的手。

舒朗露出个笑脸,缓缓闭上眼,又陷入了沉睡。

尉迟澜看着他,眼睛里的悲伤几乎快要化为实质。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红蛛心底矛盾酸涩不已,平心而论,尉迟澜是比他们老大更适合舒朗,但是...老大也很爱舒朗啊。

他好不容易遇到个爱的人,难道就要拱手让人?

老大他...也很寂寞可怜的啊!

红蛛憋屈的转身离开,去看法戎那边的情况。

—争吵—

骤然爆发的争吵,或许早就该有这幺一场吧。

图兰为首的人为法戎辩解他不会做那种事,尉迟澜像是一头暴怒的雄狮恨不得冲上去打死这群人。

“下药就不是暴力?被下药就不算强奸?你们当舒朗是什幺!你们的兄弟有人权!我兄弟就活该被人糟蹋是吧!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追求的公平!公道!呸!真令我作呕!”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舒朗的遭遇我们也很抱歉。法戎是我们的同伴,我们很了解他,他不会...”

“他不会!那那天在床上的是谁?检测出来的精液又属于谁?难道还会是有人诬陷他的不成?他是你们的同伴你们护着,那舒朗呢!谁来给他公平?”

“说不听的,你这个疯子!”

“对!我是疯子!我不会放过你们,你们!所有人!我统统不会放过!所有欺负过小树的人!我会亲手要你们付出代价!”

尉迟澜沙哑着嗓音怒吼,他的模样太过绝望悲愤,就算是护士也不好叫他安静。

“澜哥。”

轻柔的呼唤从身后传来,尉迟澜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拳,瞬间哑了声,他转过身来,尴尬的看着舒朗,努力想挤出个平和的笑脸。

舒朗看着他,脸上挂着不带半点阴霾的轻笑,他穿着病号服扶着墙走向尉迟澜,擡手轻轻拍在他胳膊上。

“我没事,澜哥。不要吵了,好吗!”

轻软的好似撒娇的拜托,尉迟澜哑着嗓门轻声回他。

“好。”

他握住舒朗冰冷的手,扶着他回病房。

“小朗。”

法戎病房里的图鲸突然开门走了出来,他朝舒朗走去,来到舒朗面前。舒朗静静注视着他,等着他开口说话。

“我...抱歉。”

“你对我只有这句要说吗?”

图鲸轻轻摇头,他有很多很多话想对舒朗说,却又无从开口。看着他局促的模样,舒朗微微叹了口气冲他摇了摇头。

“就算是他,我也不会怪他。谁也不想的,你也不要太介怀。”

“好。谢谢!”

这是图鲸少有的情绪,他觉得很对不起舒朗,可他有种本能的感觉,法戎是被诬陷的。

舒朗琉璃色的眸子里有水光闪过,他再度摇了摇头,看了眼角落里的图兰便背过身去不再去看图鲸,由着尉迟澜将他送回去。

等图鲸想要再去看舒朗时,却发现病房里已经人去楼空。问了护士站的护士才知晓尉迟澜早早的带舒朗离开了。

原话是不想舒朗在留在这种鬼地方,要带他回国修养。

等图鲸追过去时已经晚了,舒朗已经跟尉迟澜上了飞机直飞回花国。

图兰追了上来,见到图鲸失魂落魄的样子气氛的跺了跺脚。

“什幺嘛!这幺小气。”

图鲸没有看他,只仰望着飞机离去的方向,淡淡开口。

“你有被人强奸过吗?”

“什幺?当然没有,遇到这种事,我宁愿去死也不会让这些家伙得逞。”

图兰的语气里透着淡淡的骄傲,图鲸依然没有看他,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的浅笑。

“所以你是懦夫。”

“喂!你什幺意思?又不是我害你情人被绑去黑街的,你也不能拿我撒火!”

“小朗很勇敢,我更不能辜负他。回去吧,或许黑街那边有留下线索。”

一切距离那场噩梦已经有半年,图鲸也回到了花国,两人就像什幺也没发生一样的和好如初。

只是...尉迟澜却清楚,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关系的破裂,也是迟早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生根发芽,不过是恰逢时机。而他,也该趁着这段时间履行自己的诺言,叫这群下三滥自以为圣母的杂碎付出代价。

这一日图鲸在自家邮箱里发现了一个未署名的中等包裹,他连同乱七八糟的邮件一同带回书房。

这段时间他都在忙着调查当初舒朗被绑的事,还有那个据说买下了舒朗,将他囚禁蹂躏了整三个月的人渣。

包裹包的很严实,打开来里面却是一盒十张的碟片。镭射封面用马克笔表记着XX年7月3日始的标识。

台式电脑的机箱刚好装有读碟器,他打开电脑将磁碟放入,然后找到了文件夹点开。

30个文件,尾坠是每一天的日期,而文件名都是统一的“日记”。

这是谁的日记?

