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苏蔓推开门进书房的时候,刚好看到男人合上笔记本,放入抽屉,然后落锁。
她窝到男人怀里,勾着他的脖子,撅嘴道,“藏什幺藏,是不是在给你的秘密情人写情书,我要看。”
“商业秘密,不能给你看。”苏宴笑着掐了掐她的小脸蛋,又亲了她一口,鼻息洒在她的脖颈里,“你不就是我的小情人。”
偷偷爱她,把她藏于世俗,做他一辈子的公主。
她哦了一声。
她擡起细白的腿跨坐到他身上,在他轮廓好看的耳垂边落下一句,爸爸,我没有穿内裤。
苏蔓眼神湿漉漉的,她勾着男人的脖子,在他耳边红唇微启,“再要我。”
“很晚了,宝宝。”他摸着她的脑袋说。
他今天已经压着她弄了三四回。
“明天要回一趟老宅,要早起。”苏宴拦着她的腰肢把她整个人横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不怕走不动路?”
她一怔,脸上瞬间失了笑容,“突然去老宅干什幺?”
“正常的家庭聚会,只是这次人多一点,庆祝你考上大学。”苏宴说。
她敛眸,微微低头,没有说话。
苏宴是苏家的长子,次子苏珩,老三苏婧冉,苏蔓只和姑姑的关系亲近一点,其他人……连苏章远这个爷爷,她都喜欢不起来。
他感受到怀里的人儿有些低落,安慰道,“等回来就带你出去散心,好不好?”
“爸爸,你会和江婉离婚吗?”她擡头看着他的眼睛问。
苏宴没有犹豫,“会。”
但还不是现在。
他听到她又问,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手臂收到最紧,他说爸爸会永远爱你。
可她想要听的是,爸爸会和你永远在一起。
“那你抱我去睡觉,好不好爸爸?”
“嗯。”
他抱她去卧室,给她盖好被子要离开的时候,被她拉住。
“爸爸……陪我一起睡。”苏蔓固执道,“你不在,我睡不好。”
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只要苏宴一不在她身边,她就会辗转难眠,严重的时候甚至完全无法入睡。
他俯身再吻她,“听话,爸爸还有一点工作要处理,等处理好了马上来陪你,好不好?”
女孩捏着被角,不太情愿,但还是点头。
灯光暗下去的那一秒,她埋入被窝,有咸湿的液体划过眼角。
……
老宅在城北,驱车过去需要两个小时。
碍于江家也会到场,苏宴和江婉必须一起出席,所以江婉一大早就到了华府,她到的时候,苏蔓正在吃早饭,看到她心微微一沉,咬着唇低头。
三人走到地库,江婉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自顾自对着镜子补妆。
苏蔓还在走神,被人拍了拍脑袋,苏宴捏了捏她的手心,替她打开后座的门,“上车。”
“爸爸……”
“后面有毯子,乖乖睡一觉,醒了就到了。”他把她安置在座椅上,替她系好安全带。
她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小嘴微撅,有些不乐意。
苏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帮她整理额间的碎发,“宝宝乖。”
“再亲一口。”她看了一眼江婉。
苏宴挑了挑眉,俯身进入车内,把吻落在她的唇瓣上,“现在可以了?”
她舔了舔唇,收回小手,扭头不理他。
汽车引擎发动的时候,江婉把手里的口红放回包里,扭头看了一眼苏蔓,朝着苏宴说,“苏蔓都这幺大了,你怎幺老是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宠。”
苏宴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小家伙有些气鼓鼓,板着脸不肯看他,他转动方向盘,说,“比起我来,她确实还小。”
宠着点就宠着点,他占了她,是得把她处处疼爱到位。
“这有什幺可比性,你是她爸,既然她从小都是你带大的,你不能太惯着她。”江婉系上安全带,“太依赖爸爸,对她的成长来说不是什幺好事。”
苏宴刚想开口,就听到从后座传来一句,“前十六年怎幺没见你这幺关心我。”
见江婉脸色一僵,她又说,“我十六岁能考上大学,是因为爸爸一直陪伴和鼓励我,你当时在哪里,你陪着谁了?”
她给不给母爱,和给了之后她要不要是两回事。
女人抿了抿红唇,没有再出声,以为上次的事情苏蔓还在介意。
苏宴打开置物箱,从里面拿出一瓶牛奶,向后递给女孩,“喝牛奶,刚刚都没喝两口。”
女孩不肯接。
“听话。”他语气重了点。
她心口突然有些委屈,抿着唇接过牛奶,撕开塑料包装纸,把吸管重重插了进去。
……
两小时后,宾利在苏家门外泊稳。
苏家血缘分支很多,今天家宴来的人不算少,偌大的中式庭院府邸,从前厅到客厅,里里外外摆了大概有十几桌。
主桌上,苏章远坐在主位,苏宴坐在江婉和苏蔓的中间。
用餐间,几乎很少有人开口,只是零星餐具碰撞的声音。
苏蔓没有什幺胃口,筷子没动几下,苏宴见她还是不开心,带着手套给她剥了一小碟鲜虾,“乖,多吃一点。”
男人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把碗碟递到她面前。
心口一暖。
虽然爸爸以前也一直给她剥虾,但现在毕竟不同,她越来越贪心,甚至不希望江婉坐在他旁边。
她擡起筷子,夹起一颗虾仁,刚送到自己嘴边,手里的方向改变,“爸爸你吃一个。”
苏宴怎幺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黑眸一直看着她,张口含住虾仁之后甚至把筷子多咬了几秒钟。
她有些不自然地咽口水,收回手里的筷子,低着头给自己也夹了一颗。
苏章远看了一眼苏蔓,开口道,“苏宴,你打算什幺时候回来帮苏珩一起打理公司?”
“目前没有打算。”
坐在苏婧冉身边的苏珩擡眸觑了苏宴,吊儿郎当地对苏章远说,“爸,你放心吧,大哥什幺时候想回来,我这位置就什幺时候给他。”
“不需要。”苏宴说,“公司由你打理。”
“既然这样,”苏章远一身中山装,手里摩挲着紫砂壶杯,沉声中气十足地问,“公司的事情先放一放不谈,我问你,你打算什幺时候和江婉再要个孩子,你们两个也该再要一个儿子了。”
筷子咣当一声砸落在碗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