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套的替身

燕绯澜脱离了仙草情毒的控制,夜离也在三天后依照当初的约定将黑气放走,黑气在得知了琰的死讯后,心中猜到了妖王已经归位,它顶着夜离审视的目光,不敢逗留,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黑气回到了妖界,妖界的夜晚繁华喧闹,它穿过拥挤的妖群,一路蹿向山顶宏伟的王宫,然而王宫中并非如以往那样肃静,中心的大殿上充斥着男人凄厉的嚎叫,空中还飘荡着浓郁的血腥味。

这一路上黑气心绪不宁,在大殿之中看到妖王琰凤的那一刻就猛的飞了过去,发现妖王懒洋洋的坐在宝座上,脸色却和呼啸的寒夜一样冰冷。

数十名侍卫呈一个半圈将妖王围绕,而妖王的面前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哀嚎的声音正是从他这具破败的身体中传出来的,双目被活活剜了出来,浑身被岩浆浇透,身体腐化开来几乎看不出原本的容貌。

但黑气还是从他残破的妖息中认出了这妖是妖王身侧的宠侍,蝶妖绿苏,也不知这蝶妖怎幺就惹怒了妖王。

黑气化作一个八岁可爱的男童,小心翼翼走到妖王的身边:“恭喜主人历劫成功。”

琰凤手里轻握着一朵白色的眠纯花,那双冷酷明亮的眸子看也没看黑气一眼,而是静静的注视着手里的花,血色的眸子在眠纯花的光晕下,好似泛起了潮湿的雾,琰凤听到了黑气的声音后,微微点了点头。

“主人,这绿苏犯了何错?”黑气好奇的问道,乖巧的立在他身侧。

“我历劫之时,他同魔尊勾结,将我的历劫之处卖给了魔尊,他做的这些事真以为王宫里无人察觉吗。”琰凤擡起头,蹙眉盯着趴在地上的血肉模糊之躯,妖媚的声音透着一丝冷凝,“我待你这幺好,为何要背叛我?”

绿苏颤抖着嘶叫道:“背叛?我本在山上修炼的好好的,是你的走狗为了讨好你硬把我抓进了王宫,我虽法力低微,但一心修道,怎可甘愿做你的胯下之奴,这幺毫无尊严的活着!”

黑气瞪着他,气的胸脯急喘道:“真是个蠢货,若你没有被主人看上,怎可修炼增进神速,还不是主人在一旁替你指点。”

“呸!”绿苏吐出一口血水,他的脸上只剩下三个空洞的动,其中两个是黑魆魆的眼洞,还在不停的往外渗血,一个是不停说话的嘴,吐出的语言恶劣至极,“只有你和其他男人才会把琰凤当宝,在我眼里不过是个下三滥玩意儿......被你肏一次我就恶心一个月,琰凤你不是喜欢我的身体吗?我现在这幅模样你还让不让我吃你胯下的屌啊,只要你过来,我保证会伺候好你哈哈哈哈哈.......”

殿中所有的人都垂下了头,不敢接触妖王的眼睛。

琰凤的眼睛更深沉,他一向不喜欢多费口舌,妖异的面容缓缓勾起一个微笑,他擡起手,将绿苏吸进自己的手掌,单手扣住绿苏的脖颈:“你的修为都是我赐予你的,既然你觉得我恶心,那死之前也不必留着这身修为。”

“不不不!这是我的东西!你不能夺走它!”在一声声惨叫声中,琰凤将绿苏的修为尽数吸进了体内。

琰凤兴致缺缺的甩开绿苏,此时的蝶妖与一个凡人无异,琰凤冷漠的看着绿苏,就像一尊神漠然俯视着生灵,他对侍卫说道:“将这蝶妖扔去凡人界自生自灭。”

侍卫架着几乎没有生气的蝶妖退下后,黑气才说道:“主人,您历劫时那个叫夜离的男修修为深不可测,他好像察觉到了一点,但我没有说出您的身份。”

“不用在意,一个没什幺背景的男修罢了。”琰凤转动着手中的花朵,突然问道,“这花好看吗?”

黑气不明所以,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好......好看。”

“我也喜欢这花,纯白无暇到了极点,我花园里空旷了许久,是时候种些花了,你去派人搜寻眠纯花的种子,将花园里的土填满。”

黑气不懂,这眠纯花就开一次,开过就枯萎掉,除了好看没什幺用处,主人怎幺想种这个,但他也只敢肚子里腹诽一番。

琰凤沉默一会,又问到:“你走的时候,燕绯澜如何了?”

黑气没好气的说道:“那女主自作孽不可活,她杀了主人也被修为反噬,至今昏迷不醒,活该!可要我把她抓过来?”

况且琰凤还碰了她,妖王是最厌恶女人的身体的。

“她这个下场,也是我执念所致。”琰凤轻轻说道,用眠纯花轻扫些脸颊,喃喃自语,“可惜是个女人......她为什幺要是个女人呢......”

胸口蓦的一疼,这是她给自己留下的伤疤,血眸中压抑着混乱,这入骨的疼痛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自己曾经为了燕绯澜荒唐至极,他从未像身为凡人的琰那样爱过一个人,可她偏偏糟践了自己的心意。

情劫不过他一生里无足轻重的一笔,可情劫的给的疼让他痛不欲生,从未有人让他如此痛苦过,琰凤素来睚眦必报,怎幺可能放过她。

真想吃掉她的心脏啊,只要只想着她,全身就忍不住激动起来,牙齿咬破了舌尖,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这种嗜血的欲望更让他疯狂,也不知道她的血肉尝起来是什幺味道,越这般想,胸口的疼痛就更疼了。

疼痛过了好久,琰凤才平静的说道:“先不用管她,她跑不了,眼下最重要的是魔界的事,当初我就不该留下风青羽这个祸害。”

“魔尊屠尽了涂山氏,明显是针对主人。”

“涂山知道我太多的秘密,死了也好,沉寂了这幺多年,妖界也该有一场战争,让我活动活动筋骨了。”

黑气随着琰凤走出大殿,一名打扫的奴仆提着水桶躬身对琰凤行礼。

奴仆低下头的瞬间,那熟悉的面容让琰凤心脏瞬间极速跳动。

“擡起头来。”琰凤命令道。

奴仆惊恐的擡起下颚,那是一张与燕绯澜有五成相似的脸,燕绯澜的面孔更为柔和,而他更为刚毅。

琰挑起他的下颚,尖锐的指甲刺激他的皮肉里,有些激动的问道:“你叫什幺名字?”

“奴叫银竹,是鹊妖。”鹊妖忍着痛,眼带雾气。

琰凤越看越觉得他和燕绯澜相似,尤其是哭泣的模样,脱口而出道:“以后来我的身边侍奉。”

“是。”鹊妖不敢忤逆妖王,只得匍匐叩拜。

而一旁的黑气觉得这一幕有些古怪,他的主人好像从情劫中走出来了,又好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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