图鲸皱着眉,有种糟糕的预感,他点开第一个视频文件。

昏暗的街道,从热闹的宴会上出来后闲庭阔步的贵公子,微笑的模样在月光下看上去那幺温和清爽。

图鲸心下一惊,他按下暂停倒退。眼尖的发现了举办宴会的建筑很熟悉,他又按下播放。

接下来是急促的奔跑,一段令人不详的对话。

【敢耍我,给我追!】

画面一黑——

鲜明的“正片开始”四个大字刺激着图鲸的眼球,图鲸握着鼠标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耐心的等待着。

挨揍的舒朗,被绑架的初衷,还有看似设计这场绑架但大概是个棋子的林堂光。

这期间舒朗陆陆续续吃了很多零碎的苦头,图鲸眯起眼,盯着那间暗室。

6号,也是第四个视频文件,图鲸戴上了耳塞锁上了房门拉上窗帘,就像是在做什幺见不得人的事一个个点开视频。

戴着面具的高大男人,看身形和身高很陌生,不是他认识的人。

当看到舒朗被侵犯的那一幕,图鲸深蓝的眼瞳骤然收缩,隔着那扇玻璃墙,贴心的同时记录下一墙之隔外的他与图兰。

那是他怀疑舒朗可能被绑到三不管地带,托沾这方面生意的图兰一同进来调查。

他完全不知道那扇看似平平无奇的玻璃墙的另一面正在发生的事,舒朗在向他求救,舒朗看着他走远,看着舒朗在那男人身下无声的挣扎流泪,血迹斑斑的双手在水泥地上留下一条条鲜明的痕迹,最后所有的痕迹交错成一团血肉模糊。

即便看着,也能感受到舒朗当时经历的绝望与疼痛,然而还不够,在舒朗短暂的昏死过去后。那个侵犯了舒朗的男人朝舒朗身上甩下一踏钞票,然后潇洒的离去。

他的小朗,遭遇了这一切不幸的舒朗则像个破布哇哇躺在阴冷的地面上,没人管他。

从那之后的每一天,那个男人都会到来,用各种手段侵犯舒朗。然后恶劣的冲着镜头夸耀舒朗的滋味如何美妙。他身后凌乱的床上,就是被他侵犯过的舒朗。而那个畜生,就像个洋洋得意的人渣,炫耀着别人老婆的味道。

图鲸的双手紧握成拳,久违的烧心怒意。

他再也无法保持理智一个个看下去,他迅速点开下一个,快进,麻木的自虐的看着那些刺眼的画面。

耳边不断充斥交叠着舒朗凄厉的惨叫,还有男人令人作呕的声音。

“嗯!你男朋友的滋味真不错,屁股又嫩又滑,操起来的时候,我都快抓不住那滑嫩的小屁股~下回玩点什幺好呢?故意让他逃走再抓回来惩罚的戏码吧~哈哈!给予希望后再度打破是不是特别刺激残忍~我听着都快硬起来了!那幺~我就再多搞你老婆几次!哈哈哈~”

“禽兽!”

电脑屏幕突然黑掉,图鲸推开椅子站起身。他的胸脯激烈的起伏,什幺也做不了的他只能愤怒的咬着下唇,狠狠咬破嘴里的肉,如愿尝到了鲜血。

他手中拳头紧紧攥着,平复着心情。脑海中飞速捕捉能用到的信息。

“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出你!将你碎尸万段!”

自从出事后图鲸就再没远行过,两人搬到了图鲸在帝都买下的家。比较偏远的别墅区,绿化很好,也安静,主要是安保很严密。

舒朗在花园里浇着花,擡头看了眼窗帘紧闭的图鲸。这段时间图鲸似乎特别忙,舒朗自知帮不了他什幺,只好亲手做点开胃的汤羹或者榨杯果汁什幺的。

他没有探秘图鲸隐私的爱好,图鲸也避免带人回来,特别是那些队员,他几乎再没见过了。

舒朗晒着太阳,发了会儿呆,等醒过神来时发现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候。

最近他断片的时间越来越长,舒朗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有些讷讷。他收拾好心情起身回去做饭。

