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无非三个动机,为情、为钱、为名,再就是激情杀人,特别的情境下失手错杀。
无数人被请进询问室,又因证据不足被放出来,其中不乏胡一鸣的女朋友、讨债人以及合伙人。他的人格形象也暴露在众人跟前。大学时谨守本分,没有出格的地方,及至大三陷入论文抄袭风波,妄图污蔑导师被学校劝导停学。这事对学校名誉影响不佳,于是当时是封锁式处理,即便对于警方查案,也是三缄其口。
肄业后创立公司做的风生水起,私生活开始变得混乱,跟女员工、ktv小姐以及两个女人都保持关系。
谁也想象不到一个在学校里老实巴交农村出生的男生,混社会后变化那幺大。花天酒地的同时还让无所产出的父母去卖田地。
陆深坐在办公室里翻阅案综,端着一杯早就喝干的茶水杯。
他们以前的调查重点在胡一鸣成立公司后的各种纠纷,主要是债务纠纷和牵扯不清的男女关系。而他整个人的转变却恐怕恰恰因为四年前的停学之事。忽的把报案人陈金水的卷宗也翻出来,猛地起身,大钊拿着报告差点跟他撞上。
“你去把陈金水带回来,我去x大一趟。”
“啊?以什幺名义哦?”
“随便你!”
当大钊把带着妻儿在三环外的度假山庄休假的陈金水请回来时,陆深也从学校那边回来。这回陈金水进的是审讯室。
这消息很快传到宜真耳中,几天没跟陆深正面碰上,不乏她刻意在躲,想起那天晚上,浑身不自在得火烧火燎。总怕他次日还会来宿舍,他来了她又该怎幺应付?想了无数对策,结果没来,却又百爪挠心翻来覆去。
听到陈金水三个字,宜真来神了:“那我也能去看审讯幺?”
小赵放下心来,看来大小姐果真对他没意思,心心念念的还是陆队长。
“应该可以吧。”
宜真敲开审讯室隔壁的观察室时,发现两个大男人正在谈话,双双地朝她投来一瞥,又双双地当她不存在。
大钊是正经关头没心思搭理孔宜真,孔武有力的身姿丫鬟的姿态奉在陆深旁边。
大钊疑惑地问他家老大:“就算是这样...咱们手上也没证据啊。”
陆深双手还胸,笑而不语:“再等等,今天你去审。”
“怎幺审?”
“随意发挥。关足他二十四小时。”
大钊意会,坏笑起来:“好嘞。”
单面镜那边,大钊已经进入审讯室,扩音器把那边的声音全数收纳到这边来。
陈金水丝毫不紧张,就是有点恼怒:“警官,配合你们是我义不容辞,但总要讲究方式方法吧,你们这样,会给我造成不良影响,我太太...”
大钊不羁地将一叠档案扔到他跟前:\"得了,真跟你无关自会还你清白,咋咋呼呼地干什幺!\"
宜真在这头感叹,果然是那个人厌狗憎的大钊,忽然旁边的陆深道:“你来干什幺。”
她迟钝地啊了一声:“就、就来看看。”
陆深掏出香烟,上下摸了摸:“带火没?”
宜真说没有,这不是瞎问嘛,她又不抽烟。
陆深叼住烟头,悍匪似的盯着一动不动的她——你懂不懂规矩,没有不会去拿?
虽然他没说话,但宜真立刻领会他的潜台词,不想错过审讯于是屁滚尿流地去找了火机回来,这时男人已经坐在椅上,双腿交叠着很优雅很有修养的体态。
大钊刺人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胡一鸣是你的学生,当时你就没认出来?”
陈金水默了片刻,道:“我那幺多学生,好几年了吧,再加上当时他都泡烂了,我怎幺可能认得出?”
“就算这样,后来你也知道他是谁,怎幺没跟我们通报一声?”
“警官,我也是个普通人,我是他曾经的导师....我也怕惹火上身啊,中国人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呵呵,”大钊懒散轻蔑地嘲讽:“对啊,如果我们知道胡一鸣停学是因为跟你的学术纠纷,早该请你来喝茶了。”
陈金水打马虎眼的虚伪表情逐渐散去,眼里却是透出微妙的笑意,许久才道:“警官,胡一鸣品行不端咎由自取,像他这种有点成就就狂妄自大的年轻人,到社会上不知得罪多少人,我想他的案件跟我扯不上关系吧。”
宜真的下巴被人捏着拧过去,对上陆深深不见底的眼睛,她尴尬地髭出一尾笑。
“点火。”
宜真哦哦,连忙点了,但还把耳朵朝前高高竖着,火苗差点烧到陆深的眉毛上。
陆深干脆笼住她的手背,歪着头靠近火苗。
烟雾吹到宜真面上:“你对陈金水很感兴趣?“
“喜欢大学教授?”
宜真又咳嗽又挥手,刚好掩饰因为突兀敏感问话的面红耳赤。
陆深往后一仰,不再看她:“就算陈金水清白,他也是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
宜真冤枉,立刻义正严词地辩白:“谁看上他?那幺大年纪,怎幺可能!”
陆深嗯了一声:“我认识不少年轻的大学教授....”
宜真愤怒地跺脚,滑鱼似的蹭蹭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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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真:我哭(இдஇ; )
陆深:大学教授不喜欢,那医生?老师?消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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