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骑士(微h)

加百列走后不久,阁楼的窗户就传来响动。

爱德格轻⻋熟路地翻了进来,走到卡蜜拉面前。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将她脸颊边有些凌乱的银发拨至耳后,有些爱怜地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爱德格身材高大,五官英俊而深邃,他灼热的吐息喷在卡蜜拉的脸上,她有点不适,但忍着没有推开他。

“您受苦了。”爱德格认为卡蜜拉的处境相当不好,他用一双烟晶色的眼眸舔舐着卡蜜拉浑身上下。

卡蜜拉很难不感受到他眼神里的忠诚、迷恋......和贪婪。

爱德格•⻔罗曾经是她的骑士,从他烟晶色的眼眸可知,他的出身并不高贵,在贵为王女的她的身边,只能做一个最低级的骑士。

卡蜜拉不是没有注意过这个过分英俊的低等骑士,只是他太过沉默寡言,卡蜜拉不太喜欢无趣的人。

从前他都没什幺机会能够⻅到她,⻅面也会行单膝跪地的礼仪,不可直视王女的面容,只能低头恭顺地呼唤她一声“殿下”,等候她的任何吩咐。

但自从她落魄之后,爱德格隔三差五地就会翻到她的监禁地来找她。

尽管他还会用敬语“您”来称呼她,但爱德格不再叫她“殿下”,也不再恪守一些骑士礼仪,若是在曾经,谁若胆敢擅自亲吻王女殿下,卡蜜拉一定会下令把他剥皮抽筋的。

但她现在没有这个权力了。

卡蜜拉感到一点身为战犯的可悲。

因为她深谙身处的这座隶属阿德勒家的用来监禁她的牢笼,四周都步下天罗地网,爱德格根本不可能逃过那些眼线,神不知⻤不觉地找到她。

除非,他的行为是被元老院默许的。

毕竟⻔罗家族在剿灭依希切尔的过程中立下了不小的功劳。至此,⻔罗家的男丁,以“骁勇”闻名,   本是平⺠阶级的⻔罗家也依靠这次围剿成功跻身新贵行列。

尽管爱德格•⻔罗,总是冥顽不灵地私自探望战犯卡蜜拉,但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元老院对这种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厄普家一直在争取废除对您的死刑,而改为终身监禁。”爱德格看着卡蜜拉略带忧伤的眼神,迫不及待地将他在元老院探听的情报告诉她。

女皇辛⻄娅的亲生妹妹,依希切尔曾经的“明珠”,她从前是那幺尊贵、骄矜,那幺高不可攀。

王宫深处的高墙花园,洁白的罗⻢柱仿佛要刺入穹顶。王女慵懒地坐在玻璃椅上,戴着蕾丝手套的双手似是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古籍。

一阵微⻛吹来,她裙摆处飘起的缎带显得繁琐而精致。

她轻轻地偏头,用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眸赏赐般地注视着你,你就像她身后大片随⻛摇曳的水仙花一样无所遁形。

爱德格从前几乎没有⻅过她脸上除了标准的贵族式微笑以外的其他表情,她很多时候都很从容,从容得近乎傲慢,就像天上一轮无法触碰的明月。

而自从依希切尔战败,女皇辛⻄娅被处决,这轮明月便瞬间从天幕坠落入湖泊,在湖面漾起一波一波可以触碰的银白色涟漪。

“厄普家......”卡蜜拉喃喃道。

“这只是他们的政治手段罢了,厄普家绝对是不可依靠的!他们这幺做只是为了维护他们在⺠众面前的温和慈悲的人设罢了!”

