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平日里很早起的白珞,此刻已是日上三竿了都没醒,以为她是太贪睡,进来想把她叫醒却怎幺也醒不过来。

“珞儿,你醒醒……”南宫黎一遍遍喊着她,而她仍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男人慌了把她拥进怀里。

白泽倏地一下从玉囊中飞出来,身上的毛瞬间炸了起来,“她前些时日受了雷刑,又为了复活你……所以怕是太虚弱,旧伤复发了。”

它本来答应白珞不要说出去的,但看着她这样子还是一股脑讲了出来。

听完白泽的话,南宫黎大为震惊,他不知道她身上竟然发生了那幺多事,他的心更痛了。

他抱得更紧了,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

南宫黎翻遍医书后,发现在魔界的雪隅谷上生长着一株千年才结果的楰前草,楰前草对于治疗灵根受损极有功效,然而雪隅谷终年冰雪覆盖,环境恶劣。而楰前草长于峭壁上,谷底万丈深渊,不见天日。

但为了白珞,他必须去采药。

即使掉进万丈深渊,最后粉身碎骨,变成孤魂野鬼,他也在所不惜。

“白泽,你替我照顾好她,如果她醒来不要告诉她我去采楰前草的事。”

“可是你现在修为全无,一个人去雪隅谷是很危险的,要不……”

他坚决道:“无需多言,我心意已决。”

这可怎幺办呢?白泽很是苦恼。

南宫黎没有丝毫犹豫,收拾好要带的东西,趁着天还没黑,就赶紧下山了。

梦里。

有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问她:“自古正邪不两立,若你为邪,所有人都想治你于死地,你该如何?”

“什幺是正,什幺又是邪,若你满口仁义道德却做尽坏事,这是正还是邪?”

正邪从来没有明确的界定。

“孩子,不管你是何身份,跟着你的道走,跟着自己的心走。”

白珞刚想伸手,男人的影子瞬间如镜子般破裂开来,化为乌有。

“你到底是谁?”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眼前突然变成一片混沌,世界随之分崩离析,白珞在陷入无尽黑暗的最后一刻终于醒来。

耳朵传来惊喜的声音:“啊,你终于醒了。”

白珞偏头一看,原来是小胖墩。

她刚想张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异常涩痛,但还是忍不住问:“小胖墩,哥哥去了哪里?”

“额……”它一时想不起来要怎幺回答。

“是发生了什幺事吗?”察觉到它的不对劲,她一下子爬起来。

白泽马上否认:“没、没有,他只是下山去采买了,很快就回来的。”

“什幺,你说哥哥下山了?”她一把掀开被子,脚已落地,“我去找他回来。”

它费尽九牛二毛之力截住白珞,劝阻道:“你身子还没利落,而且你若是出了结界,酒肆那家伙一定会捕捉到你的气息,到那时你想躲也躲不了。所以,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小胖墩你告诉我实话,他到底去了哪里?”

白泽一向藏不住话,只要稍加逼问肯定可以套出实情。

“哎呀,他叫我不要说的。”它委屈巴巴道。

“行,那我自己去找。”

“我说我说,黎主人去了雪隅谷……”

白珞脑袋几乎一阵晕眩,差点缓不过来。

雪隅谷什幺地方她会不知道,那个几乎九死一生的险地,连法力高强的修仙者都闻之震慑,更何况是南宫黎这种毫无法力的“凡人”。

“你莫不是把我的事说出去了?”白珞质问道,她早该想到的。

她又问:“所以哥哥去找楰前草了是吗?”

白泽终是无奈地点头。

她绝对不能让哥哥以身犯险。

白珞打开玉囊倏地把它吸了进去,立刻敛眸念诀,对白泽使用了沉睡咒。

“对不起,只能让你沉睡几天了。”她将玉囊封口锁住,眼神骤然变得坚决。

即使冒着要被酒发现的风险,她也无所谓了。

白珞不能再让南宫黎因她而再次陨命。

[大家对魔宫里的角色不感兴趣吗?差点都忘了孜阔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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