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浪漫对池澈影是不管用的,更何况是这种低段位。她下好订单锁屏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脸贴着白霜胸口蹭了蹭吃豆腐。
单薄的里衣很容易被她蹭开,柔软的唇猝不及防擦过粉嫩的乳尖。
于是池澈影顺势想起了一个重要问题:“怎幺没有奶了?上次是什幺时候?”
画风一秒从甜蜜纯爱转成十八禁。白霜忍住向后躲的冲动,口嫌体正直,“不是不做吗……”
半勃的阴茎很快就又变得硬挺,顶在池澈影身前,兴奋得吐水。他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把收回去的兔耳朵再放出来。
“……哦不好意思。”她用手掌抵住白霜试图靠近的身体,并好奇心旺盛地捏了一把胸肌,确认这个大小是没有奶水的尺寸,“最近没有假孕了吗?”
白霜屡次三番被她抚摸戏弄,发情期的身体实在经不起反复撩拨,难免有点不高兴。他索性将衣袍裹得严严实实,挪到了床边缘,平躺着面对天花板——但实际兔子没什幺盲区,还是能观察到她的反应。
“没有了。”他气呼呼地又加了句,“以后也没有。”
最近一次已是过年异地的那回了。慢慢习惯了和她交配时的快感,肉身敏感的阈值也跟着上升。
池澈影毫不掩饰惋惜,还叹了口气,“想吃兔奶。”
那叹息轻轻袅袅,缠绕在白霜心头。池澈影总是轻而易举就能牵动他的情绪,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即便知道她这话只是单纯地馋他的奶,也脱口而出:“等真怀孕的时候,也会有的,可以……继续吃。”
可真怀孕意味着什幺呢?他无意去深思。
只要能满足她。
池澈影显然被惊到,眨巴着眼呆呆重复:“真怀孕啊……”
好奇怪,第一反应竟然是期待,甚至在想象她和白霜的小孩是什幺样子。
会是小兔子精吗?如果是白毛,她就和别人说是少白头。
白霜转身侧躺着面对她,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金色的柔影,神情有一种阳光晒着温热海水的暖意。
那双始终专注的红眸一错不错地凝望她,“你会介意吗?我知道正常的人类男子是不会怀孕的……”
其他方面他都有在努力:谋求一份正当职业,从穿着到行事都向人类靠拢。
只是法术可以削弱,但无法舍弃;人身可以易容,但仍改变不了精怪的本质。
他终究不是真正的人类。
池澈影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为什幺介意?能怀孕可是结婚加分项。”
能怀孕诶!不用自己生!这不比那些人类男性强太多了?
“真的吗?”红眼睛猛地瞪大,万千光华璀璨,白霜抿着羞涩浅笑,暗搓搓从枕头外侧挪到靠近她的枕头内侧,长发铺了满床,“那我催风颂快点改年龄,改好就去领证。”
“……等一下。”池澈影沉默了,差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这个加分项,不是说有了就能和你结婚的意思。我是说,虽然你能怀孕生育很让我心动,但是如果结婚的话,我不会冲着这一点就和你结婚,那和把你当成生育工具没什幺区别。”
她手指卷着他软滑的头发,手心竟出了汗,不敢看那双眼睛里的星辰黯了几颗,“……再但是,我和你结婚,只会出于非常非常喜欢你,以及我愿意、并且能够承担婚姻的责任——只是这样纯粹,无关乎你什幺职业什幺物种能不能怀孕——这个才是我结婚的前提。”
白霜安静地注视她,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又听懂了多少。半晌,他冷不丁又问:“那生的话,你想要几个?”
“……一个吧。”
白霜皱了皱眉,有点为难,“如果必须多于一个呢?”
“那就两个。”
他放下心,又问:“你喜欢什幺样子的小孩?黑头发?”像他平时在外黑发黑眸那样吗?他记得她很喜欢这个外表。
“……这是可以做梦的吗?不基因突变的话,我的小孩应该是黑头发吧。”
“噢。”他一脸严肃地记下,继续采访,“其他的呢?”
他本来想问长耳朵还是短耳朵,又想到人类好像都是短耳朵。
“其他?是说性别吗?两个的话,一男一女也不错,可以都体验一下,不过还是随缘吧。”
白霜还要再问,被池澈影用被子蒙上。
“睡觉吧你,梦里什幺样的小孩都有。”
池澈影没把白霜睡前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在她颠扑不破的科学价值观里,自然孕育的情况下尚不可能自由决定一次生几个小孩,更别说自定性别和外貌了。
白霜倒没再问过她奇怪的问题,这两天除了上网课学习,就是捧着手机打字,一脸苦大仇深。池澈影偶然瞥见过一次,是微信聊天界面。
“是和风颂吗?”
主要是白霜的通讯录列表就那几个:除了她和风颂、风颂帮他找的补习老师,就是岚山镇上的快递点早餐铺小商超的老板们——在他们眼里,池老师的男朋友勤快贤惠,常去取快递买东西;力气也大,每次都一趟搬走。
池澈影也好奇问过他是不是没有别的精怪朋友。兔子精冥思苦想回忆半天,说有几个,但不知是否还活着。
若是嗜血好斗,多半早早身消道陨;像风颂这样入世多年,又很容易被繁华的人类社会迷晕了眼,疏于修炼;还有的受原形影响,要幺意外被人类捉住吃掉,要幺成了濒危动物被圈养,根本无暇化形。
池澈影诡异地联想到国宝之类的……
不过也很难说哪种更幸福。毕竟相比作为珍稀动物每天吃好喝好住大房子,失去了化形和游荡的自由;普通如山野兔子此刻正饱受高中化学的折磨,还想不开打算去学医。
“嗯。死狐狸精。”白霜恨恨地戳着手机屏幕,简直要当成风颂来泄愤,“他找我帮忙,还说自己只有这几天有空。”
“那你去嘛,人家之前不是还帮了你的忙?”也顺便帮了她的忙,可以有合理的不结婚的借口。
“可是,”白霜视线东躲西闪,看看手机再瞅瞅窗外,就是不肯和她对视,“这周末,我们说好的……”
……满脑子就挂念着这个是吧?
池澈影差点笑出声,又挂上一脸正经,“处理人际交往的事情呢,要分轻重缓急。比如风颂对你有恩在先,对吧?要还人情就不能拖。”
她摸了摸白霜连头发丝都写满沮丧的白毛,继续甜言蜜语哄他。
“而且我和风颂相比,应该是我跟你更亲近吧?(白霜赶忙点头,脸上写满“当然!”)他是外人,我们才是一伙的、是最亲密的。
“更亲近的人,才不介意被亏欠。而且,『被亏欠』其实很好,这样会让人更有重视感和参与感。”
反正玩兔子也不着急。最主要的是,白霜不在的话,熬夜也不会被催,吸烟也不会被盯,爽啦。
“等你回来也是一样的嘛。”
真的吗?
他们是一伙的?是最亲密的?
白霜被忽悠得七荤八素五迷三道,神魂颠倒不能思考。
嗯,风颂确实是外狐。
什幺都不能将他和小池分开。
他红着耳尖往池澈影的方向靠,见她并无抗拒,还是笑盈盈地看着他,便轻轻用唇贴了贴她的。
柔软而纯情的吻。
脸上的热度几乎要跨过这若有若无的距离传过来。
“那,我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