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一次

后来，李凌白也见过小青一次，就在前不久。

西征回来，他就去了师傅山上。

他以为自己只是来跟师傅相处一阵，烧几柱香。

但内心，还是隐隐盼着一个身影的出现。

目光也在四处探寻。

可惜走遍山上每一条路，仍然一无所获。

他感叹，心想这世间的缘分，或许真的是一期一会。

有些人，一生只会遇见一次。

留下了记忆，再没有痕迹。

他叹气，踏上马车准备离开。

一个飘然的身影却突然入目。

就在不远处。

小青仍然带着白面纱，他却能认出一定是她。

他一阵欢欣，快步上前。

走近了，却又忐忑起来。

只是打个招呼吧，没什幺的。

…

看见他，小青有几分讶然。

还是请他进屋坐。

陈旧又矮小的木屋，却别致地干净清爽。

“令弟呢？”

“哦…上学去了。”

两个人有一茬没一茬地接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幺。

“…白公子，太阳快落山了，我…”

“噢…”叨扰了人家不少时间，想是有什幺农事活计吧，他起身。

回过头向她道别。

一句再见在嘴里绕了几圈，却最终没说出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问题：“如果有可能，你想不想，改变自己的生活？”

“嗯？”小青似乎没听懂。

“或许、或许会过得更好，有米面充饥，有绸缎可穿，也不再需要做什幺活计……”

小青淡然一笑，“我不指望能过上那幺好的生活，在这山间自由自在的，我很满足，别无所求。”

……

回去的路上，车夫忍不住开口了。

说是车夫，其实是他的副将，驾马车只是代劳。

“王爷，她听懂您的意思了吗？”

李凌白装糊涂，“我哪有什幺意思。”

“王爷，您分明是想向她表露心意。”

…

不想被说的那幺直白，他觉得自己只是比较欣赏她，也比较怜惜她的独立自强，他否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王爷到底是不是钟意于她？”

武将的世界很直白，没有什幺中间地带，只有钟意和不钟意两种。

自己到底偏向哪边？

李凌白没有否认。

“您问的太隐晦了。”刘副将说。

“她听懂了。”

他看向天空。

“所以她告诉我，她喜欢当下的自由，并不向往富贵的生活。”

副将看不下去了。

“王爷，不是属下多嘴。

您是皇家，想纳个民间女子有什幺难度？

先皇游历民间时，也曾看上一个民家女子，人家父母欢欢喜喜地献出女儿。

就算不愿意，也是天威难违，哪有她不同意的余地？”

“别瞎说…”李凌白使劲摇摇头，很坚定：

“上者，爱民如子尚来不及，怎可违背民意，强行占有。

…况且，她那样自由又淡然的一个人，还是自在地做一缕山风吧，不要拘禁了她。

我只要知道世上有这个人存在着，好好地生活着，每天过着她想要的生活，就很好，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