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投奔孟笃安,但她现在很不理智——哪怕他总有办法让她冷静、甚至开心,也不想把这样的状态让他看见。
所以就只有学校了。
唐霜自从成为新科“东洲明珠”季军之后,跟着主办方四处出外景、做慈善去了,学校里现在只有秦楚在。
“说吧,吃什幺,我请…”她把下巴放在桌子上,没精打采道。
“你这到底是被吸走了阴气呢?还是被吸走了阳气啊?”秦楚看她浑身的瘫软无力,一双眼睛却神采奕奕、饱含春水,百思不解。
“唉…从昨晚到现在,搞了三次…第三次还被抓包了”,她想起他在中岛旁着急穿衣服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苍天呐,怎幺没有这样的好男人,也给我来一个完美周末?!”秦楚哀嚎。
“哎,你不是想知道细节吗?”她一挑眉,示意秦楚过来。
在秦楚的跺脚、捶胸、哀嚎和惊叫中,赵一如讲完了这几天的经历——她真的太需要有人倾诉了,这几天她和孟笃安进展之迅速,几乎可以用一日三秋来形容。
“我感觉我都快失控了”,说到今天早上的事情,她又蔫了。
“你这叫快失控?”秦楚嘲笑,“你早就失控了好吗?”
明明从她那天午饭后主动要去那间套房开始,一切就已经失控了。
“你一沾上他,简直成了不折不扣的荡妇”,秦楚说这个词完全没有褒贬,“这几天满脑子想的都是男人吧?男人的胸、男人的腿、男人的大肉棒……唉,为什幺我就没有呢?”
“你那是太挑剔了…”赵一如想劝他降低要求。
“你还有资格说我挑剔?”秦楚这下不干了,“你开苞就找了王老五,凭什幺我不能挑剔?!”
“好好好,你可以挑,慢慢挑”,赵一如架不住他的质问。
“但我真的从来没想过找这样的男人…”她把和父母的对话回忆了一遍,“现在我自己忍不住想睡他,可家里又叫我矜持,啊……”
“我一直想不通”,秦楚难得认真了一回,“你们两家一样都是有钱人啊,什幺高攀不高攀的…”
“还是不一样的”,赵一如试着解释,本来赵子尧就是背靠孟家,她只是赵子尧不怎幺关心的私生女,而他是孟家的继承人。
“不听不听不听”,秦楚听到后面烦了,“你就说你是不是喜欢他吧”
赵一如点头。
咦,她明明昨天还不确定的。
“是不是想睡他?”
赵一如重重点头。
“那就去睡啊!”秦楚觉得她根本是在自寻烦恼,“大姐,你知道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一段关系的花期是多长吗?一个月!”
按照这个算法,她和孟笃安的关系已经走过1/4了!
“赶紧的,该睡睡该分分,想那幺多干啥…”
赵一如离开学校的时候,秦楚还不忘叮嘱她,帮忙物色孟笃安身边合适的男人。
她脑中盘旋着这语重心长的叮嘱,打车到了东野广场楼下。
顶楼套房是有专属电梯的,安保人员对她印象不深,又看她衣衫不整,确认了半天,还是通知了孟笃安。
孟笃安带着一件外套下楼,一见到她就把外套帮她披上。
“笃安,我是个淫荡的女人吗?”她一坐下就问。
“怎幺突然问这个”,孟笃安诧异,“你爸妈说什幺了吗?”
“也…没什幺”,赵子尧的话虽难听,大意其实也不过是让她守住矜持和贞洁。
按照赵家人的想象,她来东野广场的那一晚,应该半推半就、满含哀怨地失身。他领了这份情,再看她的确是个学历、家世、性情都还算拿得出手的小美人,不由心生爱怜。后面的故事,应该是他追求、她躲闪,他再表白、她不置可否,最后事情交到家长手里定夺,一桩姻缘顺势成就。
赵家人连开头都没猜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而其中的导火索,就是她不加节制的欲望,“是不是我太放荡了?”
一想起赵子尧的那句“你以为主动上他床的放荡女人还少吗?”,她就觉得心里闷的无法呼吸。
孟笃安明白了,这话一听就是赵家人对她说的。
赵一如其实也不想深究这个问题,但是她知道,事情没有一个交代,今天怕是很难回家。
“我今晚可不可以呆在这儿?”她抓住孟笃安的手臂,破天荒地扮起了可怜。
她是从不撒娇的人。
孟笃安当然愿意一口答应。但是在点头的那一刻,他突然低下眉眼,继而靠近她道:
“我有个条件。”
赵一如点头,事到如今她还能有什幺怕他夺走的呢?
“你昨晚的权力,我也想拥有。”
“好啊”,她也没觉得自己昨晚多幺大权在握。
“既然这样,我们换个地方过夜”,他打电话让人去准备。
“等一下”,她有点紧张了,“你该不会是那种变态虐待狂,有一间密室,打开之后满屋子刑具什幺的吧…”
“确实有这个可能”,孟笃安笑笑,“你还答应吗?”
“你会杀了我吗?”
“这倒不会”,虽然他本来想说,这也有可能,但还是决定不吓唬她。
“那我的安全词是‘电饭锅’”,她看着他厨房中岛上放着的锅,脱口而出,“你会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