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天高考时,学校宣布其他年级的学生统统放假,顺便将教室收拾出来布置成考场,一半的走廊都被摞在一起的桌椅占据。
袁桥坐在走廊里的桌子上往群里发消息:“放假有没有人出来玩啊?”
段文星依旧是万年不变要补课,陆河说要陪余念,邢楷?这家伙正坐在他旁边刷题,假期也约好了和林子颉一起相约图书馆。
“四天假期!竟然就要这样让我独守空房吗?”袁桥仰天长叹。
“你这个赛季不是要上分吗?多抱几个大腿去。”
“你们都不玩了,我一个人玩有什幺意思。”
反扣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两声,邢楷拿起来看,林子颉说这两天要陪父母回乡下老家,不能去图书馆了。
他心里有些失落,告诉对方没关系后,擡起头看向瘫成一团的袁桥:“我这几天有空了。”
袁桥立刻坐直身体精神起来,邢楷接着说:“陪我去图书馆学习。”
于是袁桥又瘫了回去。
最终这四天邢楷还是在家里度过的。
距离最后的分班考试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每天都要坐在桌前刷上十几个小时的题。家里请的钟点工阿姨又临时请假,邢楷只在每天饭点的时候踩着拖鞋下楼取外卖,有时候遇见他妈妈的同事,离开前都能听见那女人在背后嘀咕“玩游戏玩成这样,宝贝你可不能学他”。
有这幺夸张吗?
邢楷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他整个人都消瘦一圈,脸上带着浓重的倦色,看起来还真像熬夜玩游戏后的那个虚脱模样。
他鞠了捧水拍在脸上让自己清醒点,在群里约另外几人出来打篮球。
邢楷家附近有个小公园,旁边就是街头篮球场,他们四人住得近,平常周末时总约在这儿打球。
他到达的时候,另外三人都已经在场边等着。陆河远远地将球朝着邢楷扔来,他擡手接住,在手里掂了两下,将球高举过头顶,手腕轻轻一扭,篮球从他指尖飞出,划出个干净利落的弧线。
袁桥捧场地吹口哨:“楷哥好帅!”
场边还有三个人,走过来和他们说能不能拼个场子打3v3,邢楷点点头。
于是段文星在场边给他们计分。
对面一上来就紧盯住邢楷,他扫了一眼对面阵型,身体朝着右边的空隙移动,等到对面扑上来阻拦时,脚下突然变向加速,从对方身边擦了过去。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迅速转身,邢楷已经跑到篮下,向上一跃,轻松将球扣入篮网。
陆河和段文星过来和他击掌,对面那几人也朝他竖大拇指:“打得不错。”
之后邢楷被盯得更厉害,他几乎被那三人围了个严实,左突右进都不得章法。他气性也上来,压低身子趁着对方捞球的时机,风一样从他背后绕了过去,那人也做好准备,立刻就回身试图凭借身高优势强行给他盖掉,邢楷直接站在外线,原地起跳,一个漂亮的远投。
——空心入网。
袁桥已经尖叫得要昏过去了。
他们几个来来回回打了一个多小时,邢楷中途就没下过场换人,对面摆摆手说不打了,他还眼神发亮着说凑两小时再走。
段文星赶紧拉住他那个恨不得吃了人的架势:“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回不去家了。”
邢楷这才作罢,被他们扛着往场边走。
他们四个摇摇晃晃去了附近的小吃街,一进门就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空调凉气,立刻瘫倒在椅子上不愿动弹,最后还是让没怎幺打球的段文星去点了菜。
邢楷将额前略长的头发撸到脑后,寻思着待会儿去剪个头,打开QQ就看见林子颉给他发的照片。
“看,月亮。”
是用手机拍的,林子颉拍照技术不佳,估计是放大了焦距后再拍的,照片上噪点多又模糊,看起来像个圆咕隆咚的大灯泡。邢楷忍不住发笑,手机消息栏弹出一条推送。
——原来今晚有超级月亮啊。
他拖着疲累的身体跑到店门口,对着夜空也拍了一张发回去。
“我也有月亮。”
也许是他在城市而林子颉在乡下的缘故,看起来比林子颉那个昏暗许多。
林子颉没再回他,估计是正忙着吃饭。他噙着笑意回到饭店里,被段文星直白评价:“邢楷你笑得好恶心。”
“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邢楷反驳:“还没谈恋爱呢。”
“一股暧昧期的酸臭味。”
陆河往锅里下完虾滑,听到这话擡起头:“说来也是,你们俩现在这状态,和谈恋爱有区别吗?”
袁·母胎单身至今·桥好奇:“陆河你和余念什幺状态?拉手了吗?亲嘴了吗?那个那个了吗?”
陆河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我们还是未成年。”他挠了挠下巴,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但是亲是亲过了。”
“什幺感觉啊?”
“凭什幺要跟你分享啊,自己去谈个恋爱不就知道了!”陆河粗着嗓子凶他,声音又迅速低下去,“就是余念她太矮了,亲起来费劲。”
袁桥和段文星都忍不住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还是楷哥和林子颉好,”袁桥点评,“身高差没那幺离谱。”
“闭嘴吧你。”邢楷夹了个撒尿牛丸塞他嘴里,袁桥被烫得“唔唔”直叫,眼睛里都冒上一层泪花:“邢楷你谋杀亲兄弟啊!”
火锅店里雾气蒸腾,邢楷庆幸自己脸上因运动而产生的的潮红还未褪去,没人发现他耳边诡异的热度。
……和林子颉接吻,是什幺感觉呢?
邢楷回到家里后先冲了个澡,身上的黏腻汗水被洗净,被无心之言勾起的遐想却引起一阵阵冲动。
他很少自慰,滚热手心包裹住下身的时候被那热度烫得浑身一抖,健康而未经人事的阴茎也迅速充血挺立起来。略高于体温的水流打在身上,却让人感受到凉意。
他闭上眼睛,昏沉的脑海里出现的全是林子颉。她弯成新月的眼睛,浅浅的卧蚕,低下头认真给他讲题时的下颌线,生气时抿起的唇角,还有凑在他面前写字的手,纤长细白的、女孩子的手指,握紧了纸笔的时候,指尖会浮现出桃花一样的娇嫩粉色。这些画面明明再正常不过,此时却像是都被打了层情色电影的滤镜一般,稍一回想就让邢楷止不住颤抖。
邢楷皱着眉头,牙关紧咬,惩罚一样地撸动下身。他动作粗暴,阴茎被磨得通红,青筋盘桓着浮现在表皮,顶端也兴奋地吐露出浊液。水雾弥漫的浴室里,他的喘息声越发粗重,终于在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后,浓稠的精液稀稀拉拉落在地上。
他像是溺水被救起的人一样大口喘着气,地砖上的浊白很快被水流冲刷干净。
他走出浴室,巨大的疲惫感如积水向他袭来,邢楷跌入梦境之前挣扎着看了眼手机,小企鹅在一小时前给他回复。
“好巧,是同一盏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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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实现了三更(虚脱
想到了让这篇文合理拥有H的方法:小邢同学做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