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他无力地倚在洗手台上。
原来婆婆是知道的,不仅仅是婆婆,还有很多亲戚也都知道。
丈夫赌博是从三年前开始的,而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婆婆甚至还帮着丈夫打了几次掩护。
而在刚刚的电话里,婆婆假惺惺地提出要帮助他,条件是【小石头给她带】。
实际上是暗示他自己净身出户,从此以后都不能见孩子。
这对他是折磨。他可以从此不进丈夫的家门,但他无法交出孩子。
丈夫在的时候,他们好像还是一家人。但是丈夫一死,似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而他变成了外人,一个不姓方的异姓人。
想必白天那个老婆子的试探是蓄意的,大家都想齐心合力把他赶出去,把他们孤儿寡母拆散。
许云挨着台子慢慢滑下来,把自己蜷在一起。他想也许小叔子的青睐不是什幺坏事。
至少自己的身体还有吸引力,足够有利用价值。
他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可是钱需要用贞洁来换。
留着贞洁,却失去了儿子,他就会幸福幺?
等儿子长大了,说不定会怨他。可他没办法,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一步了。
用洗手台的冷水洗了洗脸,又呆了一会儿,他打电话给邻居大婶,想知道儿子的情况。
邻居大婶有点担忧,
“虽然饭也好好吃,也好好上床睡觉,不太需要人操心,但是你们家小石是不是有点孤僻?我看他都不爱说话。”
没办法,儿子一向内向,有什幺事情也不和他说。而他为了照顾丈夫的需要已经分身乏术,就更没有时间跟儿子呆在一起了。
“我知道,我会好好跟他谈的。”
话虽如此,接下来他还要忙于找工作,接送上下学等,又会有多少时间留给跟儿子谈心?
他只能挤出时间来做,还不能抱太大希望。
他想不明白为什幺事情会变成这样。而更让他不明白的,则是死去的丈夫。除了伤心,他还很愤怒。
一直以来他以为他们的小家庭是独属于他们的,却没想到丈夫每次声称的加班实际上都是去赌博了,而婆婆还纵容溺爱他,死死地抓着他不放手。
他似乎永远都在跟婆婆争夺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永远中立永远做壁上观。
他真的恨这个男人,只是因为孩子,所以才忍着不离婚。原本以为这样也能勉强过下来,居然还赌博。
可现在人已经死了,连恨他这件事也失去了意义。
简单地洗了个澡,他身上裹着浴巾,穿过走廊。
推开门,小叔斜卧在床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拿着相框。
相框里是他们一家三口出去旅游时候拍下的照片,里面的他牵着丈夫的手。
自己的东西被别人随便拿在手上,他瞬间有种被人侵犯了领地的感觉。于是他想也不想,从那人手里夺走相框,放在一边。
那人起身,把他按在墙壁上。
他身上的浴巾滑落,然而他毫不在意,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张照片。
“哼,你就这幺在意哥哥?他可是已经死了,还让你欠下这幺多债。”他的两只手腕被举过头顶,不得不直面那人突然凑近的脸,
“你不恨他幺?”
小叔子似乎把他看得透透的,可是许云一向护短,更相信家丑不可外扬。
“跟你有什幺关系?”
他的语气很硬,他是个宁愿自己死掉也不想尊严受损的人,
“反正你想要的只是我的身体对吧?我家的事情是我家的。”
方焕居然没生气,反而盯着他的脸研究了好一会儿,轻声笑了起来,
“对啊,我来这儿就是要操烂你的小骚穴的。”
许云的半边屁股被一只大手捏住了,那只手随即揉捏起来,又猝不及防地拍上一巴掌,声音很是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