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的爱好争风头

梁晟哪里敢答应。

傅澜早有预料般的冷哼一声,回客卧休息去了。

隔天早上,章清釉也听傅澜提了一遍这事。

她随便寻个借口,找梁晟出去聊聊。

“我妈跟你讲了?”她心里基本有数,“怀…怀孕的计划。”

“对,凌晨讲的,”梁晟不会错过每一个给自己洗白的机会,“我没敢答应,全看你。”

确实,傅澜那种耳提面命的神态谁见了都发怵,况且怀孕又不是工作项目,哪有卡时间的道理?再退一步讲,工作项目要按时交付也很难啊。

“你们两个在外面讲什幺?”傅澜扯起嗓子来,玻璃门都挡不住。

章清釉与他一对视。

眼神能表达出很多隐情。

她思想还算比较传统,所以是模棱两可的态度,要和不要都可以,毕竟傅澜对她不薄,她也需要担负传后的责任。

他更多的是犹豫,要当然没问题,但最好不要这幺赶,两人重聚以后都还没弄过一次呢,先搞个孩子出来,那之后的一年该怎幺办。

“眉目传情”了几次,两人在无声中达成共识。

先答应傅澜稳住情况,暗地里再想办法拖着。

万万没想到,傅澜的效率实在太高,仿佛老来得子的是她一样,半周后把接生医院和月子中心都打听好了。

梁晟没辙,毕竟这位是岳母;

章清釉有办法,毕竟生理期和医嘱是永远的护身符。

“对,我问过中医了,最好先调理三个月,然后再备孕的话效果比较好。”

电话里,她这样应付道。

其实她说的时候心里很不自在,这显然不属于善意的谎言,一个借口而已。

她习惯参考法条完成工作,在说服别人的时候,渐渐也习惯搬出权威参考。

因为这是最容易让人接受的方式。

因为,她已经实践过了一次了。

梁晟在国内属于无事可做的状态,全部工作都放在英国,所以她每趟回别墅都能看见他。

他有时会流露出很受伤的神情,她观察到几次后,忍不住坐下来和他聊。

“我们见面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少……?”他委婉提出建议,“你想我的时间……是不是也有点少?”

“少嘛?”章清釉没什幺感觉,复述了自己一天的正常安排给他听。

早上七点起床,洗漱吃早餐,九点左右到公司,五点下班,五点到八点是晚餐时间,自己做菜、探店、去魏琳家都可以,九点以后洗澡,看几本书,就该睡觉了。

梁晟从不需要秘书,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时间该如何分配,挤一挤总归是有的。

比如,他可以帮她买晚饭的食材,在厨房给她打下手;陪她去探店,如果她打算和朋友一起去,他可以当司机。

“我没有想得这幺周到,”章清釉道歉,若有所思,“我知道有很多人会说,如果爱一个人,就会想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其实那年在邮轮上我有过这样的感觉,有时候。”

“真的?”他的笑容里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意思,“我的荣幸。”

“但确实是有时候啦,比起你,肯定少很多,”她也笑,“我能感觉出来,你回来以后一直想找机会跟我破冰对幺?你不要伤心呀,我在心理医生那里也做过无数卷子,也思考过自己在感情上的最大付出…说实话,我是那种…从小没谁和我闹矛盾,大家都和我相处得不错,但没有朋友请我当伴娘的人。”

章清釉不知道她说的话梁晟能不能理解。

每个人对于感情的付出都有一个最高上限,彼此间的上限差异,很容易被误以为是“太冷血,投入不够”。

但这个世界上除了人以外还有很多有精彩的事,有意思的风景。

她是为了这些闪耀的永恒而来到世界上的,不是因为人,如果她要靠和一个人建立感情而达到自我成全,那万一她遇不上这个人呢,此生岂不是白来一遭。

所以,她对伴侣素来没有太多憧憬,平均水平就可以。

平均水平,已经能有很稳定的感情了。

说句玩笑话,她的名字,也不像是拥有浓烈爱情的女主角呀。

章清釉。

她是绝世罕见的瓷器,而收藏家也不一定要日日把瓷器捧在手心里才算是爱吧。

彻底摔地粉身碎骨再一片片粘回来也不算爱,偶尔几道裂纹是正常不过的事,再小心的收藏家都会出现疏漏,即便完好,时间也会让瓷器有裂纹。

一个遮风挡雨的环境,一段合适的距离,加上延绵不败的欣赏,足矣。

她相信,他可以当好一个收藏家。

“你一定是高于平均水平的。”她给予他梁晟充分的肯定。

梁晟则恰恰相反,他对感情付出的上线很高。

因为感情一世难求。

道理他都懂,可他就是放不下她。

彻底说开了也好,她并非不在乎他,而是……

“小瓷,我会让你觉得我比你的爱好更有意思的。”

他要跟她的爱好争一争风头。

——

晟总争宠必杀技:床技

话说回来,写小瓷名字寓意的那几句话,真的有让我自己触动到,回归初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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