不知道为什幺,爱德格不愿让卡蜜拉对厄普家生出任何感激之情,甚至一点好感,“只是阿德勒家的态度一直很强硬,坚决要求......处死您。”

依希切尔败落后,元老院主要由三大贵族家族把持。

拥有⻩金瞳孔的阿德勒家族以“光明之子”自居,他们一直以强硬激进的政治立场闻名,也是他们领导了推翻依希切尔帝国的革命,并且创立了法厄同共和国,把女皇辛⻄娅送上了断头台。

巧合的是,千百年来,这片那伽大陆一直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

老人们常说,每天的日月轮转是太阳神与月亮女神斗争的结果。

最终太阳神获得了胜利,并砍下了月亮女神的头颅,抛上天空化为月亮。

这简直像一个预言。   战功和舆论让元老院执政官的职位顺利落入赫尔曼•阿德勒手中。

而厄普家在元老院中也有着不可小觑的威望和势力,他们的立场更偏向温和保守,就像他们族人标志性的钴蓝色瞳孔一样,有着大海的汹涌,也有着大海的内敛。

至于拥有翡翠瞳孔的阿芒忒家族,他们非常神秘,似乎沉迷于宗教和一些古老的祭礼,政治立场也十分模糊,但在这次推翻依希切尔的革命中他们却明智地站对了队伍。

关于处置王女卡蜜拉的这场博弈,中心人物卡蜜拉却只是最无关紧要的一环,深层次的关键在于阿德勒家族和厄普家族的势力之争。

爱德格当然希望厄普家能够在这次的博弈中赢过阿德勒家,这样卡蜜拉就能活下来,即使是终身监禁这样暗无天日的活法。

爱德格强硬地捏住卡蜜拉纤细的手腕,只用了一根拇指和⻝指就可以让她无法挣脱。

他热烈地攫取住她玫瑰花瓣般的嘴唇,恣意享受饱满柔软的触感,吮吸她的汁液,把她薄薄的背脊按在他宽阔的胸膛里,迫使她仰起头,然后把他的口涎也渡进她的嘴里。

这样的缠绵,简直是一种亵渎。

爱德格沉浸在这种玷污般的快感中,撩起卡蜜拉的麻织裙摆,把早已昂首的灼热下身抵进她腿间微潮的缝隙中。

他大口舔着卡蜜拉的脖颈,幻想着总有一天他把卡蜜拉偷出去,建一个无人知道的屋子,把她牢牢藏起来。

她每天都只能依靠他过活,她会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床上,被他肆意求欢。她会被他操的合不拢腿,腿间全是或干涸或新鲜的精液,她只要一起身,下身又会涌出一大股他刚射进去的白浊,黏黏糊糊地糊在床单上。

卡蜜拉感受到他滚烫的性器蹭着她的私密处。爱德格把额头贴向她的额头,用他挺拔的鼻尖蹭着她的鼻尖。

骑士立体而俊朗的五官在她面前放大,虽然他没有进去,但她的下面被他戳得潮潮的,卡蜜拉顺从地露出点迷离的神色,但内心有一点作呕。

“如果......能永远和您这样在一起就好了......”爱德格加快了顶撞的速度,在最后释放出来的时候,   把头埋进她的脖颈,喘着气咬她的耳朵。

真是贱⺠。

卡蜜拉想。

她才不要像只下水道的老鼠一样和另一只老鼠永远在一起。

这个蠢货骑士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擦干净卡蜜拉下身被他溅上的几点白浊后,高大的骑士红着脸,有些腼腆地嘱咐她:“您放心,我一定会用生命守护您安然无恙的......”

爱德格还想郑重地承诺一些,此时“笃笃笃”的叩⻔声打断了他的话。

“是加百列回来了!”卡蜜拉惊恐地反应过来,把爱德格往窗户推,“你快点从窗户离开!”

爱德格却欲言又止地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情愿。

“你想害死我吗?爱德格!”卡蜜拉揪着他的衣摆,眼神里是满满的诘问,“这里可是阿德勒家的地盘!若是被加百列发现你在这里,你当然不会怎样,我却要提前去⻅上帝了!”

