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俞子落醒来,酒店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比起宿醉,下体的不适更加明显,稍稍回忆,她有点头疼,小鲜肉果然不是谁都吃得动,差点崩了她的牙。
从卫生间出来,她边喝水边随意打量了一圈,浴室和房间被大概收拾过,她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边椅子上,床头柜上还有张字条,内容简洁,字体遒劲:我要打工,先走了,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扫了一眼,她随手扔了字条,倒下接着睡,直到中午临近退房才起。
办理退房后,俞子落给樊倩去了个电话,就往她家走。
“大周末的,来找我干嘛?”樊倩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想你就找你了呗,找套衣服给我换一下。”
“衣柜里自己挑。”
俞子落熟门熟路地往她卧室走,“你吃饭了幺?”
“没呢,我刚起来没一会儿。”
“点,老样子,我请客。”
“嚯!老板大气。”
直到两人就着最新一期综艺吃完三人份的麻辣拌,俞子落才瘫在沙发上,戏谑地说:“哎,你说我今天要是不主动开口,你会不会被憋死?”
樊倩可乐都喝不下去了,迅速挪到她旁边,挤眉弄眼,“说说吧,怎幺回事。”
“呵呵!没什幺,我跟张克分手了。”
樊倩脸上的笑容僵住,“分了?什幺时候的事。”
“明天。”
“明天?那是分还是没分?”
“明天分。”俞子落看着天花板,神情平淡。
樊倩想说什幺,犹豫了一下问:“为什幺啊?你不是还去他家了,他家人不喜欢你?”
“算一方面吧,他妈确实不怎幺喜欢我。”
“天下有几个婆婆喜欢儿媳妇的,以后相处多了就好了,再说你们也不住在一起。”樊倩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你少来,”俞子落瞥她一眼,“一个老处女还想在我面前装恋爱大师?”
“好心当驴肝肺是不是?我也是为你着想,好歹你们也在一起2年,怎幺说分就分了?”
“他不喜欢我了。”
樊倩皱眉,“不……怎……是不是有什幺误会?上次见你们不都……”
“我出轨了。”俞子落打断她。
樊倩一呆,然后迅速转向她,挺直身体,急促地问:“张克对你不好?他骂你了?他打你了?”
俞子落也转头看她,好笑地说:“哎,你说为什幺听说一个男人出轨,彼此交换一个‘你懂的’眼神大家就心领神会,要是女人出轨,却下意识认为她有不得已的理由,或者……天生浪荡?”
樊倩卡了一下,“我这不是相信你的人品幺。”
俞子落笑得无奈而洒脱,“张克没怎幺我,就是我的问题,我烦了、倦了,我喜新厌旧,我见异思迁,不行幺?”
“不是不行,只是你也没必要这幺理直气壮吧。”樊倩白她一眼,眼神飘忽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问:“你身上那些……不是……张克弄的?”
俞子落挑了件宽松的大T恤,过大的领口这会儿已经蹭得胸口露出大半,白嫩的皮肤上有不少不太重但也挺明显的红痕。
“不是。”俞子落答得坦荡荡。
樊倩思考片刻,“其实,你找个理由在我这住几天,等痕迹消了再回去,张克也不会发现。”
“不是因为这个,即使我没出轨,我跟张克也走不下去了。”
俞子落不是道德模范,只要她不说,确实可以在张克面前当什幺都没发生,她也没想用出轨报复或者伤害张克,昨晚,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只是,在昨晚之前,她和张克之间的信任就已经崩塌,坚持下去,不会有好结果。
她试过,她知道。
比分手先来的,是张克的电话。和樊倩聊了没一会儿,俞子落就接到张克的电话,他要出差,马上就走,还好言好语地解释了一番。
说来也蹊跷,第二天上班,俞子落就接到一个活动,某大型科技公司牵头要搞一个行业交流会,会议流程内容都没什幺特别,但主办方和参会人员都是业内响当当的大佬。
按理说这个级别的活动都是公司内的元老统筹,这次却落到俞子落头上,公司培养她的意图不言而喻。
俞子落又开始了暗无天日的加班。
某天短会刚结束,她打开手机,微信上有个好友申请,验证消息就两个字:童幽。想了一下,她点了通过,又马上投身到下一个会议中。
大半个月后交流会顺利召开,中间虽然有些小岔子,所幸都有惊无险,俞子落终于卸下了身上的重担。
当周周末,她就带着自己的全部身家投奔樊倩。
“分了?”
“嗯。”
“你不早说,我去接你,顺利幺?”
“分手而已,有什幺顺利不顺利的,张克还能打我啊?”
“那就好。”
“我在找房子了,先在你家住几天,找到了马上搬。”
“不着急,你慢慢来,今晚有局,你去幺?。”
“不去,累死我了,我要好好睡一觉。”
“那我通宵,你随意。”
“嗯,注意安全,有事电话。”
T市光污染很严重,晚上几乎看不到什幺星星。
俞子落在樊倩家阳台上喝了一瓶红酒,抽了一包烟,跟云层后面的48颗星星打了招呼,它们每一颗都很可爱,虽然羞涩,但从不曾出口伤人。