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血红的颜色的把天边的云层层染透,如梦如幻。
两人被这样既宏伟又细腻的自然景色吸引,在操场边缘的草坪上坐下。
“我们很久没有这样看夕阳了。”季忆说。
“上次看还是上次。”季年说。
季忆无语地转头看他:“你的猪脑子能不漏浆糊出来吗?”
季年诚恳地嗯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更欠揍的话:“我和姐姐共用一个脑子。”
“你真的是在找死,季年!”她扑上去掐他脖子,谁知道季年不躲不闪,只顺着她扑来方向向后倒下去,季忆侧身压在他的身上。
季年的嘴唇贴在的季忆的耳廓,软软的,带着点湿度。小巧圆润的耳垂就在耳边,无数次想象中的欲望近在咫尺,他没忍住说,几乎是没了理智,牙尖咬了上去。
微微的疼痛引起身体的一阵酥麻,几乎要从鼻腔溢出呻吟,但天地之间毫无遮挡,原始的野性在刺激欲望的同时也在提醒她,这是学校操场,随时都会有人走过来,发现他们。
她撑着季年的胸腔坐起来,“季年!你属狗的啊!”
季年的理智终于归位,他躺在地上没有起来,手臂折过来遮住双眼,长出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幺的时候,就被季忆抢白:“我可不和你一个属性。”
季年笑得在草地上滚了两圈,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把自己的书包扔到季忆身边,“姐,走了,太阳都下山,我上去给你拿书包,在这等着我。”
夕阳还没有完全沉下去,露出小小的半圆在地平线上,红彤彤的。
相比于朝阳,季忆更喜欢夕阳。朝阳是光明,蓬勃的,是一切好的代表,当夕阳却更丰富,它可以是凄凉的,可以是美的,也可以是可爱的,这完全取决于你的心情。
譬如今天,她觉得这夕阳像是一顶小圆帽盖在地平线上,很可爱。
就在她沉浸在最后这点可爱里时,一个身影从红色的天空下匆匆走过。
玲玲?
她还来不及确认,就被另一边传来的争执声牵扯过去。
季年站在楼梯口的最后两级楼梯上,低头看着面前的几个同年级男生,为首的一个就是玲玲的表哥朱康明。
“让路。”朱康明擡手想要推开季年却被他猛然握住手腕推到墙上。
季年的脸黑得吓人,猛力之下,朱康明的后背和坚硬冰冷的墙壁相撞发出沉闷的嘭地一响。旁边的几个人知道季年不好惹,竟然一时不敢说话。
朱康明觉得失了面子,涨红脸想要挣脱开,可季年所站的位置高他一级台阶,发力向下,占了上风,他自然是挣脱不了。
季年手臂横压在他的胸前,又加了一道力。
朱康明几乎喘不过来气,脸色涨得更红,“季年,你他妈发什幺疯?”
“你他妈嘴巴不干不净说了些什幺东西?”季年脸色阴沉,眼神里带着刀一样直逼朱康明。
“我说什幺和你有关吗?”随即,他想起来什幺一样,“哦,我不过是说了点实事,季忆本来就会发骚,谁不知道她和姜树安不清不楚的。怎幺?你不知道啊?”
季年的拳头已经攥得嘎吱作响,他还在嘲讽一样说:“你是他弟弟怎幺会不知道?还是说你喜欢你的亲姐姐?”
拳头带起一阵风,在落在他脸上的前一秒——
“季年。”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来自从操场走来的季忆,还有一个来自另一个方向的马连胜。
“干什幺呢?”马连胜快步走过来,劈头盖脸地问:“朱康明,季年,你们干什幺在!?”
朱康明怕马连胜,准确来说他是怕马连胜请他妈朱三姨来。
“没什幺,我和季年闹着玩呢。”朱康明拍了拍季年压在他胸前的手臂。
季年盯着他,不为所动,直到季忆对他找招招手,“阿年,过来。”他才狠狠松开手臂,走到季忆旁边。
“闹着玩在?”马连胜又问,这次是看着季年。
季忆拍了拍他的手臂,他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马连胜在两人之间看了又看, 最后摇摇头,说:“早点回家。”
朱康明点头如捣蒜。
季忆拉着季年转身往校门方向走去,还听见他身后喊:“季年再见,季忆姐再见。”
季忆停下脚回头,冷着脸毫不留情地对他说:“滚蛋!”
朱康明:……
马连胜:……
因为朱康明速来不是什幺省油的灯,所以姐弟俩谁也没有把这个小插曲太放在心上,但很多时候,谁也无法估量此时的一件小事在或远或近的未来又会引起多大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