爱德格被她的眼神刺痛,狠狠咬了一下牙,敏捷地从窗户跳了下去。

确认了爱德格终于离开,卡蜜拉迈着轻盈的步子,刚想去开⻔,⻔就从外面被打开了。

加百列神情莫测地站在⻔外,与卡蜜拉四目相对。他冰冷的⻩金瞳里映出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女人银白色的⻓发微微凌乱,脸蛋泛出一点暧昧的玫瑰色,她小巧的鼻尖上有些晶莹的汗珠,让她看起来像一颗快要融化的太妃糖。

如果她的衣领没有奇怪地扯到一边,没有暴露出一大片红红的吻痕顺着脖颈爬到到她圆润的肩头,那幺这会是一副神圣而纯洁的圣母像。

她看起来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强奸。

卡蜜拉屈辱地望着加百列,由于药剂的缘故,她猩红的瞳色被掩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泥土一样的棕褐色,这让她少了许多攻击力,看起来温良又无害。

她慢慢朝着加百列走近,让他能够看清她前胸那些暧昧的痕迹,卡蜜拉敏锐地捕捉到他双眼里闪过的一丝复杂,随即一行伤痛的泪水从她脸颊划过。

“加百列,这就是你们对我的惩罚吗?折磨一个死期将至的女囚,让她受辱蒙羞......这就是你们阿德勒家的品格?!”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臊的味道,似乎宣扬着刚刚似乎有一场隐秘的情事,卡蜜拉的眼泪和诘责,以及空气中的气味,都让他非常头疼。甚至有一点暴躁。

“这与我无关......”加百列明明不需要辩解,但他似乎不能忍受她将这一切都怪罪到他头上。

“但我向你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下一次!”加百列愠怒地关上她的⻔,阴沉着脸离开了。

当特殊合金制成的大⻔隔开了她与加百列,卡蜜拉脸上那种哀痛的神色瞬间就消失了。

卡蜜拉恢复了愉快的面容,她哼着小调进了浴室,把身体沉入装满温水的香桶里。看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爱德格没法再来骚扰她了。

所幸这颗棋子也不算太没用,至少给她带来了厄普家的情报。

卡蜜拉在脑中细细搜索者关于厄普家的回忆,但她从前真的太宅了,非常不喜欢社交,几乎推掉了所有贵族圈的活动。她貌似只在很小的时候⻅过厄普家的⻓子,那时候他还是一个黑发蓝眸的小正太。

思绪飘回。

卡蜜拉低低地笑了。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加百列有她房间的钥匙,每一次他来都是利落地直接进⻔,但刚才他却怪异地敲了几下⻔。

或许他知道爱德格的行迹,但他可能以为爱德格只是想把她捞出去,而不是对她怀着那样的心思。

但这里的布防让加百列自信爱德格没有带着她逃离的本事,所以加百列疏忽了。

或者说是刻意纵容不久将被处决的她能够和外界的人接触一下,让她不至于疯掉。

但爱德格呆的时间太⻓,让加百列意识到了不对,所以他才会去而复返。

也许他在⻔口踌躇不决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会⻅到一副怎样的场景,他大可眼不⻅心不烦,反正她也逃不掉,只要她不被偷偷救走,他就没有任何责任。

可加百列还是决定敲⻔察看。

卡蜜拉为自己的发现而自得,加百列刚才那种懊恼的愠色也取悦了她。

一个人如果有了情绪,那他就是可以被利用的。卡蜜拉很懂得这一点,但以她从前对加百列的了解,他是一个非常复杂又敏锐的人,卡蜜拉明白他并没有那幺容易被操控。

卡蜜拉有些疲惫,渐渐在香桶里睡着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然夜幕降临。有一点浅浅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的地板上。

卡蜜拉慢悠悠地起身,并不在意蜜色胴体上的水珠。她裸着身体趴在窗台上,月光在她湿淋淋的身体上折射着碎钻般的光芒。

卡蜜拉望着天幕上那一条银白色的瘦瘦的弯钩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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