从书房里出来的图鲸看着饭桌上有些凉了的饭菜,舒朗坐在那安安静静的。他走过去轻声道了声“谢”。

食物的味道越来越奇怪,不是多盐就是撒错了调料,他交代过舒朗不用做这些,舒朗当面应下可第二天又会继续开始。图鲸面无表情的咽下这些食物,吃完后将碗筷收拾到水槽里。

“请个保姆吧,你不喜欢的话,就请个钟点工。”

“嗯?这些我能做。”

“舒朗。”

图鲸洗完碗,用帕子擦干手上的水,他走到舒朗身边轻握着他的肩,舒朗的身体下意识的抖了抖,他垂下眸子避开图鲸的目光。

“你需要休息,好好休息。多余的时间可以出去逛逛,我陪你,好吗?”

舒朗不安的绞着手,听完图鲸的提议绞手的动作更激烈了。

“我没事,不需要你陪,你做你自己的事就好了。”

他起身离开语速飞快碎碎念着,慌乱的视野似乎找不到焦距。砰一声撞到餐桌上,舒朗被惊的后退一步又撞到了椅子。

他跌跌撞撞的摸到了墙逃一样的上了楼。

图鲸没有再逼他,回到书房继续看那些该死的碟。

一房之隔的卧房内,舒朗冲完了冷水澡浑浑噩噩的走出来,他赤着身体光着脚站在地上,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幺。

好似忘了什幺重要的事,方才是跟谁吵架了吧?

是吵架吗?

舒朗的唇神经质的动着,他伸手去拉衣柜的门,看着里面塞的满满的衣服,找出长裤和高领长袖穿上。

卧室内没有开空调,他却好像得了失温症一样站在阳台上,呆呆地看着远处跳动的灯火,脸上的神情也木木的。

图鲸已经看到了最后一张碟,当他看到意识不清明显被下了药的法戎扛不住药性发了狂的抱住也同样意识不清的舒朗时,图鲸痛苦的闭上了眼。

良久,又逼着自己睁开。

敲门声响起,屋内传来沉闷的“进来”。图鲸打开房门,又见舒朗站在阳台上吹风,他上前将他牵回屋里。

舒朗坐在床沿边上开始不安的绞着衣摆,图鲸倒了杯热牛奶递给他,舒朗接过并不喝。

图鲸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他面色认真,说出了要与舒朗交谈的话语。

舒朗“嗯”了声,但接下来的问话,却一个比一个叫舒朗发狂。

当舒朗笨拙的复述出那句法戎老家的俚语时,舒朗鬼使神差的问了句“那是什幺意思?”

图鲸沉默的看着他,良久,才平静的回答他。

“是‘你真棒,婊子’的意思。”

“哦。”

舒朗木然的应了声,然后歪着头看图鲸。

“你不生气吗?”

“生气什幺?”

“我卖淫了。”

图鲸不知该怎幺回答他,舒朗一直睁着那双澄澈平和的眼睛看着他,那幺纯粹、那幺温和,好像永远的那幺贴心,那幺懂事。

“我不差钱,是他们逼我的。不,我差...商秦溭给了我钱,很多...图鲸,你差钱吗?我有钱,很多很多,都能给你...”

“小朗...”

图鲸喉头攒动,舒朗起身,走到图鲸面前,开始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是不是生气了?别生气,我只喜欢你,我前面是干净的,你不要碰我后面,我用前面跟你做,图鲸,让我做,我会珍惜你...别怕...”

他语无伦次说着,脱下长裤露出已经勃起的性器,图鲸看着他,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舒朗,像个发情的野兽一样压在自己身上的舒朗。

他再也受不了了,伸手推开舒朗。

猝不及防的被推到地上,舒朗跌坐在地上,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抱歉,我不喜欢在下面。”

“那,我也不喜欢在下面,我也不喜欢男人。好奇怪,为什幺呢?嗯!你是谁?啊!我男朋友,不对,我有男朋友吗?哈~抱歉,大概累坏了,我睡一觉就能想起来了,那个...你能先出去吗?”

图鲸没有回答他,径自起身离开。

躺在被子里的舒朗背对着他继续喃喃着。

“牛奶的颜色好恶心,你是想暗示我什幺?我该乖乖识趣远离你的眼前?那你直接说不好吗,对啊!我被人强奸了,你得可怜我,其实没关系,你可以说的,我不在意,不用假惺惺来可怜我的,我不需要啊,被男人搞了而已,跟被狗咬了一样,嗯!他技术很好,其实挺舒服的,你不用自责,不用内疚。是我勾引你朋友的,他没错,都是我的错,这样你会轻松点吗?”

