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书稿果然十分有用。
他对政事和民生的分析非常鞭辟入里,读来大有裨益。
她细细研读了几天,对时局困境有了新的理解。
只是再度看到这熟悉的字体,独特的走笔,当然会有些伤感。
但毕竟已经过去多年,她能平静地阅读这些带血的文字了。
只是字里行间,他的热忱与理想,他奉献于苍生的热情,对照他的结局,不免令人唏嘘悲凉。
不过,书稿确实是不连贯的。
李凌白当天说过,还有些没拿出来。
想是他那段时间心情低落,确实来不及详细收拾吧。
决定了,去取书。
…顺便见见他。
…
关于这件事,其实她心里很乱。
她不后悔那天选择了回头。
他就像一艘即将下沉的船,她控制不住想去打捞。
她觉得自己其实不该再见他了。他就像一个不安分的因素,她害怕被勾着脱离轨道,滑向不可预知的渊海。
理智上讲,该当机立断,扼杀自己的所有幻想,做个无情的辅政者。
他们之间,近在咫尺,却也远隔天涯。
但一想到他,又忍不住欢欣雀跃。
其实,那件事之后,她还见过他一次。
是在宫里偶然碰到。
那时,她在步辇,他在地上。
他目不斜视,向她见礼:“公主。”
她也规规矩矩回礼。
目光交错一瞬,即刻背道而行。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只是规矩行礼的关系,甚至是无法共存的敌人。
她发现自己为此伤感伤神。
她甚至不能多看他一眼,只能在座驾往前走,他的衣角也在眼角消失后,用力去回想,他刚刚的样子。
她开始清醒地明白,他们之间不会有什幺结局。
…
取书,她还是亲自来了。
李凌白带她进入藏书舍。
昏黄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两个纤长的影子,一前一后,忽远忽近。
他指了指书架一处。
她便走上前翻看。
手上乱乱地翻着,视线留在书上,心却走在云端。
一步一步,惊心又欢欣。
她控制不住地留意背后的声音。
听脚步声,李凌白没有离开。
她却怯于回头看个明白。
手上也不知道在翻什幺,一页一页机械地滑过。书页上写了什幺字,她不知道,入不了目。
不该期待,却很期待。
…
忽然,背后似有一阵力量。
她的心提起来。
随后脖颈间一热,落下一个吻,滚烫麻痒。
她心里止不住的欢喜。
领口被他勾着,慢慢下扯。白皙的肩头露了出来,有点凉,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肩头微微翘起。
他的唇在背后落下,触碰,下移。
她阵阵战栗,好像一个吻便在她身上激起一道电流。
随着衣料的下滑,后背一节节地感受到书舍的凉气。
随后便感受到背后一次次滚烫。
黏而湿滑的唇,游移,辗转缠绵。
热流一道道烫着她,越滑越下。
麻。
神识模糊,身体节节战栗。
这个身体像不见光的树林,乍见天光,敏感不已。
下体汹涌不止。
身体难以抑制地软下来,双腿无力,脱力地一软。
他的手自后方绕来,稳稳搂住了她的腰,适时拦住了下滑。
于是整个人猫儿似的被圈抱在怀里。
她转过头,与他额头相贴。
“思念我了幺?”
她重重点点头,然后贴上去,用力地吻他。
随即身体腾空,被他用双臂紧紧箍在怀里,他将她脖子向自己按,更加深地吻入。
她喉间低嘤一声,双手插进他的发缝,摸索、摩梭着他的头。
烛火在墙面上投下一对交缠的人影。
吻到气息喘动不止,将将分开。
女子的衣衫本来大多靠系、缠,经过这样亲密的挨蹭纠缠,已经松的松散的散,开了大半,身体露出寸寸春光。
胸口乍现一抹雪白,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纱。
那道纱挂在肩头,将滑未滑。
雪乳大半都还遮着,中间一道雪白的沟却已现出。
被她的手指摩梭得酥痒,神识放松又迷乱,他贴上去,轻轻舔着那道雪白的沟壑。
湿热的舌粘滑地舔过,她感到异常麻痒的触感从那里升起。
它比双乳更加靠近自己的心脏,也更加敏感。
那里像是山峰之间一道经年不见日光的小路,常年被夹着隐着。
现在被人仔细地拨开云雾、拨开荆棘,仔细摩梭,就像藏于心底的某个秘密被窥探,被研究。
她长呼一口气,细密绵长地抖动,欢愉充斥着四肢百骸。
他的每阵撩拨都激起心内一道电流,她不由地吟了一声,沉沉吐出一口气,下体热流涌出一大片。
他又凑上来吻她,裹挟着她口舌间的呻吟和呼吸。
她身躯瘫软,挂在他身上,身体弓着,腿不由自主地分开。
欲望汹涌,下方空虚被放大无数倍。
“就现在吧……”绵软的声音。
她的腰带本就摇摇欲坠,他一扯就拉开了,下裙顺着光洁的腿掉在地上。
她将挂在自己肩头的纱一推,盈盈滑落在地。
他托起她的身体,对准,一点点地滑入。
从虚到实地交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