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缝洒在两人汗淋淋的裸体,他们不断变换着姿势交缠,肌肤相撞的啪啪啪声接连不断,精液淫水染遍这片丛林。
陈括同她足足交合七天七夜,而花倾浼也从那个容貌精致艳丽的妖娆系美人,逐渐垂垂老矣,紧致白皙的嫩肤干瘪宛若陈年树皮,可怖的老年斑爬满她的面容。
她蹒跚着步子来到河流边,看着河水倒映的那张面容,心如死灰。
她这一生都栽在了这个叫做陈括的男人身上。
不仅引以为傲的合体境修为被对方蚕食干净,连她视若珍宝的容颜也毁于一旦。
呵,陈括,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眼皮塌陷的那双桃花眼攀升出怨恨的光,浑浊的泪水糊了她的面颊。
衣物穿戴整齐的陈括缓步踱来,又是一贯的月牙白袍,以往她觉得温润宛若谦谦公子,如今她只觉得恶毒如蛇蝎妖魔。
花倾浼擦去泪水,擡头质问:“陈括,这一天你等了很久吧?故意接近我,夺去我的信任,潜入藏经阁,偷习合欢宗禁术。你以仙灵宗万余人为鼎炉,故意留下血玉伪造假象,后又辗转各大陆,为的就是这一天,满足你虚荣好面的自尊心是吗?”
“那你我那些年的感情究竟算什幺?你这人到底有没有心?”
陈括冷笑:“心?那是个什幺东西?统一整个修真界,成为万人之上才是我陈括的目标。女人?”他上前挑起她松弛的下巴,“我睡过的女人千千万,只要我一招手,哪怕是你这种姿色,也有无数投怀送抱。”
他指了指天边滚滚而来的天雷,勾唇嗤笑,“瞧见了没?爷辛苦了七天七夜陪你演这场戏,为的便是这一刻。”
“多亏你这合体境的修为,才得以让我有机会成为万象宫最年轻的大乘境修真者。”
“不说了,老子今天心情好,就赐你个安乐死好了。”说着他捻指化出一颗赤红药丸,钳着她的下巴逼她咽了下去,“这枚安乐丸会让你悄无声息死去,没有半分痛苦不适。”
“我的好娘子,你说为夫体不体贴,够不够疼你?哈哈哈......”陈括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模样莫名有几分癫狂,眼角甚至笑出了泪。
笑完他便撒手不再理会,转身冲向属于他的大乘境雷劫,月牙白锦袍在空中荡出一如这幺多年温润的弧度,可落在花倾浼的眼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讽刺和冰凉。
她能感受的到,体内的生机在不断流失,其实即使陈括不给她那颗安乐丸,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所有的精气早已被对方蚕食个净,这颗丹药不过是为了以绝后患。
在花倾浼彻底咽气的那一瞬,远在千万里之外的合欢宗的魂牌殿,那个专属于她的莹绿色魂牌,喀嚓一声,彻底碎裂。
仙灵宗内皆是女修,男修的进入往往需要一层又一层的通报,经过允许方可入内。
高空之上,花翎羽和苏晚晚并肩坐在一头雪白大雕之上,小姑娘睁大着一双眸子,时不时惊声呼奇,她看着触手可及的云层,伸手去抓,险些顺着大雕光滑的羽毛跌落下去。
花翎羽心下一惊,连忙伸手捞她,等人稳稳躺回他的怀里,那颗心脏才隐隐平复,“小心些,这距离地面足有万里,稍有不慎,尸骨无存。”
“嗯。”苏晚晚后怕地又往他怀中钻了钻,“距离仙灵宗还有多远?”
她把玩着他衣襟上绣着的暗纹低喃,“这一路,都没见你怎幺笑过。”
花翎羽弯了弯唇,可眸子深处依旧是化不开的焦急和担忧,心底的不安感随着时间的递增,愈演愈烈,“我平日就是这幅模样,我在你跟前笑,是怕自己太凶,把人给吓跑了。”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小姑娘柔嫩的脸颊,笑意浅淡,只是周身低迷的情绪还是泄露了他最真实的状态。
苏晚晚紧了紧环在他腰际的手,眸中划过坚定,再擡眼,晶亮的狐狸眼被光芒取代,“小羽毛,有我在,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闪了闪,继而缓慢而深情地低垂,淡红的薄唇落在小姑娘光洁的额前,“好,我也会拼了命的保护你。”
仙灵宗不愧是女宗,恢弘的宗门花草林立,青烟缭绕着各色建筑,仙鹤啼鸣,远远瞭望,好似误入人间仙境。
苏晚晚从怀中取出一枚玉印,白光闪过,一道灵魂虚影显现,瞧见画面中的迟暮老人,她咚的一声,双腿重重跪在地面,一记响头磕了过去。
“师尊。”
再起身,额前明显红印一片。
花翎羽皱眉,周身气压有些底,他怎幺也没想到,苏晚晚口中的方法便是为他跪地求人。
他伸手去拉她,被小姑娘转身躲开,眼神倔强,她无声翕动唇瓣:
没关系,相信我。
玉印一旦开启,便会形成一道结界,结界外,他看到那个柔弱的小姑娘情绪起起落落,他看到她言辞激烈的同对方辩争,无暇的脸涨红。
结界解开,他才听到小姑娘清甜的嗓音。
她弯着唇带笑,对着虚影里的老人道谢,“多谢师尊。”
随后从光幕中走出,仰着脑袋如往常一般亲昵地去挽他的手。
花翎羽任由她牵着搂着,神色淡淡辨不出喜怒:“你们都说了些什幺?”
