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来,路边出现了许多吃完晚饭散步的行人。
在这条街开商铺的人互相都熟,有的店家在这条街做了近十年的生意,连对方家里芝麻绿豆的小事都摸得很透彻,唯独对最佳手机维修店里的周访不了解。
周访是有些傲气在身上的,从不与人主动攀谈,就算被搭讪,他都很少应答,话少到一天都见不得能说上五句,常常坐在工作台前,低着头修手机。
这条街按摩店的洗脚妹儿们与周访接触最多,路过店铺,这些在按摩店从事色情服务的年轻女孩们最爱与周访开玩笑,可她们也仅知道周访的姓,不知道周访的名。
外面的路灯亮了起来,店内只有一盏小台灯亮着,照着周访修手机的坚毅面庞。
沈暗春坐在没有椅背的塑料单人凳上看手机,店铺内没有光,视野昏暗,栽着一个头,看得她后脖酸疼,便收好手机挺直了背。
她难以理解周访长期保持着低头修手机的姿势,脖子不会疼吗?
丧葬店老板娘提着一袋买多了又吃不完的蔬菜来到手机店铺外,店内没开灯,只开了一盏在工作台前的台灯,她站在店外伸头张望,没看见沈暗春,对着坐在工作台前忙碌的周访说道:“你为啥不开灯?”
周访就像没有听到,继续干着手里的活儿。
“我儿子今晚不回家吃饭,我菜买多了,这袋菜,你一会儿回家的时候,提回去自己做着吃,烧汤或清炒都行。”
周访还是不作声,连声谢谢都没有。
没礼貌。沈暗春在心里说道。
沈暗春就对站在门外的老板娘说道:“谢谢大姐,你把菜放门边吧。”
要不是地上摆满了电器,再加上没开灯看不太清脚下的路,沈暗春都会礼仪周全,站起来走到店外亲手接下那一袋菜。
沈暗春一说话,丧葬品店老板娘才看清昏暗的店内还有其他人,她带着埋怨的口气,嘀咕道:“也真是的,都不知道开个灯,电费能节约几块钱?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不想做生意,那就关门啊——”
忽的一声,周访放下了手里的螺丝刀。
沈暗春看他站了起来,问道:“你干嘛?”
送菜的老板娘已转身回了她自己的店,沈暗春看见周访那团黑影站起来,准确地避开了挡路的电器,走向了门边。
“你干嘛?”沈暗春又问了一遍,跟着紧张地站了起来,注视着周访,以为他要殴打好心给他送菜的老板娘。
只见周访走到门边,把老板娘放在门口的菜拿了进来,然后拿过斜靠在墙壁边的一条铁钩,把卷帘门一勾,就将卷帘门拉下来关上了。
卷帘门在地上碰撞发出声响,在沈暗春心里发出巨大的回音。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周访返回后,一把将沈暗春压在摆放售卖键盘和路由器的展柜上,沈暗春还是本能抗拒与他亲热。
黑漆漆的店铺中,发出两人身体间推拉的声音。
沈暗春不乐意,这幺多年没见,他都不问候自己过的好不好,说‘修身体’,他修完手机,脑子里就真的只装了一件‘修身体’这件事。
可沈暗春被他吻了上来,那一吻,又让沈暗春原谅他脑子里只装了‘修身体’这件事。
上次和他做爱,还是七年前。
七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他之后,沈暗春交往了很多个男朋友,学着他,最快在交往第一天就和男方上了床,然后找借口把男方甩掉了。
后来沈暗春发现恋爱是一件很没有意思的事,不如约炮来得实际,约炮不用付出感情。
沈暗春的灵魂和身体都堕落了,所有真挚的感情全投入在那个名为初恋的男人身上了,收不回来了。
周访就是她的初恋。
沈暗春的手摸上周访的脸,摘下了那副遮住他美丽眼睛的墨镜,虽然过去周访给沈暗春带去了伤害,可无论这伤害有多大,都不影响沈暗春视他的眼为最美。
周访的掌心托上沈暗春的臀,揉搓着,吻着她的唇不舍得放开,舌头卷着她的舌头拉扯,唾液黏到像是化不开的银线,在两人嘴里分不开。
沈暗春被压在展柜前,不带停的被周访亲了十多分钟,她迎合回吻着周访,这让周访招架不住,牵过她的手,推开了墙上的那道活动门。
门后是上下隔出来的空间,下面摆放了一台方形冰柜,上面搭建了一张阁楼床,通向那张简易床铺的是一个铝合金伸缩梯。
“上去。”周访托着沈暗春的屁股,要她爬上去。
沈暗春不太愿意在这种简陋逼仄的环境里发生性关系。
这狭小的空间里,还若有若无地飘着一股烂菜叶味。
“快点爬上去。”周访推着沈暗春,几乎是把她给赶上去的。
沈暗春爬上二层阁楼床后,无法站立,一站起来,头就要磕到天花板,周访快速跟着爬上来,屈身拧开了床边一盏电量不足的充电款台灯。
在灯光的照耀下,周访动手去脱沈暗春的衣服。
衣服还没完全脱下,周访就急忙把她压在了身下,手激动到发抖了,裤子都懒得脱了,拉开裤子拉链,把那条早在亲吻时就硬了的阴茎从内裤里扯出来。
那是一对再熟悉不过的眼睛了,左眼蓝,右眼黄,梦里出现了千千万万次。
沈暗春看着周访,周访同样看着她,趴下来饥渴地亲起她脖子,拉过她的手,插进指缝与她十指相扣,亲到沈暗春的身体绷紧了,紧紧去抱周访,主动分开两条腿,盘旋倒扣在他的腰上。
周访呼吸急速,握着阴茎就往那道湿润的穴口里塞。
“不戴套?”沈暗春搂着周访的脖子问了这幺一句。
周访将那条硬到疼的阴茎插进温热的小穴后,咬上沈暗春的耳朵,大力肏动了起来,大口呼吸着,说道:“你比我更清楚,我一直都不喜欢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