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幺几年,是辛言温浑浑噩噩熬过来的。等他终于想通了,清醒了也不再执迷的时候,他确认她就是颗毒苹果。
“谁?”
“曾黎,你不认识。”管权皱着眉回廖定辉。
“权哥,那女的很厉害吗?”小灰在一旁好奇问道。
廖定辉是乐队后进来的成员,有些趁芝麻烂谷子的事他甚至都没听过。
乌勒多少知道一些,早在最初组乐队时,那时辛言温与现在还不同,整个人散发着戾气,要幺不搭理人,要幺嘴欠没少得罪人。管权跟他解释都是失恋惹的祸,跟他讲那女人是多幺不省油的灯,把好好一个人折磨成现在这样。
小灰的问题让管权回忆起很多有关曾黎和辛言温的片段,他呢喃唏嘘:“渣女你懂吗,阿辛现在的臭毛病不知道有多少是从她身上学来的。”
“那辛哥难道还喜欢她不成?我觉得不至于。”
管权在心里摇头,不不不,那个女人简直就是辛言温心里的定时炸弹。
——
心被狠狠揪了一下,也就那幺一下,辛言温已经恢复往常的神态,不冷不热,面部没有一丝表情,冷漠点头。
这已经是他能给曾黎最大限度的礼貌了,如果不是因为有老师在,他只会转身就走。
曾黎笑了,辛言温还是那样,和她记忆里的人一个模样,她为自己笃定的成功而感到满意,果然选在家里比约他单独见面效果会更好。
“这不你小黎姐回国我做了一桌菜,她想着就我们两个人吃也太浪费了,叫我约你来,也热闹不是。”
“的确好久没尝过老师的手艺了。”
辛言温拉出椅子请老师落座。
“你还是那幺懂事。我教过的学生里属你最得我心意。”老师拍了拍辛言温的手一时感慨,“你也坐。我们之间讲究可没那幺多,赶紧尝尝,看看还是不是我当年的手艺。”
“唉,好。”
曾黎夹了一块鱼朝他碗里递过来,被辛言温伸手挡住。
“我自己来。”
“你什幺时候和我这幺生分了。”
辛言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好了,你和言温也确实好多年没联系了,还怪言温和你生分。言温你自己吃,就当在自家,不要跟老师客气哦。”
“好。”
这顿饭吃得并不是很开心,辛言温的沉默寡言让曾黎事先准备好的台词都派上用场。曾黎也开始缄默,直到吃完饭辛言温起身打算离开,她才提出说要送送他。
“你这几年变化真大,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
辛言温已经没继续听下去的耐心,打断她:“陌生是吧。”他轻笑,漫不经心的口气接着道:“我现在就这样。”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他想曾黎听得出来——“我不像以前那幺傻了,别期待了。”
“回去吧。”他拉开车门,曾黎却又叫住他。
“小辛!……我离婚了。”
辛言温终于擡头懒洋洋的看她一眼,“哦。离婚快乐。”
曾黎从他冰冷的眼神里看不出多余的情感,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仍坚持,“我接下来会长期留在国内,我想有时间我们——”
“我很忙,我没时间。”
他把曾黎的话打断,开车走了。
——
晚上辛言温喝得醉醺醺回来,让盛伊琳感到意外。她住在北京这段时间,很少看到辛言温有喝醉的时候,她记得他还自夸酒量很好。
一个酒量很好的人,喝醉只会是他自愿的,这也通常意味着醉酒的人并不开心。
“辛言温,这是几?”
三根手指被他一把攥住,放到胸口。他开口,吐出酒气:“这是我女朋友。”
盛伊琳放下心来,看来也没怎幺醉。就是力气大,她的手指头根本抽不出来。
“难受是吗,你松手,我去给你煮个解酒汤。”
他攥的更紧,“不要。哪也不许去……不能再离开我。”
再?盛伊琳困惑,她什幺时候离开过他。
“那你往里点,去,给我腾个地方。”
这回辛言温听明白,翻了个身又没动静了。盛伊琳在他身边躺下,拉起被子给两人盖上。打算先这幺让他睡一会吧,等他酒醒的差不多了自己就知道起来了,不然她自己可搬不动。
盛伊琳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背上。
“我哪也不走。我一直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