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黎早听出门外有人走过来,此刻倒不是惊讶别的,唯独诧异这孩子的年龄——老苏才比他大五岁,儿子看着却差不多已经要成年了。
接下来,他顺着老苏刚才的话,回头看向门口,见出声的是一位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便笑着问了声“嫂子好”,又简短做了个自我介绍。
女人应当是才发现屋子里有客人,听到周黎开口,表情很明显闪过局促。干巴巴打了个招呼,她克制着步伐,慢慢走到老苏身旁挨着坐下,柔声对着周黎抱歉道:
“孩子不成器,见笑了。”
一家三口于是坐到了一起,夫妻俩一个粗犷一个柔美,却意外的有夫妻相,儿子长相取了父母的长处,显然是爱情的结晶。此情此景简直和美到了刺眼的地步,直看得周黎嘴巴发酸。
知道同人不同命,但可以不同到这个份上幺?人老苏再过个大几年都能做爷爷了,自己连女朋友都还没追到手。
他这边正酸着,那边少年再度开了口,因为知道自己在爹妈面前已经失了信誉,便将目标转向了周黎,他焦急喊道:“叔叔,这次我真没撒谎,你信我,这绝对是桩大买卖。”
周黎难得来了几分兴致:“是什幺大买卖?”
“前几天,我背着我爸妈去了附近土着一个卖旧物的集市,在那遇见了——”
听儿子旧事重提,老苏也发了火,一拍桌子道:“闭嘴,别在你周叔叔面前丢人了,那点子破事还忘不掉了?让你好好学身手将来自己去报仇,你倒好,天天变着法地撒谎骗人,有没有点骨气?”
“我不说那男的了!我这次要说的是他身边跟着的女的!那女人声音和新闻上刚报失踪的十七皇女一模一样!”
周黎的脸色霍地就变了。
少年以为他意动,心下一喜,语气里带着一种天真的恶毒,忙道:“周叔叔,帝国给十七皇女消息提供的悬赏是一千万信用点,我不要赏金,你帮我砍了那男人的一条腿好不好?”
周黎已然没了哄小孩的心情,只赶忙打开光脑查看新闻,果然看到一条十分钟前的消息——近日已经查实,原本在巴纳星的十七皇女实际是个冒牌货,真正的皇女殿下已失踪多日,帝国政府一方面责令巴纳公国给予解释,一方面发出了搜寻十七皇女消息的悬赏。
看似理由通顺,又隐隐透着怪异。
脑中瞬间充斥了各种猜想,全是罗放现在可能的不妙处境,周黎下意识就拿出了审俘虏的语气:“你先把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给我说清楚,什幺细节都不许漏。”
见周黎这幅模样,老苏便大致猜出了他的心上人正是那位失踪的十七皇女,于是不再拦着,等儿子把那天的情况仔仔细细地复述了一遍,又由着周黎盘问了些细节,才让妻子把他领了出去。
客厅重归于安静,看着低头不语的好兄弟,老苏问道:“怎幺样,有头绪没有?”
“疑点还是太多,尤其那男人还叫她妹妹,可能是她母亲那边的兄弟?”周黎摇摇头:“我总觉得帝国也瞒了什幺,说句老实话,帝国那个皇储我听朋友说过,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当初他大张旗鼓擡举罗放我就奇怪,现在又出了事——”
他眉头紧锁:“这消息我想不上报帝国,自己先去看看再说。”
“那好,用不用我带人帮你?”
“不用,那男人显然是老江湖,恐怕鼻子很灵,人多了被发现了反倒容易出事,”
“那——我和那片区域的地头蛇有几分交情,陪你去打探打探,如何?”
这确是必要的准备,周黎于是没再拒绝,而是盯住老苏的脸,很郑重地道了声谢——如果不是有这位老友在,他恐怕还要兜几个大圈子。
老苏嘿嘿一笑:“咱俩什幺交情?用不着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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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放这几天所过的生活,只有用荒淫两个字形容才算贴切。
演戏,大家都在演。
曲夜谢沉渊要演做下自私选择后的愧疚与沉迷,罗放要适时表现出情势逼人的无可奈何,十一则又开始装他的好哥哥——和妹夫一起操妹妹的好哥哥。
而在这层层压抑之下,做起爱来也就格外激烈。
性事开始时大多没什幺预兆,也许只是某一位搂住她亲吻,但情到浓时,另一位就会从身后贴上来,钳着她的腰,抓着她的乳肉肆意揉捏。而当她软得不成样子,第三位就会钻入她裙下,用唇舌撩拨那已然湿哒哒的秘地。
在这样的夹击下高潮过一次后,他们就会抱着她去到谁的房间,开始更细致地将她拆吃入腹。
大家都戴着假面,唯有在这一刻放松。
当被操得晕晕乎乎不知天地为何物,罗放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天真多离谱——这根本不是一加一加一等于三的问题。
亲吻和爱抚密不透风,这位射了,那位就填补进来,不给她留一丝喘息的余地。再加上alpha的体质过人,持久力强到可怕,有一次,十一做着做着接到消息要出门,回来时发现性事还没结束,本就没熄的欲火于是重燃,他也不去卸易容浪费时间,就顶着一张别人的脸重新加入战局。
这幺一场下来,罗放只觉得身体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高潮和快感都成了概念,一切快乐都体会不到——偏生十一弄来了些好药,下面无论被怎幺操也是清清爽爽,不肿不痛,之前的疯狂仿佛不过是幻觉。
这种巨大的反差简直要将她逼疯。
之前本以为难熬的晚上反倒成了歇息的好时机,她撒个娇卖个软,哭哭啼啼说两句他们都是坏人还是你好——这套是通吃的,连谢沉渊也不能免俗,再帮着枕边人用手弄出来一次,好歹能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但这幺一觉睡到天亮,夜晚的一切温柔体贴就重又归零,三个alpha共同拥有一个omega,天性中的排他本能需要发泄,又不能大打出手,就只好在她身上较劲。
这种较量当然不会被说出口,只在暗中进行,他们表面和气,内心却计较着算计着,谁能让她高潮的次数更多,谁能让她高潮得更快,或者谁先让她吹出来。
争斗没有意义没有赢家,受伤的永远是罗放和她脆弱的小身板。
肉体上的疲劳磨损有补剂吊着,但精神上的疲惫却没有任何神药能够立刻治愈,几天下来,罗放心中某句呼喊出现的频率直线升高——
周黎,你怎幺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