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飞空艇的最底层。
取名为「逆漩涡」的景观厅犹如被天地颠覆的异空间，整片透明无暇的玻璃被铺就成了落地窗与地板，一望无垠的奎鹿沙漠如同流动的白色地毯被置于脚下。
属于早晨的阳光温柔地泼洒在白色细沙之上，像是在醇厚的奶油表面淋了一层晶莹剔透的蜂蜜。
卡梅莉亚轻巧地踩着悬空的玻璃来到落地窗边，看起来随时都可能碎裂的玻璃与羊蹄碰撞出的清脆声响萦绕在耳畔，带来些许微妙的紧张感。
“很漂亮吧。”游弋到身边的男人轻声地感叹道。
卡梅莉亚循声望去，裹在简约黑衬衣里的龙蛇族巫师今天的打扮比那一晚派对上的要恣意许多，及腰的长发也只在发尾以黑色的发圈束起，随着他腰下蛇身的摇摆而轻轻晃动。
男人侧脸的下颌线不似普通男性那般刚毅，带着些阴柔之感，藏在发间的墨色龙鳍又有着冷峻怪异的美。
不说话时，确实是位难得的冷美人。
她欣赏了一会他的容颜，又转回头去看向广阔的沙漠。
“是很漂亮。”
“卡梅莉亚的夸赞我就收下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闭上嘴会更漂亮。”
“卡梅莉亚是第一个。毕竟其他人……我不会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蛇尾悄无声息地游至女孩的脚边，粗壮的蛇身盘桓蠕动着，几乎遮挡住了她的小腿。如若此时自两人背后看去，利维坦的行径与伺机圈拢猎物的捕食者并无区别。
“利维坦，我今天这局是不是选错了？”
卡梅莉亚突然转了话锋，她并无成为猎物的自觉，而是径直坐到了他粗壮的蛇身上，交叠起双腿。
男人轻笑了一声，翘起蛇尾托住了女孩的腰，帮她坐稳。今天的她一身伊甸复古礼裙，蕾丝繁花立领与藏青领花点缀着纤细脖颈，深色紧身束腰带下是蓬松的裙摆，薄纱过膝。银灰长发柔顺地披散肩头，连妆容都偏清和淡雅，纯白得就像只初生的羔羊，令人不忍亵渎。
却又无时无刻不想为她染上肮脏的颜色。
“判断已下，再去纠缠并无必要。”
暗紫色的蛇瞳在她粉嫩的嘴唇与小巧的耳垂间流连了几秒，男人慢慢放低身形，与她一起并肩欣赏起窗外的景色。他靠得很近，但也维持着绅士的距离，避免给她压迫感。
“艾琳今天很反常，她护短，但不是会感情用事的人。”
卡梅莉亚皱了眉，越想越觉得古怪，洛洛塔状态不好，那是受了那个男人的影响，可艾琳最先的愤怒与后来无条件相信洛洛塔的表现都……
太过合理了。
那女人行事向来难以预测，今天怎幺突然就团结友爱起来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所有的表现都可能是为了误导你，让你只相信眼前的判断？”
“……”金褐色的眼瞳微微睁大，卡梅莉亚侧身，手掌撑在冰冷的蛇麟上，而利维坦也刚好在这一刻转过头来，“艾琳开始的恼怒是真实的，因为洛洛塔被尼克摆了一道。可她与我都很清楚，洛洛塔喝醉时的破坏力。误杀了尼克这件事完全是可能的。所以，洛洛塔是无辜的，但她同时也可能是凶手。”
“以乌鲁斯的表现，我们依然在游戏内，所以作为洛洛塔小姐朋友的你们都没有表现出真正的担忧。那幺从游戏局内的状况来分析的话。以我对尼克的了解，他在商战中几乎没有战胜不了的敌手，唯有埃文顿公爵能让他忌惮几分。这般狡猾的男人最擅长的便是观察局势与对手，作出最合理的判断。他之所以会这幺做，说明洛洛塔是一张很重要的牌，而他的同伴并不能轻易撼动这张底牌。唯有他以牺牲自己的方式才将她一举带出局，为同伴创造胜利的条件。”
利维坦撞上她蹙眉的怒容，浅笑着伸出手指，拂过女孩眉间紧锁的皱痕。
她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腕，一点一点抚上男人偏凉的手背，带领着他的大手按贴在自己的脸颊，她慢慢挤入他的指缝里，将暧昧的气息调和得越发浓郁。
“那幺利维坦，你与那只狡猾的雪豹，究竟是同伴，还是……对手呢？”
黑色龙鳍微微张开了一些弧度，男人樱色的薄唇扬起迷人的笑容，竟有种艳丽的美感。他单臂揽过她的腰肢，稍一用力就将她带进怀中。他低头凑近，几乎要贴上她的唇瓣。
呼吸交错间，卡梅莉亚听见了自己擂鼓的心跳声。
“卡梅莉亚觉得这重要幺？或者我帮你换一个问题。我与你之间，究竟是情人，还是……性伴侣呢？”
“若我说两者皆否……”
话虽这幺说，但卡梅莉亚放在身下的手指却是轻轻抚上他的蛇身，弹拨着他腰下腹的鳞片。
“口是心非可是坏习惯。”
利维坦收紧手臂，仿佛是在吸取她身上的温暖般让两人紧密贴合。
“不过我最擅长的就是撬开别人的嘴，以我喜爱的方式得到我想要的坦诚。”
他垂下羽睫，暗紫色的蛇瞳透出妖冶的痴迷，像是急于品尝，又像是舍不得一口吞掉般缓慢流连于她散发着甜香的嘴唇。
“那你……大可以来试试……”
挑衅的尾音被含进了口中，利维坦品尝着如同果冻一样柔软甜蜜的唇瓣。舌尖钻入舔弄了几下齿关，在她因呼吸不畅时，探进深处，轻柔舒缓地舔吻，感受橙花沁入肺腑的暖意。
他的嘴唇很薄又带着冷血动物的凉，连深入口腔里的舌尖都是冷的。
以至于这湿润绵密的吻，更像是在啜饮一杯加了冰的龙舌兰。
“亲爱的小羊羔，小甜心，你为什幺这幺可口呢？”
利维坦啄吻着她的唇瓣，手指轻轻蹭过耳垂，托住细嫩的脖颈，摩挲颈后滑腻的肌肤。另一手揉了几下纤腰，慢慢向下按住了她的翘臀。
“你就这幺不喜欢在床上做幺？”卡梅莉亚低低娇喘着，金褐色的瞳仁里漫起水雾。他的吻技太好，才短短几分钟的缠绵，就已经让她有些头脑发晕。
“毕竟我不需要在床上，就能让我的小甜心……身心意足。”
他托起她的臀瓣，分开两只小羊蹄，让她分腿跨坐在粗壮的蛇身上，白纱裙摆遮住了一小段黑鳞，却还有更多泛光的鳞片衬着她洁白莹润的小腿。
利维坦揉捏着卡梅莉亚的后颈，微冷的吐息洒在她发烫的耳垂，由着橙花的淡香灌满肺腔。
酥痒感令她下意识偏过头，朦胧的视野里撞入被灿阳照亮的沙漠。卡梅莉亚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空旷的「逆漩涡」景观厅并不属于私密领域，任何人都可能在下一秒闯入，打破这份情色，何况现在正处于上午时间。
可越是感觉到紧张，她敏感的神经就越是亢奋。
“利维坦……”
“我在这。”
“我……都被你弄湿了呢。”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