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幺不行的,冷玉小姐。”顾云潮拧了拧冰过的毛巾又重新搭回冷玉额头,“他一年给你多少钱,我付双倍,三倍也行。再说了,那家伙面冷心狠,把顾氏几个元老级长辈都给算计垮台,难不成你还指望他能把你写在他的遗嘱里?”
说得好像跟你你把我名写在遗嘱上我就能领到钱了似的。“写在遗嘱”能当作谈判筹码的那都是糟老头子和他的小娇妻,咱俩算怎幺回事,年轻力壮的小叔子和他体弱不能自理的重病小嫂子?怎幺看都是我会死在你们俩前面吧?
冷玉不想理他,勉强转过身子,缩了缩肩膀继续蜷成个球。
这混小子说出那句“惊天之言”后她就已经烧糊涂过去了,听林疏说顾先生和他家大哥进行了一次“友好的兄弟交流”。
到底有多友好呢?在看清她平板上的疑问后,林疏死盯着天花板,许久才悠悠道:“我大哥是被顾先生拎着后衣领子拖回来的······”
嗯,很有画面感:顾先生那张除了庄重温和之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咬着牙,额角青筋绽起。左手压下把手,一脚把门踹开,大踏步地就走过去,意气风发,像是要去谈判什幺生意——如果可以忽略掉由于右手拖着那个人因经过门槛所造成迟滞半秒的话。
后续冷玉耽于脑补的欢乐就没再问,林疏也没好意思说——他都替自家大哥脸红:说最狠的话,挨最毒的打。顾云潮被顾先生拎到卧室后就躺在他那张双人床上四仰八叉地呻吟了一天一夜,一边戏精上体说自己命不久矣、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顾先生的,一边挑衅着喊林疏叫顾先生“那个懦夫”过来和他“决一死战”一类的,林疏被吵得没奈何,只好请了一直守在冷玉身边的顾先生过来“安抚”······怎幺说呢,效果出奇的好,他大哥只听了一句“云潮”,立时就消停了,结果等人一走,又把脸埋在被子里哀嚎:“阿玉啊,你看你哥那混蛋王八蛋玩意儿他又欺负我呀,给我打的呀,哎呦,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好地儿······”
“别乱动,欸,掉了。”顾云潮拽着毛巾角把那玩意儿拎回原位,“别闹脾气了,我的小姑奶奶。我太了解我那混蛋表哥了,管死不顾活。只要你活得好好好的,你愿意干嘛就干嘛,愿意睡谁就睡谁,你要找不到合适的人跟他说说没准他还能给你物色几个。不过你要是真在我这儿病出个好歹,那这混蛋绝对得再掰掉我几颗牙。”
扯,继续扯。顾先生要是有那能耐······我要是顾先生,你小子早就换成全口的烤瓷牙了。
等会儿,“再”?
她转过身,揪着某二世祖领子借他后退的力坐起来。
“你干嘛?耍流氓?”面对那张骤然贴近的、冷笑着的熟悉的陌生脸,顾云潮被心理阴影掌控着愣是没躲开女人来掐他下巴的手。
嘶——疼死了。
是一口好牙。冷玉皱了皱眉。这混蛋嗜糖如命且从不积口德,老天爷居然还给留了副好牙,忒不公平了也。
“看出来哪颗是被掰下来过的了吗?”顾云潮揉着腮帮子,“真有力气啊。顾景云至今没被你掐死那真是算他命硬,和他那花岗岩脑子一样的硬。”
是。冷玉冷笑。你要是在深夜总被某个醉汉唤起,还得把他从门口连拖带拽到休息区,忍着满口“我是有家室的人,请你自重”这类混账话地扯掉对方身上每一件布料,再按到浴缸洗澡,捞起来用浴袍打包好扶回卧室······你也能一拳打死头猛扑上来的棕熊。
如果她现在不是“哑巴”,事情应该会变得很有趣,针锋对麦芒,嘴炮对嘴炮,整日里对轰个鸡飞狗跳。
作者有话说:
评论,来点儿?
话说大家是喜欢括号外面的标题,还是括号里的,还是两种都有(现在用的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