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也是大好年华,凭什幺陪你沈言一起旱着?南风馆里有的是温柔小意懂服侍的男子,纵是才学人品上天差地别,一解深夜寂寞却也要得!
索性去了旻儿处,听他抚琴唱曲地尽心伺候了一下午,却又不禁时不时想着离开时沈言的样子,总不得安心,到了晚膳时分,终于一拍桌子,决定还是回府看看去。
回到书房转悠了几圈,却也不好去看沈言,兀的叫他以为我在纳侍这件事上有什幺心虚。未料不过几刻,沈言身边的贴身侍从却在院外求见。言称正君在院子里备了晚膳,请妻主过去。
这是想通了?
我也无暇多想,跟着那侍从就往正院去。
初初成婚时,我是与沈言一起住在正院的。那时我慕他才名,很是欣喜能娶他回家,自以为能过上每日听他为我写情诗、奏艳曲,赏他名动京城的舞姿,床笫和乐的神仙日子,怎料……
诗是言情言志的,曲是抒发胸臆的,舞姿是等闲不得见的,就连床笫……也是久旱不能逢甘霖的!
天长日久,我也渐渐觉出味儿来,这沈言只怕不是自诩清高、嫌我粗鄙,就是另有心上人。
我几次质问过,也与他争执过,总是一无所获,苦闷之下,我索性搬出正院,只在书房起居,夫妻敦伦事……已是半年不曾有过了。
放眼这世间……哪家妻主过的是这等窝囊日子?
直到如今才决定纳侍,已是十分对得起我对沈言自幼思慕的情分了!
心下忿忿地到了正院,侍从在院门口止步,言称正君在屋里等候,请妻主自行进去。
我不由看他,心道这家伙不是贴身的幺?失宠了?
进了院子,更觉不对,四下里不见仆从走动,只正屋前两盏孤灯,幽幽照亮屋门。
我推门进屋,屋里仍是鸦雀无声。
转过屏风,我不禁愣住。
满满一桌菜,色香味俱全,大都是我爱吃的。
沈言跪在桌边,见我进门,便俯身叩拜,言道:“请妻主允言儿伺候。”
……不着寸缕的身子在幽冷的灯光下泛着白玉般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