房门轻轻关上,舒朗喋喋不休说着说着闭上了眼。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滑落,他猛地起身抓起那杯牛奶狠狠砸到落地窗前。

“唔!”

厌恶的抱住头,死死抓扯着自己的胳膊,泪水决堤一般的滑落。舒朗全身的力气如同被抽干了一般,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床上。

舒朗再一次的失控是被图鲸强行拖着出去看电影,从电影院里出来,舒朗无聊的吃着爆米花,这时穿着一身红色套装的黑发女人走了过来。

“太阳哥哥~”

舒朗看到那个扎着蓝色发带的小女孩,脸上难得的有了笑意。

“你好啊~小鱼~”

穿着雪白蕾丝蓬蓬裙的小姑娘开心的跑过来抱住舒朗的小腿,舒朗也蹲下开心的跟他交谈起来。

图鲸看着他们,脸上也放松了些,图兰走过来跟他打招呼。

“谢谢你带小鱼过来。”

“嗯,你的要求,我怎幺会拒绝。”

说着习惯性的去抱图鲸的胳膊,舒朗敏锐的感受到了这边的动静,他霍然起身,气势汹汹走过来狠狠推开图兰,不等图兰开口舒朗又一耳光甩过去,打的图兰的脸迅速红肿起来。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周围的人群,舒朗红着眼挡在图鲸跟前。

“不准碰他!贱人!小三!勾引别人男朋友的贱货!”

“你胡说什幺!”

图兰又气又急,舒朗冲上去还想继续打她,图鲸从后头一把抱住他。

“好了,别闹!”

“我没闹!是她!是她!”

脑海中深深刻印着他被强暴那一天图兰挽着图鲸手臂离开的一幕,舒朗发了狂一样指责辱骂图兰。

“抱歉,我男朋友有病。”

图鲸艰难的控制着不讲道理力大如牛的舒朗。

围观路人纷纷表示理解和辛苦了,舒朗猛地转身,愤怒扭曲着脸看向图鲸,那双本该澄澈明朗的琉璃色眸子浓郁的仿若掺了血的暗金,他咬着牙对着图鲸一字一句。

“我!没!病!”

“你闹够了没有,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带你去医院。”

舒朗似乎被他吓到一般噤了声,他收敛了脸上那些扭曲的表情,静静的看着这个英俊好看的男人,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图鲸被他看的心里刺痛,可他不能再由着舒朗这样下去。

舒朗被他拖着走还不忘歪着脑袋,很是天真的问他。

“你是谁?”

“我是图鲸,你的男朋友。”

“你胡说,我没有男朋友。我的朋友只有小兰花,还有胖虎,你是谁?”

“我...”

图鲸咽下变音的话语,强行带着舒朗离开,小鱼站在一旁吓坏了一般的看着这一幕,眼眶里汹涌的滚下泪水。

“太阳哥哥...他怎幺了?”

“疯了吧!真是晦气。”

图兰狠狠吐出口恶气,牵起妹妹转身就走。

回到家,舒朗被关进了书房。图鲸按着抽痛的太阳穴,打电话联系认识的大夫,问了一圈关于舒朗的情况,但反馈都不好。

建议是送过来治疗,图鲸皱了皱眉,看了眼书房里又哭又闹的舒朗。

他切掉电话走到书房门口停下。

“你别闹,我现在打电话叫尉迟澜过来。”

果然,听到尉迟澜的名字,咚咚的敲门声果然停了下来。

舒朗坐在电脑椅前发着呆,手指无意识的玩着桌上的鼠标。不知道按到哪里,电脑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他好奇的点开图鲸没来得及关的文件夹...

尉迟澜没有来,图鲸最后还是没给他打电话,一个时时刻刻巴不得他和舒朗分手的不安定因素,他实在不放心把舒朗交给他,而一直没等来尉迟澜的舒朗也慢慢安静了下来。

等他去开门的时候,舒朗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抱歉,我好像搞砸了约会。”

图鲸摸着他苍白的脸,柔声安慰。

“没事。”

舒朗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两人叫了外卖吃,吃完后洗漱干净又在同一张床上休息。

舒朗突然问道。

“你和图兰小姐是什幺关系?”

“朋友。”

“我失踪那段时间,图兰小姐帮了很多忙,要好好谢谢她。”

“嗯,我会的,你不用管这些。”

“我失踪期间,你有试图去过黑街找我吗?”

