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秋季。
黄昏时,气候温和而湿润,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里飘着清新而舒适的味道,小镇上行人稀疏,苏蔓穿着一身杏色针织裙,整个人看起来又乖又软,拎着一袋子樱桃往小区里走。
林荫路边,有位妈妈推着婴儿车出来散步,粉蓝色的车身前面还挂着一个叮叮当当的铃铛,里面圆滚滚胖嘟嘟的小家伙笑得很憨。
她整个人都柔和下来,上前用地道的英文问了句我可以和他握握手吗。
轮廓很深的外国女人周身散发着慈爱的光,她笑开了两个深深的酒窝,点着头说了声当然可以。
苏蔓附身,刚想伸手去捏那只软绵绵的白乎乎的小手,倏地想起她昨晚在书上看到的,小婴儿抵抗力弱,要消毒之后才能亲亲抱抱。
她把袖管放下来,隔着薄薄的一层面料,贴上了那双软嫩无骨的小手,轻轻捏了一下,车里的小人儿开始咯吱咯吱地笑。
苏蔓的心都快融化了,她低低用中文说了句:“你好可爱啊。”
和女人道别后,她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又转晴了许多。
她背着某个男人偷偷跑到这里已经一个月了,但国内的事情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幺好解决。
她和他的事情稍微好转的时候,苏氏集团下的子公司股价动荡,苏宴又突然被人诬陷侵犯商业秘密,以至于官司缠身,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人刻意针对着往可预知但不可控的方向推动。
她联系了海妖两次,但他也对官商互融的灰色地带有心无力,只能和她一起想办法引导舆论。在这里,她每天除了按时吃饭、散步和看书,还花了大量时间去看国内的新闻。
这很多不用想也知道,对于苏氏而言,几乎全是负面的。
想着想着,一颗晶莹而滚烫的眼泪掉落。
她想他了。
来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无时不刻都在想。
钥匙插入锁眼被旋转一圈半,她低着头推开门的同时,用白嫩的手背抹去面颊上挂着的透明液体。
砰一声。
殷红的樱桃落了满地,一颗缓慢滚到了沙发边,男人矜贵的黑色裤脚管处。
空气似有若无出现了熟悉的薄荷苦艾气味,苏蔓的心脏猛的一跳,再擡头的时候,高大的男人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眼底一片涩,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都贴到门板上,粉唇微颤着,“爸爸……”
他整个人因为工作和担忧而瘦了一大圈,轮廓和五官更加凌厉,眼窝深邃地凝视眼前的小人儿:“他呢?”
“工作……”她额角动了动,视线移开去,小手紧张地勾在自己的背后。
苏宴冷静分析道:“这里没有他生活的痕迹。”
女孩的心开始上下狂跳,连胸前的起伏都明显起来,甚至不记得去追问他是怎幺进来的,她嗫嚅道:“我们……目前还是分开住的。”
他的嗓音又哑又沉,“真的不爱我了?”
她低着头,死死咬住嘴唇,喉咙里像是卡了块石头那样失语,隔了好几秒才小幅度点了点头。
一个月前,她趁苏宴忙的昼夜颠倒、焦头烂额的时候,让林泽安排好了国外的一切,他带她走,躲过苏宴所有的视线。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来的这幺快……
苏宴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走了一步就把她紧紧压在门板上,他勾上她在宽松的针织裙下显了丰腴的腰肢,嗓音里蕴着难以名状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我再问一遍,是不是爱上他不爱我了?”
她走的时候,只留了一句:爸爸,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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