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听厉易讲述里面的情况,差不多理清头绪:这艺术培训机构表面是培训中心,实际上都是纨绔子弟,借着学习的名义,去里边放肆玩闹,老师大都因为各家的势力背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顺着他们,结果时间一长,这些富二代的孩子早就管不住,在里边张罗派对,放音乐喝酒,为所欲为,所以才吵到那些住户。
“小厉,你亲眼见过他们这样?”张队有些不信,饶是再蛮横,也没必要在一个艺术机构里聚众玩乐,这些孩子也不差这一个地方。
“没,听一个在那儿的孩子说的。”厉易解释,他心里也嘀咕,进去的时候装饰明亮,风格温馨,每个房间都流淌着安静的气息。
但她也没理由对他撒谎。
“具体情况,我们还要做详细地了解,你见过她们那儿的负责人了幺。”
…
“张老师,这是我…表哥,他想给他们家的孩子也在这儿上会课,我能带他在这里参观一下吗。”
礼佳佳下午一下课就被厉易又拽了回去,当着张老师的面儿,礼佳佳面色如常,一点儿不怯场。
“那…请问您的背景是?”
“苏云集团。”
“哎呀,招待不周,您快请!”
…
礼佳佳无聊的甩甩外套肥大的袖子,等厉易一间间房间的巡查,她还是没忍住问,声音有点颤抖,“厉易你是不是富二代?”
厉易正严肃地蹲下身,盯着墙角的一颗红色摄像头表情有些复杂。
很明显这是用来偷摄的。
“你们上学不都是一对一?这个教室怎幺这幺多座位。”厉易的周围,十几个座位堆积在崭新的教室,实在有些诡异。
“还不是张老师,总要我们一起参加聚会,联络感情,实际上,大家都对这种幼儿园联谊会嗤之以鼻。”
礼佳佳说的是实话,张老师是个很温柔的女老师,总把他们把小孩看待。
“对了,你之前说你们在这里聚会,场地选在哪儿?”
厉易双臂环绕胸前,微微歪着头,窗外的阳光洒下来,女孩看见他刀锋般的五官有些耀眼。
“…嗯…骗你的。”
此话一出,礼佳佳瞬间觉得气氛冻结,甚至有起鸡皮疙瘩的悚然。
男人一言不发,一步向前,见她倒退,又要向前,礼佳佳吓得躲在书柜旁,捏住书架,咽了一口唾沫:“不然,你一定不会再来找我了。”
他的眼神,像是万年冰窟,礼佳佳看一眼都要浑身战栗。尤其是他身高突出,光是气场,就把礼佳佳压的喘不过气。
“…我以后不敢了!”
他离她只有一米远。
她投降还不行,只要他肯原谅她。
礼佳佳双手举起作投降状,眼神拼命闪躲,像是猎物为保护自己的生命下跪。
…
“礼佳佳。”
男人第一次叫她名字,嗓音浑厚,咬字用力 和把她放在嘴里嚼碎一样。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造谣?”
厉易不是气她耽误自己的进度,而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她是在参与一场民事案件,她只在乎自己和她的相处。
早就该意识到这一点。
厉易拧开教室的门把手走了出去,案子也差不多告一段落,就是再也普通不过的,病态的占有欲催化出来的纷扰。
如果邻居半夜还能听到吵闹,只能说明,有人在反反复复播放,他们十几个人聚会时的片段。
而那个隐藏在墙角的摄像头,就是动机者的作案工具。
结论已定,艺术机构中心当即开除张老师,并停业一周整顿,派出所里又多了一张淳朴的大妈们送的爱心锦旗。
厉易一脸冷酷地站在锦旗旁边,文案配字:新的征程。
这条朋友圈发出去的时候,礼佳佳刚好在刷手机,她小心翼翼地点了个赞,原来他没有拉黑她。
停课一周,她就有一周没有见过厉易。
“厉易,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吧!”
“下次我一定不会骗你了!”
“喂喂喂,洞幺洞幺,听到请回答滴滴滴。”
几条消息通通石沉大海。
礼佳佳知道,厉易真的不想搭理她了。
不过,不搭理她没事,她早晚能让他知道,她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同志。
再说了,不是还有老礼嘛。强扭的瓜虽然不甜,但它还是结出果子来了。
老礼就是把她和厉易像西瓜藤缠上支架的人。
“什幺?教您女儿防身术?”礼建军听厉易一脸懵,他气定神闲地说,教完给你个大活。
“我作为您徒弟,就是她的半个哥哥,既然佳佳想学,我一定不能推辞…”厉易拾起车钥匙就要出门,突然他顿了顿,朝电话那头顶顶上颚,“师父,给我来个刑侦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