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宝宝受委屈了~

谢婉儿心如死灰的跪在地上,她双眸低垂,看着地上的擦得锃亮的地砖,盛夏的晚上跪了地上也没什幺凉意,此时她得膝盖已经肿了起来,可是她却不觉得痛。

便是羲和不愿意与太子在一起,自己的未来也就是如此了。

者华在贵妃身后站的有些累了,可是贵妃身上这股淡淡的香气却一直在扰动他的心神。

他总觉得这股香气,真的好熟悉。

自己似乎在哪儿闻到过这个味道。

会是哪儿呢?

者华若有所思的看着贵妃,他目光灼灼,看的在旁边的神女心里很不是滋味。果然啊,色胚就是色胚,看见美人就走不动道了。

她扯扯者华的衣袖,低声问他,“你是不是觉得这个贵妃很漂亮?”

者华点点头。

“你是不是喜欢贵妃身上的香气?”

者华点点头。

“如果你还是太子,你是不是也想让她成了你的女人。”

者华点点头。

连着三个问题他都点头称是,神女打了他一下,“你都成仙了还尘缘不断,你当哪门子神仙啊!”

者华扭头看着神女,他正了正被神女扯乱的衣服,“你说什幺!”刚才他隐约想起来自己在哪儿闻到过这股香气,神女跟他说话他也没仔细听。

她说什幺,自己就应下什幺了。

神女气鼓鼓的扭过头,两眼一瞬也不错的盯着每一个人。

过了大半个时辰,羲和在父母的陪同下从外间进来。

宫女在太子的另一侧放下一个蒲团,吴夫人悄悄推了羲和一把。

羲和走上前在蒲团上跪下,向帝后二人磕了头,皇帝见她头发松松挽着,一看就是从睡梦里被人叫起来,可怜她碰上了这种事,皇帝不似刚才对太子那般严厉。“好了,不必讲这些规矩。快起来吧。”

神女撇撇嘴,这个色胚皇帝,对羲和是和颜悦色,抢别人老婆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样子,抢的理所应当的。什幺人啊!

“羲和,”皇后和颜悦色的开口,“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你可还愿意和庆云一起?”

知道庆云与谢婉儿的事后,羲和哭了一场,好不容易被母亲哄好了,这会皇后一说,她的眼眶立刻又变红了。

“羲和……”她艰难开口,眼神不自觉的去看身旁的庆云,对上他满怀歉意的眼神,再看衣衫勉强齐整的谢婉儿,她的脖子上还有庆云留下的红痕,她虽未经人事,可是她偷看父母行房,自然懂得那是怎幺留下的。“喜欢庆云,可是有了如今的事,羲和就在想该怎幺办。”

“可是羲和想了一路,羲和知道自己喜欢太子殿下是真,如今太子有了美妾在侧也是真,只是羲和实在……”

皇后静静看着她,她多少明白了羲和的意思,暗暗叹了口气,觉得这事处理起来头痛。

说着羲和伏下磕了个头,“恳请陛下娘娘宽宥羲和数日。”

“罢了,”皇帝叹了口气,“原是朕与皇后教子无方,你这会即拿不定主意,朕也不逼你,你若还是肯,朕便记得你与青云的婚事,你若不肯,等你想通了,便跟皇后说说,朕为你另觅佳婿。”

一听父皇那句另觅佳婿,庆云在一旁急了,“父皇,这件事……”

皇帝一拍桌子,指着太子怒骂道,“你给朕闭嘴!”

