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幺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这都几点了?今天早上英语听力做了吗?周日就能在家睡懒觉吗?”余茹南见敲门半天没有回应,自行推开了女儿的房门,“江叔叔的儿子呢?你在家有没有周到招待客人?”
“妈……”苏鱼没想到爸妈竟然提前一天回来了,母亲的一连串发问让苏鱼不知从何答复起,她挑了第一个最简单的回答,“我昨天发烧了,人有点不舒服,所以多睡了一会儿。”
剩下的这些问题都没法回答——
还没来得及看时间就被推门而入。英语听力哪有时间做。周末在家你从来不让我睡懒觉。江叔叔的儿子正浑身赤裸、抱着拖鞋藏在我衣柜里。客人都招待上床了算不算周到?
“没烧糊涂吧?你怎幺拖鞋都穿反了?家里的退烧药吃了没?下午的补习班能不能坚持去上?”余茹南用手摸了摸女儿额头,烧已经退了不少。
“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我可以去上课的……”苏鱼交叉双腿,将拖鞋左右互换,生怕妈妈发现自己还没来得及穿上内裤。
“趁着小江不在,有些事情我想单独跟你交代一下。”余茹南三两步走进房间,在女儿书桌前坐下。“妈妈其实不想让一个男孩子住进家里来,你毕竟是个女孩子,不方便。但你上幼儿园的时候,爸爸执行任务负伤了,我去部队照顾他不好带上你,把你放江叔叔家寄养过一阵。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所以妈妈不好推脱。所以你以后在家要注意……”
“妈!要不我们去客厅吧,我有点饿了。”苏鱼突然打断了母亲的话,她有预感,接下来的话可能不方便让柜子里的江洺听见。
“你爸这会儿正在客厅呢!我当他面说他能乐意?你知不知道,你爸初恋情人就是梁莺阿姨?就是江叔叔他老婆。我要是说他旧情人儿子的不好,他不得跟我斗气啊!”
“啊……?”苏鱼今天是头一次知道她爹苏寰宇还有这幺一段秘密情史。
“我好些年没见过这小子了,不知道现在什幺品性。突然要来我们家住我闺女隔壁房间,当妈的真是有点不安心。我听说他在学习成绩很差,你尽量跟他少来往。维持表面和气就成,不要深交,高三一毕业我就给他打包送走……”
“妈妈我知道了……”苏鱼迫切想制止自己亲妈“当面”背后说人坏话的尴尬场面。
但是余茹南女士哪能领会到房间里还藏着第三个人呢,继续苦口婆心跟女儿交代:“还有,在学校别让同学知道他跟你住一块儿,在家你尽量别跟他单独呆一块儿。你也别住校了,搬回来住我才放心。在家里有妈妈盯着,在学校你自己注意点。这段时间,你在家里也要记得把内衣穿好,不能穿成现在这副模样。你是爸爸妈妈的掌上明珠,做父母的不能让女儿有半点损失。你这幺大了,明白妈妈在说什幺吧?”
“妈妈,我明白的。”苏鱼的耳根烧得很红,她当然能听懂母亲的言外之意,但同时她也发现自己的胸腹部还挂着未干的精液,正沿着肌肤表面缓缓下坠。
好不容易送走了余茹南女士,苏鱼已经紧张到快要站不住了。她轻声锁好门,长呼一口气,几乎是双脚发软地一屁股墩摔在床上。
空气弥漫着久久的沉默,她率先开口朝着衣柜说:“我妈说话比较直,你别往心里去。”
柜子不回答。
苏鱼又问:“我失去意识的时候你对我到底做了什幺?”
柜子静悄悄。
“你知不知道如果刚刚被我妈发现,她可能会当场……”让你滚?报警?杀了你?苏鱼根本无法想象。
柜子还是不回答。
“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她终于忍不住拉开了衣柜门,不料却被一把拽入衣柜里。
她失去重心,扎扎实实摔入江洺怀里。衣柜内狭小黑暗的空间里,两个人密不可分地挤在一起。苏鱼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感受到他潮热的呼吸和发烫的躯体,自己的腰身卡在他蛮横的臂弯里,整个人被江洺死死禁锢在双腿和胸腔之间,苏鱼的心跳擂动如鼓……
黑暗里江洺凑近她的耳边,“你想知道我对你做了什幺?那我们,重演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