图鲸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会儿,他才用着和刚才没什幺区别的声音回答他。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那,所以没有去过。也没和图兰去过。”

他鬼使神差的解释了这幺一句,舒朗不在意的“嗯”了声,没有再说话,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

图鲸侧脸看他,其实他方才说了谎。

他并不知道那面玻璃墙的玄妙,他看到的视频也是经过剪辑的,而知道那件事也是对方把墙内外的两段视频做了同屏处理。

——图鲸以为舒朗跟他一样看不到另一面。

不知道为什幺,不想让舒朗知道,他其实去过。不,是不想让舒朗知道他知道那一天的事,仿佛这样,舒朗的痛苦就会减轻一些。

舒朗正常下来后,图鲸便有了空余的时间出去忙碌,舒朗则在图鲸不在家的时间把那些碟片内容统统看完了。

超出他意料的详细,居然还有“彩蛋”。

他都不知道他每次被干昏过去后那个变态还有闲情逸致录这些。

久违的,舒朗抽起了烟。

他起身出了家门。

只要不呆在别墅里,哪里都好。

在外游荡的舒朗发现,自己没了可去的地方。

不!有的,曾经有的!

舒朗舔了舔上颌,将烟掐灭掉。默默的收拾了必要的证件塞随身的背包里,其他东西就不要了。

反正来这里住的也不久,很多东西也都是图鲸给他准备的。

舒朗想了想,还是写下一封告别的书信,封好后塞进了家门前的邮箱里。

他将钥匙一并放在了桌上,然后就像出去游玩一般,没有任何不舍的走出去,关上大门。

大门落锁的那一刻,舒朗擡手捂着胸口。

那里——好像破了个大洞。

又...失去了一个家。

舒朗不在意的笑笑,他转过身,状似潇洒的离去。没有人知道他每走出一步,脸上落下的泪水。

痛苦如潮水一般掐着他的脖子,他连哭泣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是他选择的分别!

他浑浑噩噩的又去了两人看电影的地方。其实图鲸陪他的时间很少,就算是那段时期,也是忙着工作的时候居多。

其实一开始他们就是不相配的吧!

他渴望自由,图鲸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图鲸的理智冷静也令他心寒,他努力的做出懂事的样子,不过是希望图鲸多爱他一些,多在意一些,但事实上他越懂事图鲸只是将这一切当作理所当然。

舒朗轻笑,更不用说他遭遇了那些事,早没脸去要求图鲸为他做什幺了。

眼前的世界逐渐又恢复成那片黑白灰的色调,好像踏入了一个名为地狱的结界,舒朗意识到这一切时惊恐的僵立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

明明身边都是人,但是血液仿佛已经冻结了。

他伸手捏住了自己的掌心,身体动弹不得,胸口仿佛破了个大洞,什幺也感应不到。

痛苦、绝望、后悔、失望、愤怒、想毁掉一切的歇斯底里。

他的眼前终于又有了色彩,那抹艳丽的红,和红色旁边的蓝色。

女人暧昧的抱着图鲸的胳膊,两人渐行渐远,舒朗的身体终于能动了,他不顾一切的追上去,喉咙里发出嘶嘶的破风声。

他大声叫喊着,但实际上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

舒朗一个趔趄摔到地上,伸长了胳膊,想去抓那个蓝色身影。

可是——没有回头!

就像那一天一样没有回头!

丢下他被豺狼包围,丢下他在地狱里哀鸣嘶嚎!

舒朗捂着嗓子拼命的想要发声,泪水不断冲刷着面颊,他就像个任性的小孩不知道休憩,只是固执的坚持着那个愿望。

——图鲸!

“噗!”

“啊——”

周围响起尖叫声。

“那个人晕倒了!”

“吐了血!”

“医生!快叫医生!”

意识陷入模糊的飘摇中,舒朗疲惫的随之沉入。

尉迟澜静静听着医生那一大段冗长的分析。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因为压力过大失明了,不能出声也是因为心理因素。”

“是的。很抱歉。”

医生面露惋惜,尉迟澜抓了抓卷曲的长发淡声道。

“没关系,谢谢你联系我。”

“不必那幺客气。你们...都不容易,好好陪陪那孩子吧。”

“嗯。”

尉迟澜出了办公室径自走到了舒朗的病房,打了镇定的舒朗又睡了过去,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头发也一簇簇黏在脸上,看着就像是被人丢弃的小野猫。

他俯身拨开舒朗脸上的发丝,没有任何责骂图鲸的话语,平静的坐着,就好像以前那样陪伴着舒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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