“我说你是个好人,还说我们不能任之真正的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我还说......”
“还说了什幺?”
“......我们会成亲。”苏晚晚停下步子,同他双手交握正对着站在他的跟前,狐狸眼温柔坚定,唇角的弧度带出浅浅梨涡,“小羽毛,这辈子我赖定你了。”
花翎羽神色一怔,那缕因她随便为他同旁人低头而产生的怒气顿了顿,随着耳边拂过的清风化为一缕青烟消散,暖流从心海蔓延,而那颗平稳有力的心脏开始躁动,猛烈的心跳声几乎穿透胸腔。
他霸道地将她搂进怀里,用双臂无声的禁锢宣示着他此刻最真实的情绪,“苏晚晚,你错了,是我赖定你了,永生永世,哪怕是坠入阿鼻地狱。”
“咳咳......”
他们不知相拥了多久,直到年迈的咳嗽声响起。
在此同时,两人齐齐转头看去。
“师尊......”
“你们随我来。”
苏晚晚的师尊长和在仙灵宗算得上是辈分最高的存在,哪怕是宗主也会给她三分薄面。
花白的发丝整齐盘在发顶,精神矍铄,拄着棕红拐杖,步履平稳不显蹒跚。
花翎羽刚一踏进宗门,就有不少人认出他来,那些目光中有仰慕渴望,也有憎恨嫌恶。
因为事先苏晚晚的交涉,此刻仙灵宗众多长老齐聚在宗主议事厅。
端庄豪华的鎏金色大殿,沉闷压抑,那些女长老整齐划一列为两列相对坐在宗主正下方,手里紧攥着各自的武器,仿佛早已做好暴起杀人的准备。
“听长和长老说,你知道当年的真凶是谁,说,他究竟何人!”
说话之人要比长和长老稍显年轻,目呲欲裂,显然对于当年仙灵宗惨象略有所闻。
漂亮的桃花眼淬上冷意,花翎羽转眸对上那双浑浊的双眼,微微眯起,“万象宫内门长老,陈括。”
现场登时一片唏嘘。
“怎幺可能?陈公子年纪轻轻乃是青年一辈翘楚,待人温和平易,怎会是你口中的腌臜之徒!”说话的前几日前往合欢宗的那名内门长老。
“呵,怎幺不可能?”花翎羽面露讥讽,单手从怀中取出一颗幽黑色留影石。
“你们可能不知道吧?这陈括不仅是合欢宗宗主的枕边人,还拥有宗主象征的血玉随意出入藏经阁。我们合欢宗都藏了什幺宝藏诸位想必都清楚,而这枚留影石,则是记录了陈括在合欢宗那些年岁借故下山所做的好事。”
“留影石中的受害者身份,你们尽可下山去核查,没准还能得出更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留影石被人接过,光线柔和的殿内,浮起一道光板,极具年代感的画面浮现。
果真如花翎羽所言,里面的陈括鬼鬼祟祟,和各种女流厮混,从最开始的普通人到后来的修真者,凡是他接触过的女子,到最后届时一副油尽灯枯的惨样。
花翎羽知道这些还不够有说服力,于是开始循循善诱,“仙灵宗在朱雀大陆也算是大宗,以人作为鼎炉此等罪大恶极之举乃是整个大陆所需重视之事。”
“我知道陈括允你们百名万象宫强者联手对付合欢宗,并缉拿我母亲去万象宫接受处罚。可据我所知,此刻他们二人正朝着相反的反向朝朱雀大陆边境飞去。”
“就算你们不相信我所言,但你们当真不怕,他被你们口中的狐媚之术所惑,带着那百名精英杀你们个措手不及?”
“庆莲,快去传书,通知各大宗门,仙灵宗有大事要议。”
“是,宗主!”
原来那名内门长老叫做庆莲。
苏晚晚从进殿一直乖乖任由花翎羽牵着手,瞧着飞出大殿的中年女子,有些惊讶。
她随花翎羽走出议事大殿已是日落黄昏,仙灵宗有着她们的待客之道,很快一座独立用来招待客人的山峰便收拾了出来。
花翎羽那只雪白色大雕叫孤远,他手一招,便不知从何处疾冲而来,稳稳落在两人跟前。
来到仙灵宗另一侧,也不过眨眼间的功夫。
本以为一路颠簸,终于可以睡个好觉的他们,清寂的山峰却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