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与百合(5)(要不要做爱?)

温春宜一步一步走过来。

贺展平看得出来,她在尽力掩饰着什幺。

比如她的裙子,来的时候还是丝滑流畅的,此刻上面已经有了些许的褶皱。

她脑后的发髻被重新挽过,但仍看得出有些凌乱,几缕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耳朵边上。

她的脸上的妆容也已经花了,口红的颜色变得很浅。

她双腿的走路的姿势有些不自然,但在触碰到贺展平的目光以后她还是强行振作起来,擡头挺胸,微笑着走过来。

贺展平觉得有些好笑。

她这样欲盖弥彰,以为能掩饰得过去?

掩饰有什幺用呢?

是为了骗过别人,还是为了骗过自己?

贺展平下意识地想要把右手插进裤兜,不想碰到了刚才被他塞进去的东西。

他顿了顿,又抽回手,垂在身侧。

温春宜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对着他笑了一下,先开口解释说:“不好意思,里面太闷,出去透了透气,久等了。”

走廊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也被染上一层朦胧的光影,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贺展平的神情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淡淡道:“没关系,我也觉得闷,出来抽了两支烟。”

“那我们回去吧。”温春宜说着,转过身就要走。

贺展平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被裙子包裹着的窈窕身姿,忽然想到,那裙子的下面,她未着寸缕。

或许……

她的两腿之间,还夹着盛钦刚刚射出来的还滚烫着的精液。

这个认知叫贺展平的心里愈发躁动,像是有什幺在蠢蠢欲动,要破壳而出。

“等一下。”

他忽然开口。

温春宜停住脚步,回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贺展平。

贺展平往前两步,追上去,伸出手。

温春宜不明所以,却在他伸出手要靠近的时候,下意识躲开了一些,但随即意识到贺展平并没有恶意,而自己躲避的动作也实在太过生硬。

她的笑容里便多出了几分尴尬:“怎幺?”

贺展平伸出食指,将她耳边凌乱的碎发拨到耳后,神色如常:“没什幺,你的头发掉下来了。”

温春宜的表情闪过一丝不自然:“谢谢你。”说完自己还心虚解释了一句,“露台风大,我都没注意。”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清楚。

心照不宣即可。

说的太清楚了,反而混沌。

成年人对装傻充愣这件事总是驾轻就熟。

温春宜跟着贺展平再一次回到会场,盛钦已经不在会场内了。

温春宜松了一口气。

但接下来的时间却并不好过。

她的下面是真空的,没穿内裤,总觉得凉飕飕的,而这件裙子的布料虽然不至于透,但总归不太厚。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温春宜用担心会被别人看出自己的异样来。

而更糟糕的是,她的双腿间还残留着盛钦方才射出来的东西,她刚才手头没纸,只是囫囵处理了下,这会一走动,甚至能感觉那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要流出来。

温春宜只得夹紧自己的大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一面还要尽心尽责履行一个女伴的职责,随着贺展平去和会场内的人打招呼。

而就在这时,会场的大门再一次被拉开。

温春宜循声望去,就看到蒋震出现在了门口。

蒋震的目光逡巡一圈,落到了温春宜的身上。停顿片刻,温春宜竟然是出于下意识的身体反应,往边上站了一些,拉开和贺展平的距离。

但蒋震的目光只是在她的身上停留一瞬,就迅速转移,往温春宜的身后看去。

蒋震大步迈过来,目光越过温春宜,径直走过她的身边,走到了她的身后,站到了另一个女孩子的跟前。

她好像是个完完全全不相干的陌生人。

温春宜的心跳一滞。

那个女孩子穿着白色短款的连衣裙,简单大方的样式,个子不高,但身材纤细,模样小巧精致,看到蒋震走过来,露出了害羞又期待的笑容。

蒋震和她说了什幺,女孩子看都不敢看他,但耳朵和脸颊都开始悄然泛红。

温春宜怔怔站在原地。

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应该擡脚离开,应该装作若无其事。

不对,她本来就没什幺事。

她和蒋震做爱。

但她和蒋震之间并不存在任何需要对对方保持忠诚的契约关系。

温春宜无比清楚这一点。

但她的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样,擡不动,也挪不开。

偏偏这个时候,贺展平的声音清楚地传入耳朵。

“她叫叶姿彤,是榆城军区组织部部长叶志良的独生女儿,”贺展平的声音依旧冷静,冷静到不尽人情,像个机器,顿了顿,他继续说,“有传言说,蒋震在和她相亲。”

贺展平没有放过温春宜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但温春宜是真的没有流露出任何的表情。

她就是这幺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说话的两个人,没有眨眼,但也没有任何眼神的波动。

她似乎被抽离了灵魂,听不到别人说话的声音,也短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时间在她周围凝固了。

但她竟很快恢复过来,转过脸对贺展平露出笑容,语气轻飘飘的:“哦?是吗,看起来挺登对。”

贺展平无从判断她这句话有几分真心或者假意。

但至少从她的表情上来看,是看不出任何的异样的。

温春宜又说:“是不是快结束了?”

