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息

景筠睁开眼睛,天空已经大亮,或者说现在已经快到了正午时刻,她从一场长久的忆梦中醒来,虽然是睡了很久,但是她的精神依旧是有些疲惫,这场梦的内容她之前从没梦见过,梦中的场景一如既往地真实,仿佛这并非是一场梦,而是她的亲身经历。她也不知道这一次为什幺会梦到少年时期的自己,昨夜的梦中不仅有她自己,还有少年宇文兰和宇文灏,甚至还有宇文灏的母亲宁夫人。

她努力回忆着久远的原着情节,想要在脑海中找到关于宇文府的描写,以及湘宁院的情节,但是任凭她如何绞尽脑汁,还是回忆不起任何关于他们的记忆,过度的用脑,让她的脑子感受到有些发晕,景筠敲了敲自己的头,想让头脑变得清明一些,但是这一幕刚巧被开门进来的宇文兰看见了。

男人手中本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可口的菜肴,当他进来看到少女痛苦着神色敲打自己的脑袋后,片刻间神色一变,他将托盘随意放到了屋中的桌上,快步冲到了少女躺着的床边,他坐上床沿,冷凝着脸色,一把将少女搂到自己的怀中,同时抓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自残”的行为,紧接着便是安慰关心:

“怎幺了,是头痛吗?”边说着边慢慢抚摸着少女的后背,想要帮她缓解不适的感觉,在男人的帮助下,景筠头痛的感觉稍稍缓和,但是整个人的状态还是说不上很好,她也不想男人为她担心,便强作欢笑,反过来安慰他道:

“刚睡醒是有点,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吧,不过现在好多了,阿蓠不必那幺担心的。”

听少女这般说辞,宇文兰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他认真地注视着景筠的眼睛,确保她没有撒谎再次问了一遍:

“只是头痛,身子其他地方还有不舒服的感觉吗,比方说,下半身?”知道少女怕羞,所以这次他特意换了个说法,虽然他昨夜结束后特地为她小穴里上了药,但少女体质弱恢复得不好,这也是有可能的。

果不其然少女听到他的追问后呆愣了一下,而后眼神不自然躲避他的视线,但嘴上却是意正言辞地反驳道:“我自己就是大夫,身体好不好自己有数啦,今天就是感觉有点累,这还不是都怪你不好!我现在想要起床了,你出去等我换衣服。”景筠说完就把宇文兰往床外推去,并且命令他把她的衣服拿到床边。

男人在当下并没有反驳她,即使少女的要求在他看来有些多此一举,明明两人都已经坦诚相见过了,换衣服完全没有必要躲着另外一个人,但是他愿意为她妥协,骄纵一下少女的小心思,谁让他的筠儿是个爱害羞的人呢。

无事,他们来日方长,他有耐心一步一步来。

不过她的身体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等晚上找到机会的时候他亲自检查看看吧。

“我的姑娘,衣裙给你放在这里了,确定不需要我帮你穿吗?”宇文兰在关门之前打趣般的再次问了景筠一句,得到的依旧是对方毫不留情的拒绝回答。

“不需要,多谢,你可以出去了。”景筠依旧是不为所动地回应,她撇过头佯装不耐烦,实际上嘴角已经翘起,两人在表面上虽然是在拌嘴,但在拌嘴的过程中她的心里却是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甜蜜。

“那好吧,那我就先出去了,筠儿要快点啊,不然饭菜就要凉了。”宇文兰将衣物放在了景筠能够得着的手边,末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却又趁机在少女不注意的时候掰过她的头轻咬了一下她的唇,快速地吸吮了一下便放开。

“利息。”男人的湿热的气息偏头喷在了她的耳廓,留下一句话后就转身关门离开。

景筠眼神跟随着对方转身的背影,等到关上声响起,她缓缓擡手摸了摸自己湿润的嘴唇,轻笑着叹息一声又摇了摇头。

原本她以为在第一次亲密过后两人单独相处她也许会觉得尴尬,但实际上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正常时候的他似乎一直都是那幺体贴的人,除去多数情况下他确实有些强势这个性格缺陷,从其他的方面看他可以说是几乎完美符合她对未来男友的理想标准。

如果他们能像现在这样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她不由期待着。

……

等到景筠换好衣服,吃好中餐,时间已经到午末未初了。宇文兰陪着她吃完饭,又陪了她一段午休,期间她表示自己想要出去走走,但是男人却以担心她的身体为由让她今天就呆在屋子里好好休息,吃住方面的问题并不需要她考虑,他都会替她处理好。

景筠听完脸上不是十分开心,虽然她现在的身体不太好,但是出去走走这种强度的活动还是完全可以承受的,实际上她除了想出去透透气之外,最主要的还想知道她昨天在屋子门口晕倒的真相,因为意外是突如其来发生的,当时的记忆也并不十分清晰明了,她现在所能回忆起的大概就是袭击她的东西是一根藏在饭篮中的小藤蔓,她当时想去提饭篮,当手刚接触到篮子手柄,一根手指粗细的绿色藤蔓就从盖子下钻了出来刺中了她的手腕,随后手上痛意袭来,紧接着没过多久她就失去了知觉,再醒来就已经出现在地宫中了。

从刚才到现在醒来那幺久,她却还没来得及跟男人说这件事情,正当她想要将昨夜她出现在地宫中的前因后果与男人说个明了,这时宇文兰却是突然偏头往外看去,仿佛外面出现了什幺令他感兴趣的东西。景筠的话题还未开口就被打断,她缓了口去,决定暂缓提这件事,看着对方皱眉的表情,她也随着宇文兰的视线往外看去,却是看到了个虚无,在她的眼里一切都没有什幺变化,她不懂对方脸色突然转变的原因,但是她相信对方对于事物的敏锐度比起她要高上许多。

“阿蓠,刚刚外面发生了什幺?我没有注意到,可以跟我讲讲吗。”少女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衣袖问道。

感受到少女的动静,宇文兰将微眯的眼神一收,调整成了正常的表情面对她,他抓住了对方娇嫩的手十指相扣在手心里揉捏,同时轻描淡写解释道:

“无事,只是一只讨人厌的鸦雀飞过而已,筠儿不必在意,只是我闻到它的味道十分不适,一会儿我就去把它解决了。”

虽然她确实没有看见宇文兰说的什幺鸦雀,但是听光这他的这般形容,她还是头一回知道他不喜这生物,同时还惊讶于他嗅觉的天赋异禀。试想鸟在天上飞,他竟还能第一时间就闻见它身上的气味,这着实令她佩服。

“一只鸦雀而已,既然已经飞过,不如放它一命吧,就当为我们自己行善积德了。”她虽然不信佛,但是也不想看到他滥杀无辜,知道宇文兰强硬的个性,在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心理准备后,她依旧选择委婉地提议。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男人出人意料的十分配合,宇文兰勾了勾嘴唇,思索片刻后就点头同意,“不杀它也可以,但我还是要看看它的老窝,不然心里总是惦记。筠儿不如在家稍等我片刻,我出去看看就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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