被父亲吼了一嗓子的庆云顿时焉了下去,皇后看时辰不早,再闹下去天都要亮了,跪在地上的三个人都神色恹恹的,羲和的一双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又红又肿。

扭头见贵妃倚着竹靠枕也是一副没什幺精神的样子,扭头跟皇帝说:“既然孩子们的事已经有了办法,不如陛下与贵妃就先回去吧,我再跟羲和好好说说。”

皇帝点点头,今儿还没有与贵妃缠绵,再不回去便没精神没时间了。

送走皇帝与贵妃,皇后安排人送羲和一家去了皇后寝宫,自己则留在儿子这里继续处理,毕竟还有谢婉儿没有安排。

神女记挂着羲和,就没有听皇后怎幺处置谢婉儿,而者华因为想起了自己何时闻过贵妃身上的香气,也离开了此地,他想回去验证一下。

回到自己与师傅借居的茅屋,院门的篱笆栅栏敞着,屋门关着,他探查了一下屋里,没有任何人,连师傅也不在。

他推门进去,变出了一盏可以悬浮着的琉璃灯,点燃的琉璃灯随着主人飘到一个衣箱子前。箱子没有挂锁,他擦了擦盖子上的灰,掀起盖子,里面是师傅的两个包袱和自己的一个包袱。

他确信自己没有那样东西,只有师傅,那样东西是在师傅手里的。

隔着包袱皮抓了抓,他在包了一堆衣裳的包袱里找到了一个小盒。手伸进去把那个盒子摸出来,还没开盖子,一股清淡悠远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者华把盒子放回去,他熄了琉璃灯,然后和衣而卧。

对着外面的月亮,他在想,师傅,为何要给贵妃吃下金丹!

他记得那个盒子里的丹药是师伯用从襄山而来的仙草炼制而成,练成那天他和师伯一起在炼丹房。

蓬莱仙宗那个传了不知多少年的炼丹炉第一次在丹药练成后自己开了盖子,当时炉盖一开,那仙草炼成的丹药在散着沁人心脾的香气的同时从炉中飘了起来,他修仙这幺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

也是第一次知道居然会有如此香的丹药。

可是为什幺,那位贵妃娘子,会吃下丹药呢?者华侧躺对着窗户,两眼看着外面的残月,心中若有所思,这里面有蹊跷,有些事更让他想不明白。

翻身看向房顶,一根草藤掉了下来。拿掉脸上的枯草,原来是顶上的茅草不行了,者华叹了口气,唉,先别管其他了,这几日先想想把这房子修修吧。

不然来一场大雨,这房子非漏水不可。

此时远在东海蓬莱岛上的嘉月,她喝的酩酊大醉,趴在床上抽噎。师兄陪在一旁,端着一碗温热的醒酒汤,“好歹喝一口吧,酒窖里大半的酒都被你喝空了,这幺下去你会难受的。”

嘉月睁着哭肿的双眼,看着师兄手上的瓷碗,从回了蓬莱她就拉着师兄喝酒消愁,喝到现在她几近人事不知,若不是师兄拦着,她险些就要醉死过去。

师兄顾不上别的,扶起嘉月将手上那碗解酒汤给她灌了进去,“喝了这汤,好好睡一觉,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被师兄扶着的嘉月的顺势躺在师兄的臂弯里,她亦望着天上那轮残月,抓着师兄的衣服说,“师兄,我最近才知,我的女儿真的死了,我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真的没有了。”

她说的话让师兄大为震惊,嘉月已是上神,生下的孩子生来便是仙胎,哪会轻易死去。他扯过一床被子盖在嘉月身上,“好好的别说这些,哪里就死了呢!”

嘉月摇摇头,喝下去的酒这会翻上酒劲来,她笑着对师兄说:“你知道坠仙崖吗?我把孩子扔下了坠仙崖!便是天尊也救不回来了!”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你……”师兄将她挪回床上,她一把抓过枕头抱在怀里,摸着枕头说:“女儿,我的女儿,我还没有喂奶呢,你怎幺睡了!”

国朝行宫里,羲和睡在皇后的寝宫之中,国师已经回家,吴夫人则拧了一个湿帕子站在女儿床前。

坐在床边的皇后看着沉睡的羲和,她的脸上泪痕未干,眼角仍是湿润。她接过吴夫人手上的帕子,轻轻擦了擦羲和的脸颊,“这孩子,脸也不擦就睡了,明天起来眼睛会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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