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科成妙都没考好,但语文和英语不拉分,总排退得不算多。班主任单独批评了她两句,只是她表现一向乖巧,家里又有个当官的父亲,所以说的不重。
大考过后的晚自习总是不安分,成妙写完当天的作业,和前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起先是传纸条,后来守自习的科任老师被叫去开会,大家都开始小声说话,她俩也就肆无忌惮起来。
那天以后,成妙没事就会练左手写字,前桌看了笑她,她脸上过不去,撒了个谎:“我认识的朋友就是左撇子,想感受下他平时是什幺样子。”
前桌不服气:“我小学同学也是左撇子,还在咱们学校呢。”
成妙有点惊讶,忍不住问了一句:“哪个班的呀,怎幺以前没听你说过?”
她看成妙感兴趣的样子有点得意,想故意吊人胃口:“就是老家的同学呀,我们以前初中的时候每周都一起回去呢。”
c外是省会城市里有名的私立学校,不限户口,校风又好,大把家长想送自己孩子进来。前桌生在隔壁市,但成绩优异,初中就考了奖学金进校。c外这样的寄宿学校都是周五放学,住在外市的孩子大多结伴回去,星期日又一起返校。
成妙生在省会,家境殷实,即使成绩不如她那样拔尖,在班里也是很受人欢迎的,现在却放下架子朝她撒娇:“哎,你多说两句,听说左撇子的人都聪明,是不是真的?”
前桌半托着腮,在新买的数独合集上写写画画,听她追问挑了下眉:“他确实挺聪明的,我们小学是同桌,升初中的时候一起来c外考的试,现在好像在理科实验班呢。”
年级上统共就2个理科实验班,2班就是其中之一,成妙语气中染上几分轻快:“你们现在联系得还多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认识认识。”
前桌擡头,成妙今晚的反应都十分出乎她的意料,但看她眉眼带笑,显然非常兴奋,一时间也不忍反驳:“倒没有很频繁了,但你要实在好奇,我可以等回家拿到手机把他QQ抄给你。”
成妙连连点头,下自习的铃适时打响,她亲亲热热地过来挽前桌的手:“太谢谢啦!跟我一起去小卖部,请你吃零食。”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廖芮在寝室踱步,室友被她来来回回几句绕得头疼:“你要真觉得不正常,直接去问她不就行了。”
廖芮翻了个白眼,走到她旁边,倚着床架旁的楼梯说:“我要是能问出来,还在这感叹什幺。”室友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写桌上的数学练习册。廖芮还在那自言自语:“这半个月,她明显心不在焉嘛!”
那头的女生躺在床上敷面膜,忍不住接话:“说不定就是因为考差被老班骂了,心情不好。”
“她那是心情不好的状态吗?她…”廖芮转身想要辩驳,寝室的门已经被人推开,成妙抱着一袋薯片走进来,朝站着的廖芮递过去新买的杂志:“说什幺呢?”
廖芮接了杂志随手一放,把成妙拉过来,神情很是认真:“说你。你最近怪怪的。”
成妙忘性大,把那天的梦记在了暑假买的小册子上,看她表情严肃,心虚地扫了眼抽屉,想转移话题:“你不看杂志啊,我随手翻了翻,之前断更的专栏更新了。”
廖芮不为所动:“今天大家都有空,你必须从实招来,最近为什幺怪怪的。”
敷面膜的室友也兴致勃勃地坐起来,盯着床下的两个人,嘴里附和:”我们也是关心你嘛。”
成妙低着头,纠结了半分钟,还是咬咬牙:“就,我好像喜欢上别人了。”
“什幺?!”
另外三个人齐齐惊叫了一声,就连埋头做题的室友也擡起头来看她。廖芮最先反应过来,连珠炮似的就开始发问:“谁啊?我认识吗?什幺时候的事?”
敷面膜的室友把面膜揭了,翻身下床:“等我洗完脸从头开始说。”做题的室友消化了几秒钟,又拿起笔,只是嘴里正经地发表了自己的评价:“怪不得你成绩下降了。”
成妙隐去梦境,只简单说了考场的事,洗完脸的室友有点失望:“你这也太草率了,都不认识人家。”廖芮倒很开心,搂着成妙挤眉弄眼:“可以啊,初中三年都没目标,高一等来个一见钟情。”
做题的室友冷静分析:“那你下一步怎幺办?”
成妙老实交代:“我也没想那幺多,等拿到联系方式,看人家愿不愿意加好友吧。”
廖芮鼓励地抱了抱她,成妙心想,日记不能放寝室,还是带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