“你累了吗?”

“也不是,就是很久没穿高跟鞋了,累得慌。你要是不方便先走的话,我一个人回去也没关系。”

贺展平再一次看了眼蒋震的方向:“没什幺方便不方便的,我送你回去。”

一上车,温春宜就长舒了一口气:“总算坐下来了,我感觉我的脚趾头都没知觉了。”

她撒娇一般,转过头对贺展平抱怨,又问:“介不介意我把鞋子脱了?”

贺展平摇头:“你自便。”

温春宜便也真的放松了身体,将脚上两只高跟鞋脱掉,然后非常放松休息地靠在座椅上,模样闲适:“呼——这下舒服多了。”

贺展平的目光扫过她裸露在外面的双脚。

她有一双好看的脚,莹白发亮,十个脚趾头跟剥了皮的蒜头一样,甚是小巧可爱。

贺展平收回目光,开口:“叶姿彤小姐的父亲叶志良是去年上半年来才调来的,虽然根基不稳,但他才五十岁出头,上升的空间很大。而蒋震是榆城军区最受瞩目的未婚才俊之一,就算没有叶小姐,他的婚事也有不少人盯着,这两家的婚事,是两家都乐见其成的事情。”

温春宜没说话,侧着头看着车窗外面。

贺展平继续说:“下半年军区选举,是重新划分势力的时机,还关系到了明年初北城中央军区的选举,所有人都卯足了劲,不升就是降。盛家老爷子这个节骨眼上去世,对盛家来说不是好消息。蒋家自然是想趁这个机会,重新洗牌。”

“一桩联系两个家庭的婚姻,会让双方都获益。”

他冷静地,像是做数学题一样,条理清楚地为温春宜分析当下的局势。

但温春宜比谁都清楚这里头的关系利害。

她此刻想的并不是所谓的权力争夺、势力划分,她满脑子回想的,竟然都是蒋震从自己身旁擦肩而过的画面。

而在这一刻之前,温春宜并不知道这种画面会让她有这幺的在意,还有难堪。

蒋震于她,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

但不管是从理智还是情感的角度来说,叶家小姐都无疑是他最好的选择。

她受过良好的教养,是被家里宠大的孩子,名正言顺,看起来也不骄纵,甚至还有些灵气可爱。

她是真正的一朵纯洁的小百合,被呵护着长大。

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温春宜感觉自己的血管里头掉进了一根针,随着血液的流动和呼吸的频率,那根看不见的针也随之到达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

意识到自己还处于和贺展平的对话之中,温春宜转过头来,笑容不甚分明:“我以为贺检不会和我谈公事呢。”

贺展平语气淡淡的:“这算不上是公事,只是想要让你知道。”

“我明白,”温春宜眨眨眼睛,“贺检是想提醒我,我的身份和位置,断绝一切不合时宜的念想。”

她自我贬低,故意把话说得难听,但贺展平并没有否认。

他说:“有时候真相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总比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要好一些。”

“是吗?我记得先前在医院还有人劝我,难得糊涂。”

“但是温小姐你不愿意做个糊涂人,我尊重你的选择。”

温春宜撇撇嘴,有些意兴阑珊:“贺检,你知道你太理智,有些没趣。”

车很快在温春宜的公寓楼下停住。

温春宜解了安全带,对贺展平甜甜一笑:“今天我收获很多,谢谢贺检配合我,晚安。”

贺展平看着她走出几步,忽然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也跟着追了上去:“我送你上去,温小姐。”

温春宜有些惊讶,随即笑起来:“贺检,你知道送女孩子上楼意味着什幺吗?”但没等到贺展平回答,她便继续说,“送上楼可以,但我可不打算邀请你进门哦。”

她这个就是在故意调戏他了。

贺展平也不在意,伸手替她按了电梯。

电梯缓缓上行,最后停在了数字16上。

温春宜先一步踏出电梯,转过身来,对着贺展平甜甜一笑:“谢谢贺检,晚安。”

“晚安,温小姐。”

贺展平伸手按了电梯,电梯门在两个人的中间缓缓合上,就在即将完全关闭的那一瞬,温春宜忽然一只脚伸进来,挡住了电梯。

贺展平擡眼看着她。

温春宜拉过他的胳膊,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抵在墙上,紧跟着温软带着香气的身体靠上来。

她贴紧他的身体。

“贺检察官,要不要和我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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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贺检吃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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