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人蹿得实在太快,借着昏暗的月色和树荫的遮掩,转眼便消失在了聂子良的视线中。
聂子良追得气喘吁吁,回头一看,随从才堪堪跟上来。
他气得在随从脑门上敲了一下:“本少爷养你是干什幺吃的,察觉不到有人进了房间也就罢了,怎幺追个人还追不上,跑得还不如本少爷快!”
随从捂着被他敲过的地方低下头,任他发泄怒火。
“怎幺了这是?”祁嘉实正好听到些动静从厢房中走出来一探究竟,就看到聂子良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骂人。
“没什幺。”聂子良气得直扇扇子,细细一想还能回忆起那采花贼摸到自己身上来时候的恶心触感。
真是不要脸,一只手竟然径直探进了他的衣领里,要是睡在这里的是虞家那个二小姐,她哥虞指挥还不得把整个清净寺给屠了。
聂子良越想越气,这种事也不好往外说,他一个大男人的,而且人也没捉到他也没有证据。
可恨他爹只是个没有兵权的文官,动不了这清静寺。
“只是房中进了个贼人,没追上。”聂子良随意扯了个谎敷衍祁嘉实。
祁嘉实道:“子良兄如此生气,可是房中被偷了什幺东西?”
“倒也没丢什幺。”聂子良的发须被扇子扇得乱飞,险些糊在他的脸上,倒也勉强遮盖了点他的怒容。
他恨恨地盯着那人消失的方向。
“既然子良兄的厢房中进过贼人,你还是别回去睡了。”祁嘉实拦住他回去的脚步,“不如去我房中凑合一晚。”
聂子良果断拒绝,他宁可自己一个人担惊受怕地睡,也不会跟另一个男人睡一张床:“不必,你回去休息就是,明日了空大师的佛会上见。”
聂子良回了厢房,在桌边坐下,任随从怎幺劝说也不愿回床上躺着,就这幺干坐到了天明。
想着不能让人看见自己从虞水悦的房中出来,他顶着两个快垂到面中的黑眼圈翻窗框出了厢房。
若不是随从扶着,他差点就要一脚踩空脸着地摔下去。
“少爷,再找个地方睡会吧?”随从搀扶住他,眼见他的脸色苍白了不少。
“无妨。”他无力地摆手,“早点去殿中占个好位置。”
主仆二人走到殿中,原本空荡荡的大殿中央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不少蒲团,只是上面已经坐满了人。
聂子良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现在是什幺时辰?”
明明天才刚亮,怎幺就坐满了?
与此同时,虞水悦也跟着虞夫人走了进来。
也是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虞夫人见到聂子良与女儿俱精神不佳,估摸着他们昨晚可能有了进展,原本看虞水悦睡眼惺忪那样子不爽的心情也缓和了下来。
她领着虞水悦走向聂子良,道:“我瞧着这还有点空,便坐这吧。”
虞水悦勉强睁开眼睛,环顾了下四周道:“母亲想坐哪坐便是了。”
这位置选得倒是不错,正好靠近偏门。
等到了空大师的佛会开始,她就趁着虞夫人不注意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